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士們,鬆鼠黨肆無忌憚地闖入泰莫利亞領地,在森林裏設下陷阱,襲擊過路的旅人!

襲擊我們村子,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這樣的行為,我們能容忍嗎?”

“不能!”

“該不該殺鬆鼠黨?”

“該!

一定要!”

鮑爾溫站在台下,雙手抱胸,冷眼旁觀。

他不得不佩服羅契的洗腦手段,果然不愧是坐上總指揮位置的人,能力肯定是有的。

隻要羅契拿出足夠的錢,這些人就會心甘情願地接受。

拒絕?

讓鮑爾溫狠狠地揍他一頓!

畢竟他們孤身一人,無家可歸,誰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死的。

而且,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羅契許諾鬆鼠黨的人頭可以換取功績和金錢,甚至還允許他們自由處理從鬆鼠黨身上搜刮來的錢財。

這真的是為泰莫利亞而戰嗎?

不見得吧。

鮑爾溫差點笑出聲來,有些人太天真了,不過另一方麵也證明羅契識人的本領。

至於損失?

那就更不可能了。

條件如此豐厚,金錢、名利都有,但也得有他們有命拿才行!

但鮑爾溫相信,有些人知道,但他們別無選擇。

……

羅契對台下看戲的鮑爾溫遞了一個眼神,轉身回到作戰室。

鮑爾溫對作戰室並不陌生,這些天來,他已經看膩了。

除了書、圖紙、黑板,什麽也沒有。

為保險起見,羅契並沒有打算一人扛下所有工作,早就做好若是自己犧牲,還必須有人接替他繼續指揮行動。

他從來不是那種在後方發布指揮命令的人,他更喜歡親力親為,帶領士兵一同殺敵。

當然羅契也會對鮑爾溫留個心眼。

由於他的行事風格,羅契被其他指揮官排擠。

一直以來,他都是泰莫利亞國王麾下最忠誠的一把尖刀,他隻對國王忠心耿耿,容不得半點差錯。

羅契用自己微眯的眼睛,打量著麵前年輕的鮑爾溫,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在行動之前,我們需要一些準備。

鬆鼠黨你應該有所了解吧?”

鮑爾溫點了點頭,不過他對鬆鼠黨的了解也僅僅限於書本上的知識。

“不過隻限於書本知識。”

“不算太糟,現在我為你介紹了一下他們的行動方式。”

羅契頓了頓,麵色凝重道:“鬆鼠遊擊隊的基本編製是突擊小隊。

一般的突擊小隊,一般都是十二個人。

而我們這邊48人,看似人數不少,但是配合肯定不如鬆鼠黨,他們太狡猾了。

以他們的謹慎程度,可能不止一隊。

他們習慣於襲擊孤立的旅行者和孤立的村莊。

襲擊村莊的時候,往往是淩晨時分,大部分人都在睡夢中死去。

他們太謹慎了,神出鬼沒,誰也找不到他們的據點,知道的人也被他們暗殺了。

這樣的消耗,普通軍隊根本承受不起,因此他們更加放肆。

我們自己去找,絕對不是明智之舉,需要等待時機。”

這時候他停下來了,他相信鮑爾溫明白他接下來想說什麽。

果然沒有辜負他的期待,鮑爾溫思考了一會兒,就抬起了頭。

“你是打算找誘餌?

那隻需要將維吉瑪周圍孤立的村莊標記出來,設下埋伏就行了。”

見羅契依然盯著自己,示意他繼續說。

鮑爾溫仔細地看了一下地圖,終於找到了最合適的地點,也是最有可能的地點。

這裏距離維吉瑪比較遠,位置比較偏僻,不過規模倒是不小。

“這裏,鬆鼠黨下一次行動很可能就會出現在這裏。

你特地找到我,肯定不是為了檢查功課,而是想讓我帶著一隊人去村子裏當誘餌吧?”

這時羅契才露出別扭的笑容,鮑爾溫是個聰明人。

“正如你所想的那樣,我們要分頭行動。

剩下的布置就交給我吧,另外,我需要你的魔法,到時候再告訴你。”

鮑爾溫點了點頭,既然羅契不想讓他繼續參與,他也不想自討沒趣,轉身離開,關上了門。

羅契早已經想到了這一點。

在這種偏僻的小村莊裏,自然沒有什麽工作,所以很多年輕人都會去大城市打工,剩下的年輕人,要麽是混日子,要麽是為了照顧老人。

這個時候,羅契選來的人就派上了用場。

他的隊伍裏有不少小混混、小偷之類的角色,做回老本行,融入村子不會有任何違和感,也不會驚動村民,讓他們提心吊膽。

至於他?

四處流浪的劍士,剛好停留在村莊而已。

同時,羅契還做好了萬全準備,若是他小隊裏的士兵本性難移,生出不該有的想法,鮑爾溫有處理權。

羅契早就明示過:這些人用起來不心疼。

這也不怪羅契狠心,這群人本就不是什麽良民。

在羅契眼中,這已經是他們在體現自己的價值,為保護村民而死,還挺光榮?

他甚至沒有給這支特戰部隊命名,隻說了他們的目的和性質。

他早就做好了把這支隊伍當成消耗品的準備,而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特種部隊。

這部隊隻是討伐鬆鼠黨的犧牲品,若真有人能活下來,並且洗心革麵,羅契才會讓他加入真正的特種部隊。

這是一個殘酷而現實的機會。

坐在這個位置上的,都是心狠手辣之輩。

但,這不關他的事,他隻是個傭兵,拿錢辦事。

……

很快,羅契將士兵分成了三隊,開始分配任務。

給隊伍配備好武器後,他們出發了。

拿到新武器、新裝備的士兵們興奮不已,迫不及待地想要拔劍,將鬆鼠黨斬殺!

羅契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也沒有命令他們安靜。

鮑爾溫看到羅契的眼神很冰冷,仿佛沒有感情。

麵對戰鬥,羅契從不開玩笑。

可能,這是這群士兵,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擁有如此精良的武器。

躁動,又有什麽關係呢?

……

與此同時,國王護衛軍總部。

“大人!”

一位穿著護衛軍製服的男子單膝跪下,低著頭。

“嗯……

哈爾瑪,你還是預備兵的時候就在我手下了吧。”

麵前是一位穿著絲綢長袍的男子,他坐在椅子上,手肘撐在桌子上,雙手合成拳抵在下巴,打量著他。

“是的,大人,你是將我從小嘍囉一路提拔到現在,我對您忠心耿耿。”

“那就好,我有件事需要你去做。”

說著,他從抽屜裏拿出了紫黑色晶體,“我能相信你吧?

你的妻兒還在我家裏做客,你不用擔心。”

跪在地上的男子一言不發,閉目點頭。

“別這樣,任務完成後,他們就會回去了。

我的妻子和他們應該相處得很愉快吧……

算起來,我也好一段時間沒有回家了。

言歸正傳,這東西,我需要你偷偷送到他隊伍裏的正式成員手中,記住,是正式成員,不能暴露,明白嗎?”

“西維斯大人,您——”“你要知道什麽該問,什麽不該問!

放心,獎賞少不了你,其他的你不用想,隻需要執行命令就可以了!

你可以走了。”

跪在地上的男子不明白,西維斯大人作為護衛軍的代理總指揮,為什麽要……

他可是羅契大人一手提拔起來的……

西維斯大人尚且這樣,他是否也會懷疑我的忠心?

不過這些並輪不到自己這個小角色管,命運有時候並不掌握在自己手中,尤其是……

男子自嘲地笑了笑,轉身離開。

“羅契弗農啊……

隻有某個位子空缺,下麵的才有可能上位,怪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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