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進了府邸之後,蘇婉甚至想要歡呼,便迫不及待的朝著薑漁所暫住的小院兒跑去!
她就是忍不住的想要將這個好消息分享給薑漁,想要薑漁一起分享她的喜悅。
這一路來,薑漁也是見證了她和沈輕舟之前的躲躲藏藏,你追我躲,如今總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她的這份歡喜自然是不用說的。
然而,等蘇婉跑回了薑漁所住的院子時,卻發現裏麵的氣氛不太對勁兒,尤其是兩邊的下人一個個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出。
這是發生了什麽事?
蘇婉心中一緊,還以為是薑漁怎麽了,趕忙急匆匆跑進了院子。
這院子是蘇家的,但現在的薑漁暫住的,所以裏裏外外都被侍衛守的無死角可鑽空子,不會讓外人來衝撞薑漁,打擾薑漁。
哪怕是蘇家人也是不允許的。
但蘇婉確是個例外,畢竟蘇婉和薑漁的關係非同尋常,早前薑漁也都吩咐過手底下的侍衛,說見到蘇婉可以不用通報不同攔,直接放心就行。
因此蘇婉倒是可以暢通無阻。
就這麽衝進小院兒之後,蘇婉頓時就愣住了。
因為麵前的場景是,她的大伯蘇潤山,還有大伯母以及蘇家的幾個少爺小姐們全都跪在了薑漁麵前,一個個哭得泣不成聲,還跪地求饒,一直說著自己錯了的話。
蘇婉一愣,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她剛剛衝動之下衝出去,沒有和薑漁講,但前前後後倒也相隔的時間並不長,總不是因為她吧?
蘇婉小心翼翼的溜過去,還是三彩眼見的看見了她,激動的喊了一句:“娘娘,蘇姑娘就在這兒呢!”
薑漁抬頭一看,見到是蘇婉,心中鬆了一口氣。
而跪在地上的蘇潤山則再次磕頭,說道:“娘娘,都說了不管草民的事情啊,這還真的不是我的,我就說了吧,這丫頭就是自己一個人悄悄溜出去的,不關我的是事情啊!”
蘇潤山一邊說著,一邊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在一個時辰之前,薑漁突然就醒了,然後就開始問蘇婉在哪裏,得到的結果是,蘇婉一直都沒有回這個小院兒,甚至整個府邸上上下下都沒有找到蘇婉的消息……
聯想到蘇潤山的德行,薑漁就有些擔心,更是在將整個蘇府全都翻了個遍的情況下,也沒有找到蘇婉的下落。
一怒之下,薑漁直接派人將蘇潤山夫婦乃至是蘇府上的兩個少爺小姐全都喊了過來,非要逼問出蘇婉的下落來不成。
就這樣,直到蘇婉回來所看到的這一幕。
心中放鬆之下,薑漁甚至有些小小的埋怨,“小婉啊小婉,你到底去哪裏了?怎麽招呼也不打一個,差點還以為你……”
薑漁還以為蘇婉是逼問蘇潤山不成,遭到了對方的軟禁或者是對峙之下被蘇潤山滅口了啥的,雖然隻是一個臆想,但在沒有找到人的情況下,不擔心才怪呢!
蘇婉一聽,心中頓時就是愧疚感滿滿:“薑……皇後娘娘,對不起,我之前衝動之下跑出了府邸,就沒有讓人說一聲,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若說在這個秀河縣裏,誰才是真正擔心她的人,那麽薑漁絕對是頭一個。
越是這麽想,蘇婉就越發的愧疚。
薑漁也沒有多說什麽,總之眼下人找到了就是好的。
蘇潤山倒是一臉的委屈:“皇後娘娘,現在人也已經找到了,我們可以回去了嗎?”
一邊的蘇夫人還有蘇家的少爺小姐也跟著點點頭,倒不是不想和皇後攀上關係,主要是這種時候可不是胡亂攀關係的,要是一個不好惹的皇後生氣發怒,那可就是一件不得了的事情了!
薑漁擺擺手,說道:“行了,是本宮誤會你們了,你們就先行退下吧,至於蘇老爺還請留步,本宮還有些事情,想要問問。”
聽到最後一句的時候,蘇潤山心中就咯噔了一聲。
但還是硬著頭皮點了點頭,訕笑道:“是,草民謹遵皇後娘娘懿旨。就不知道皇後娘娘是有什麽事情,需要問小的?”
薑漁沒有開口,隻是擺擺手,先讓其他人全都退了下去。
蘇夫人有些擔憂的看了自家老爺一眼,但想了想,就算是皇後,也不能空口白牙就這麽誣陷人,甚至隨意的草菅人命吧?
那種是不至於的。
所以蘇夫人便帶著兩個孩子離開了小院兒。
而蘇夫人一走,薑漁便冷眼看向了地上依舊跪著不敢起來的蘇潤山,慢悠悠的說道:“聽聞蘇老爺還想要拉攏本宮?”
說完,薑漁就笑了一聲:“嗬,也不知道是哪來的臉,竟然敢提這個話?”
蘇潤山一噎,正想要說兩句好話,哪知薑漁再次開口說道:“蘇潤山,你自己做過的事情,難道就不心知肚明,非要本宮一件件,一樁樁的給你全都抖露出來嗎?”
蘇潤山臉色一白,卻還是強撐著訕笑道:“娘娘,您這話又是從何說起,草民是真的……真的聽不明白啊!”
一邊的蘇婉也是一愣。
她也不知道薑漁突如其來的小小火氣到底是怎麽回事,便用眼神看向三彩,試圖從三彩的臉上尋到一絲絲的答案。
然而三彩的臉上也是一樣的,甚至帶著一絲絲的憤慨,看的蘇婉一頭霧水,完全懵逼不知道怎麽說才好。
還在三彩也沒有讓蘇婉太過於疑惑,就見下一秒,三彩伸手指了指薑漁手邊擺著的那一份文書,出乎好奇,蘇婉特意走近了一點,從她現在的這個角度,倒是剛剛好可是看都那紙上麵的內容。
於是蘇婉猝不及防的就看到了,上麵羅列了關於蘇家,關於蘇潤山的種種罪行……
比如曾經強迫過小女孩兒,草菅人命,因為請來做農活的長工沒有看管好糧食,結果被蘇潤山報複,報複了全家老小!
蘇婉看的臉色一白。
這些事情,她從來沒有想象過,會是蘇潤山幹的……
一直以來在她心中,大伯父蘇潤山確實有些缺德,對她也不好,可這一切都是因為娶了妻之後,開始在蘇夫人的唆使下,變得越來越自私,並且越來越的過份,甚至是冷血。
可是這種草菅人命的事情,也是蘇潤山能夠幹的出來的嗎?
蘇婉一愣,不可置信的抬頭,茫然的問著薑漁:“薑姐姐,這,這些都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