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汀蘭卻不理會他,而是看向齊玉恒:“齊公子若是來找此人的,恐怕是要無功而返了。我這還有家事要處理,齊公子請回吧。”

齊玉恒自然知道楚汀蘭在送客,但楚汀蘭有如此才華,他實在仰慕。

日後還想從楚汀蘭這兒獲得更多的詩文,用於鑒賞。

想到兩人之間的關聯,也就隻在於買楚汀蘭的香這件事情了。

因此齊玉恒笑道:“好,那今日就叨擾夫人了。不過聽說夫人即將製作出新配方的實驗香,夫人若是不棄,我們詩文會的人可以買去先行試試。若是香好,我們竟然會為夫人宣傳。”

這話一出,饒是之前對這一切始終沒有什麽波瀾的老夫人,也忍不住震驚。

楚汀蘭家的製香生意雖然做得很大,但也沒有遍布京城的各個角落,還是有不少其他家的香料與它競爭。

因此,有的香料作坊雖然小,名氣不如楚家的大。

但隻要有文人雅士經常用,也就算是為其代言了。

這是一種極強的宣傳手段,在京城一旦流行起來,那麽在全國各地便會都流行起來。

這是一種趨勢,也是一條極強的銷售渠道。

現在齊玉恒竟然說,要試試楚汀蘭的實驗香

這十之八.九就是要肯定楚汀蘭的香,並且為其代言!

更何況楚汀蘭做出來的香,從來就是最風靡的。

這下有了文人雅士代言,那還得了?

這不得製霸京城?製霸天下?!

那楚汀蘭日後做出的配方製香,肯定會風靡天下!

那得是多少白花花的銀子往楚汀蘭和楚香香的腰包裏流淌啊!

想到這,老夫人立刻朝楚汀蘭走去,不斷示意楚汀蘭趕緊答應!

楚汀蘭卻微微一笑:“這樣一來,我豈不是欠了齊公子一個人情?齊公子要是想托我找出那人,恐怕是不能了。這個人情我不能承,不過齊公子的心意我收下了。日後若有新的香,我仍舊是會讓人送到詩文會去,免費提供給大家賞用。”

對於楚汀蘭的拒絕,齊玉恒倒也不驚訝。

這反倒更讓他堅信了,根本就沒有所謂的第三人做出這詩,這詩絕對是楚汀蘭寫的。

否則以他剛才開出的**條件,楚汀蘭就一定會答應他將此人的地址貢獻出來。

且以他的身份,多少人想要巴結他,楚汀蘭卻是這伯府唯一一個並不把他放在眼裏的人。

這更讓他斷定,楚汀蘭不僅才情高,心氣兒也高。

骨子裏更

是如同梅花一般傲然,否則就不該這樣淡漠於他。

隻可惜楚汀蘭是女兒身,否則他一定要請楚汀蘭去詩文會做魁首。

想到這兒,齊玉恒笑了笑:“夫人誤會我的意思了,不過既然夫人已經婉拒,那我就不再強求了。回頭夫人的香若是好用,我會免費為富人做宣傳,就當與夫人交個朋友了。”

“好,那就多謝齊公子了。我家中還有要緊事要處理,齊公子若是沒有旁的事,那就改日再來造訪。”楚汀蘭微微一笑,那從容淡定的語氣裏帶著一些不容置喙的威嚴。

齊玉恒更對她刮目相看,微微頷首之後,便對男配告辭離開了。

齊玉恒離開之後,男配相送,返回來時男配更是生氣。

“你為何故意在外人麵前下我麵子?你還有沒有把我當成你的丈夫?”男配很是生氣,眼裏的怒火藏都藏不住。

楚汀蘭早就習慣了他這副狗德性,因此隻是冷聲道:“我要是把你當成丈夫,自然不會在人前拆穿你虛偽的麵孔。不過你不也沒把我當成你的妻子嗎?否則怎麽幹得出來未婚生子,還逼我認養你那品行不端的孩子為嫡子的醜事兒?”

這輕飄飄的一句話,就壓得男

配喘不過氣來,更讓他無言以對。

瑞哥兒眼珠子一轉,立刻跪在楚汀蘭麵前:“母親在上,請容我稟。之前我的確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冤枉你的那些事兒全都是我姨娘叫我幹出來的,如今我已經知道悔改,隻求母親原諒我。

我不敢奢求再做母親的嫡子,但求母親日後將我帶在身邊,悉心教導。我長大之後必然孝敬母親,為伯府光宗耀祖。”

老夫人聽到這樣的話,連連點頭。

心頭暗道這孩子雖然狡猾,卻是個聰明的。

還知道把所有的一切都甩給楚憐兒,好扭轉楚汀蘭對他的看法。

楚憐兒則是臉色大白,眼裏都氣出淚花來了,眼尾也紅了。

可她也知道,瑞哥兒這孩子打小就聰明,還有異於常人的智力,如今做出此舉也實屬無奈。

但隻要兒子前程光明,能夠做嫡子,她受怎樣的委屈都不算委屈。

更何況楚汀蘭也活不了多久了,就委屈她暫且受一受也無妨!

想到這兒,她立刻給楚汀蘭跪下了:“對不起姐姐,都是我一時糊塗,所以才聽信驚人讒言,讓瑞哥兒配合著一起演戲。

可我隻是擔心姐姐不能接受我與伯爺已經有了一個孩子,我

怕那會影響我們姐妹之間的感情。

隻求姐姐原諒我們母子,日後再給我們一個機會彌補吧,我一定會讓這孩子把你當成親娘一樣孝順!”

老夫人也連連點頭稱是:“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阿蘭,你看他們母子倆這麽有誠心,又已經進門。

大家都是一家人,這又是你的親妹妹。不如你們就此和好,冰釋前嫌吧?瑞哥兒這孩子我看著也實在聰明,也實在喜歡得不得了。

要不是他非要跟著你,我都想把他接到身邊來養著。這孩子可真會挑母親,真是有眼光。他若是把你當親娘孝順,日後你可有享不盡的福呢。”

這一家子說著這樣厚顏無恥的話,也絲不覺得臉紅,楚汀蘭都替他們感到臊得慌!

但楚汀蘭也知道,這已經是他們的德性,是他們的常態,說再多又有什麽用呢?

有用的隻能是反擊,讓他們的奢望落空,這樣一來才能抵消她前世殘留下來的怨恨。

於是楚汀蘭冷著臉,淡淡地說道:“我再強調一遍,我是絕對不會收養一個品行不端的孩子做嫡子。更何況之前男配不也答應過我,會讓我從小叔子那兒過繼一個孩子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