這一句話就拿捏住了所有人,所有人表情訕訕的,不敢再上前一步。

他們隻是名義上的長輩,能夠鎮壓楚汀蘭,卻不能強逼楚汀蘭出這份錢。

倘若楚汀蘭當真還做當家主母,他們想要錢可就得楚汀蘭批,楚汀蘭要是不批他們就沒錢。

一時間眾人雖憤憤不平,卻又隻能強忍這口惡氣。

而且他們心裏也很清楚,伯府在五年前可是非常潦倒落魄的。

若不是楚汀蘭的香賣得好,伯府怎麽可能有如今的輝煌?

老夫人既然讓他們過來勸和,那就是不希望楚汀蘭離開的,那他們以後還有求著楚汀蘭的時候。

因此一個個的隻能焉頭耷耳的,暫且不敢造次。

一旁的老夫人也沒想到,楚汀蘭竟然會用這樣的手段來鎮壓住這群人。

“都愣著幹什麽?去順天府!”楚汀蘭冷哼一聲,帶頭離去。

走了幾步,還轉過頭來吩咐:“今日到場的,一個都不能落下,全都得去順天府。誰要是不去,日後有什麽難處,可別往我這兒開口!伯府的銀子可不是你們想刮就刮走的,我再也不會拿自己的嫁妝給你們添!”

這話說得很明白了,伯府根本就不願意給銀子幫扶這群窮親戚。

一直以來都是楚汀蘭添的銀子,為伯府做好人。

偏這些蠢人,還以為這些錢是伯府心甘情願出給他們的。

一時間,眾人心裏直打鼓,他們還要繼續幫伯府的人鎮壓楚汀蘭嗎?

“全都帶走!”楚汀蘭一聲令下,院子裏的奴才立刻推搡著這些人,催促著他們趕緊去順天府。

很快楚汀蘭等人就抵達了順天府,封極淵也早就在此等候了。

傳一幹人等入堂後,楚汀蘭率先跪在地上大喊冤枉:“求封大人替我做主,封家族老們汙蔑我與人有染!丈夫未婚生子,騙我出嫁!私生子品行不端,婆婆逼我認為嫡子!”

一旁的老夫人都震驚了,屬實沒想到楚汀蘭能把這些醜事全都捅出來。

老夫人氣得直指她:“你……你!你!”

一口氣沒上來,老夫人差點當場去世。

封極淵鳳眸冰冷,一聲驚堂木拍下,質問楚汀蘭:“何人汙蔑你與人通奸?”

楚汀蘭立刻指著那一眾族老:“就是他們!”

封極淵掃向那群老東西:“是誰?站出來!”

一群老東西嚇得瑟瑟發抖,他們個個都是泥腿子出身,哪裏見過這樣大的官威?

更何況他們也知道,封極淵隻不過是伯府的養子

,一向與伯府不睦。

這下子他們口無遮攔,可算是闖禍了。

誰要是敢站出去,屁股不被打開花才怪。

“一個個都不敢吭聲?楚汀蘭,誰汙蔑你的?”封極淵冷聲道。

楚汀蘭立刻隨便指認了兩個,嚇得這兩個老東西慌忙否認,又把真正汙蔑楚汀蘭的人供了出來。

“封大龍,你既然指認楚汀蘭與人有染,證據呢?”封極淵眸色冷透。

封大龍嚇得兩腿發軟,立刻招認:“大人饒命,我也是聽老夫人家的奴才說的!”

老夫人立刻恨過去:“下人說的話你也敢當真?”

封大龍兩邊都惹不起,隻能磕頭求饒。

“來人,把這汙蔑伯府夫人的刁民仗責二十大板!”封極淵直接丟出一隻令箭。

封大龍已經年逾六十,縱然是個莊家人,可也經不起二十大板呀!

其他人見封極淵是來真的,一個個的都害怕了。

原本還想著如何汙蔑楚汀蘭的台詞,一個也不敢往外說。

封極淵又一拍驚堂木,看向老夫人:“顧氏,剛才楚汀蘭所說,可有半句假話?”

老夫人哪敢吭聲,這些事情封極淵不是都有參與嗎?現在還問,簡直就是明知故問。

老夫人隻能點頭默認。

極淵一拍驚堂木,下令:“來人,去捉拿封霆前來問話!”

“是,大人!”

封極淵早就安排衙役們在封霆和楚憐兒私會的地方盯著了,現在去捉拿,隻不過是一炷香的功夫。

封極淵又問:“楚汀蘭,你想要個什麽公道?想要個什麽結果?”

楚汀蘭知道沒辦法判和離,便得換個法子讓楚憐兒等人難受。

於是她道:“我為伯府苦心操勞五年,卻被人害得不能生育,丈夫在外與人通奸五年,從不碰我。而今我身體垮了,又被丈夫寵妾滅妻,還被婆婆逼著認品行不端的私生子為嫡子。

可想而知往後的人生有多灰暗,有多艱難!因此,我原本隻是想要求一封和離書,卻沒想到婆婆和丈夫皆不給。既如此,就請大人公正決判我丈夫之罪!還我五年委屈一個公道!”

大家都知道封極淵和楚汀蘭以及封霆是一家子人,因此封極淵來審判他們家的事兒,立刻就吸引了無數人圍觀。

衙門外早已經是裏三層外三層,圍得水泄不通。

對於楚汀蘭所出之言,大家更是議論紛紛。

“我早就說了嘛,這禦香王府的大千金就算是個木頭,也該知道強扭的瓜不甜。五年前她強嫁

伯府,鬧了好大一個笑話!現在總算是知道苦頭了,還好她是個聰明人,知道回頭是岸!”

“有什麽岸呀,她還不是隻能待在伯府守著她的主母之位。否則她這五年來辛苦操勞的一切,全都要為他人做嫁衣。”

“哎,你們知道嗎?聽說有人目睹,伯爺封霆在外養了五年的外室,竟然是禦香王府的二小姐……”

聽著眾人的議論,老夫人臉色是越發難看,她靠近楚汀蘭冷聲道:“原本我以為你是個懂禮貌識大體的,卻沒想到你是這樣一個刁鑽的惡婦!是你非要葬送自己丈夫的名聲,是你非要討自己丈夫的嫌!

那從今往後你也別怪我不幫著你了,霆兒再對你有什麽怨言,再對你是如何冷淡。你也別哭著說你委屈,這都是你自找的!”

既然楚汀蘭所求已經不是和離,那老夫人的心也就放回了肚子裏。

且這個時候再不對楚汀蘭發難,日後如何才能拿捏住楚汀蘭?

她自然也就不願意再裝那個大善人,該對楚汀蘭如何冷漠,就得如何無情。

楚汀蘭聽了眸底隻有一片寒意:“難道我不說出來我就不委屈了嗎?我就算是這輩子都隻能葬送在封家,我也要出這口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