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那不過是單方麵的認定。可他卻以隱晦而沉默的方式錯過了她。

該死的錯過。是驕傲在作祟,還是內心的不確定在惶惑。

他想,她離開後。

他開始明白。

原來,不是她一直愛他如斯,而是他在不知不覺沉淪進骨髓。

一路無話,可心時不時瞄一瞄身旁沉默的男人。

車窗外風景繼續飛逝。

室外的涼意似乎也沾染了車內,哪怕這裏空調開得很足。

她卻仍然覺得冷。

被他清雅的氣息撩撥著,這樣的氣氛,不覺中便讓人有些怯。

終於還是忍不住伸手去砰砰他的手,男人眉眼疏離。

冷凝。

瞥了身旁的有些忐忑的小女人。

並不說話。他還在想。

他們之間。

可心被雲淩可的眼神看得有些心虛,最終悻悻放開了小手。

委屈嗎?

這樣的事情,其實在他與她之間曾經並不少見不是?不是喜歡依賴的人,在遇上他之後也漸漸開始有了依賴之心。是她貪心了麽?人生美好的時刻總如同沙漏般短暫。

未等年華老去,便已各自轉身。錯失的戀人,不在少數。

隻是該死的在乎,她還是在乎。

可以強迫自己不去想,不去念,隻是鐫刻在心底的東西,如何得離?!

“阿淩。”咬牙再次喚他,無法再忍受這樣僵持的氛圍。他們之間真的還可以嗎?

那年,酒吧裏他將她從葉華的手下中帶回了別墅。

那晚,他說,喬可心,做我的女人。可笑,她竟也就此沉迷了那看似美好的愛情。隻是到底理智戰勝了衝動,那晚,她拒絕了他。

接下來不久後,那次九寨溝之旅。那次,他們遇上了百年未曾遇到過得重級地震。

忽如其來的險境,他為了她,差點葬身其中。

之後,大難不死,她在無法逃避。

所有的故事開始了轉折,不受控製。

成為他的女人。

懷孕,遇險,威脅,真相。

接二連三。身心俱創。

最終,她疲憊遠走。

重逢。

是始料未及的。

她以為,她已能雲淡風輕,卻的的確確妄自托大了自己於他的感情。

是不是真的是有這麽一個人,過盡千帆,獨他而已。

將右手不自覺的放在心髒的位置,想到那個未來的出世的孩子,心又抑製不住的疼。

左手忽然一暖,明顯用了力道的大手將女人一拉,車子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已經停下,可心猛的被拉至到男人的麵前,狹小的車內,全是男人粗重的呼吸,可心不知道該怎樣去形容現在的狀況,她隻覺得他的眸,現在深得如同黑暗裏的漩渦,似乎隻要下一瞬,她便會陷入,沉淪。

可心呆呆的看著他的眉眼,原本放在心口上的手細細的撫著他的臉,就是這個男人啊,她曾經懷過他的孩子。

覆上他的眼,淚水終於落下。

她到底是堅強還是脆弱。

手被男人拿下。

尖銳的疼痛又漫了上了,她怎能讓他如此之疼。

“喬可心,告訴我,你究竟在想些什麽。”男人聲音低啞,冷銳,淩冽的氣息充斥著有限的空間。

白皙的指固定著可心的雙臂,微用了力道。

可心身子微微一顫,眼底還有淚痕在閃爍,讓雲淩可覺得有些刺眼。

極其擅長控製的人,遇上她卻完全失了章法。該死的失控。

“阿淩,放開我。”可心歎氣,將頭轉過一邊。

“放開?!現在說放開,你不覺得可笑麽?!”男人冷聲道。

“我說放開,阿淩,你答應不會逼我的。”她轉過臉,鼻尖觸碰到他的。

他的臂如鐵,她無計可施。

“到底是誰在逼誰!”他沉了聲音。

“你逼我,是你,是你。”可心被他弄得有些發毛,怒道。

他溫潤的笑聲淡淡響起,心卻還在疼,很疼。大掌將她的小臉定住,道:“好吧,我錯了。”語氣寵膩得讓可心差點沒軟倒在他身上。

怒及了他這副讓她欲罷不能想要抓狂的德行,使了力氣掄起拳頭便往男人胸前招呼,道:“都是你,都是你,你是壞人,壞人。我討厭你。討厭你,我的孩子沒了,心也就死了,為什麽你還要出現,為什麽你還要糾纏我,為什麽還要一再逼我,我討厭你,討厭你......“

淚如雨點般的從她大眼眶裏溢出,微微一歎,將她更緊的抱進懷裏,眸色漸暖,道:“好了,別打疼了手。”

這個女人,總是讓他恨極怒極愛極,也無奈極。如果再不看不出她眉宇的愛意和痛意,那麽他便真的是傻子,她懷了他的孩子,被逼離開,又遭到襲擊失去了孩子,還有那些說不清的原委,一切的一切,他還能說些什麽。

於她,他的械,他再次繳了。

“送我回家。”淚水控製不住的流著。她真討厭自己,為什麽總在她麵前掉眼淚,明明不是那種軟弱的女人,卻總在看到他的時候忍不住委屈。

他與她在一起的時間,總讓她覺得奢侈。她想要好好地和他在一起真的就這麽難麽?!

低聲嗚咽的女人讓雲淩可狠狠的皺了眉,道:“下車。”

看著眼前熟悉的建築,她忽然失去了在鬧的力氣。

今晚,他到底是想表達什麽呢。

這裏,是他們曾經同居時的公寓。

很簡單的地方,並不算高級住宅區。當初可心覺得雲淩可住的別墅太奢侈了,太大又沒有安全感,軟磨硬泡的好不容易答應不住他家,他卻買下了現在這處公寓。

記得當時他們在逛街時,看到一個樓盤的廣告,基本都是小戶型的建築,有格調,又不是特別昂貴,可心說,她就很喜歡那樣的小戶型房子,溫馨又容易打理。

第二天,他便買下了那裏的一間公寓,弄得可心瞠目結舌,無語凝噎。

他說,這裏以後便是他們的家。

可心一語不發的被雲淩可牽著進了她以為自己這輩子再不會回來的地方。

所有的擺設如同當年。事無巨細,無一不是昔日的重疊。

光影斑駁的室內,如同沒有染上年歲一般。

微閉了眼,淚再一次控製不住的落下,他們之間,到底錯過了什麽。

這裏的一切,無不彰顯著當年的彌足珍貴。隻歎,歲月如歌。

記憶不斷切割者她敏感的神經線。

闔眸的時間裏,五年前的愛恨情仇如同走馬燈般不斷掠過。

男人吻上她的睫,將眼瞼上的淚珠子一下一下的吻掉。

臉上一寸一寸的地方,都被薄唇濕潤溫熱的流連到。

漸漸的低頭吻上她雪白的脖頸,唇齒並用,他的吻灼燒著她的身體,

心,仍舊疼。

肌膚最為忠誠,她為他情動。

顫抖的身體,雙手攀上他的脖子。耳邊是他低沉暗啞的聲音,一字一句,道:“我想你,真的想你。”

話音落下的同時,唇堵住她的,不再是溫柔細膩的淺嚐輒止,瘋狂的吸取著她的*,唇舌引領著她與他舞蹈。

深邃的瞳孔裏是她情動的嬌媚模樣。

抑製不住的大手伸進她的衣服裏撫過身上的寸寸肌膚,滑膩得讓他瘋狂。

男人一邊吻著她,一邊攔腰將可心抱起,向臥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