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溫柔是她的鎮定劑,一針見效。

他的懷抱,那樣溫暖讓她貪戀。隻是她能嗎?!

失了神。

貪歡的時刻並不短暫,卻仍是眨眼就過。昨日的心酸或今日的欣慰都不能成為自己繼往開來的理由。

兩夜的纏綿。他陪著她,她知道他一定是有很多事情要處理,那麽多明裏暗地的危機,可他卻遲遲沒有行動。

昨晚,他的秘書Eva小姐過來的時候,更簡直讓可心無地自容。那時,他已被他纏得筋疲力盡重新從浴室抱出來,卻好死不死遇上Eva送衣服過來,以這樣的場景再次見到讓可心十分有好感的白領姐姐,簡直是讓她哭笑不得。他難道都不知道忌諱的麽?

他卻無所顧忌的抱著她直接去開門,可心還記得當時Eva那嗔目結舌的表情。不過她也不得不佩服Eva表情的轉換能力,幾乎不過兩秒,她便回歸了平日裏該有的淡定,把衣服放下後,很實趣離開,什麽也沒問。當然,雲淩可那貨也不會給她問的機會。

隻是,不過一眼,已足夠讓Eva明了,這個女人對他的老板意味著什麽。她曾經也詫異雲淩可為什麽會放著豪華的別墅不住,而住這間小小的公寓。看到可心,她想她明白了。

也許,唯獨陷在愛裏麵,他們的生命彼刻才豐盈稚拙,剝除了千篇一律的完美假象。誰說不是呢。身份,地位,家產,相匹配程度,都及不上人群裏那單純的被認得。是這樣的吧。

也許!

誰知道!?

可心再次回過神來,不經意對上男人的眸,發現,他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醒了。定定的凝著出神的她。仍舊覺得不夠真實。他也在患得患失麽!可笑。

見她回了神,雲淩可捏了捏她小巧圓潤的小鼻子,唇微挑,道:“還是改不掉的壞毛病,一出神就跟老僧入定似的,小老太婆。”

瞧瞧,瞧瞧,這貨說的什麽話,誰是小老太婆了,可心有些惱,倒是把剛剛的糾結惆悵給忘了,騰地一下,從他懷裏掙出,雞凍道:“大老頭說誰老太婆呢。”

“老太婆。說你呢。”淺淺的笑意伴隨著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逸出。

可心大惱,人便往男人身上撲去。雲淩可雙腳一勾,手微微用上一點力道,便把可心夾在自己範圍的方寸之內。

淺笑道:“看來你真的還很有精力,剛剛是我委屈自己了。”

什麽!他還委屈!他委屈個毛啊,誰才是受害者!

心裏一恨,抓起他的手就去咬,男人的悶哼聲響起,這人終究是欺負她下不去狠勁。

小嘴一撅,微微將男人推開,自己裹著被子滾到床的另一邊。

原本以為他還會來抓她,男人卻沒有過來,而是起身出了臥室。

他生氣了嗎?心忽然有些慌。

雲淩走出房門,深呼一口氣,剛剛的肌膚相觸,耳畔她細細的呼吸,她的味道,如同罌粟般,他的心總是能在她絲毫不在意的時刻便被她隨意挑動起來。可恨的是肇事者似乎沒有這個覺悟,然,他也明了,兩夜的**,著實嚇壞了她。

而她,亦再經不起自己的洶湧了。出了臥室,分了她的心,也是在消散自己的渴望。

可心怔怔盯著臥房門半響,恍然想到了什麽,全身熱氣再次上湧,她差點就忘了,這個妖孽可不是能隨意去招惹的,剛剛... ...似乎他又... ...想起他的溫柔他的粗暴,臉熱得她簡直想一口磕死在牆壁上。心思也更加紊亂。

這樣的貪歡。他們今後該怎麽辦?

這次重逢,她似乎又惹上了什麽不該惹的人,那些往日的糾纏,也似乎有著接踵而來的趨勢。

她揣摩不到他的想法,而她亦明白,承諾,的確經不起一再的背離。

如此矛盾而又接受著,掙紮而又蹉跎的被命運拉下泥沼。

每個人都感歎自己無法親筆撰寫至終的人生,可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掌握好人生各個階段的輕重緩急,見風使舵,能避則避。這樣的伎倆也有被人指責過,一個無意造成的結果被說成是深思熟慮,焦急過等待過,除了浪費了大把的精力和心力外她其實一無所有。

曾經她認為他們那算不上爛漫的愛情裏不光剩下煙火和感激,爭吵、隔膜,甚至是無法跨越的鴻溝,都是夢想的眼中釘,要麽悲慘的一次次撕裂自己,要麽收心養性般的平淡如菊。隻是她終究高估了自己。

有些事,有些感情,一旦開始,真的半點不由人。

看著床頭Eva帶來的衣服,有睡衣,有生活裝,他到想得周全,衣服都是她很喜歡的款式,她的喜好,他記得。

他記得她的曾經,也考慮到了她的今日。

有昔日裏她愛的卡通,也有今日裏嬌嬈嬌媚。

想了想,挑了件素色的真絲睡衣,手感滑膩到不行,向來價格也定然不菲。翻看了衣領的牌子,果不其然。

微微一歎,這就是懸殊。

下了床,房子不大,也不難周旋,客廳四周都沒有人,又去了廁所,原本以為他或許去洗澡了,可是,也沒有。

柳眉蹙,看了看最後一個方向。

廚房麽?

定定站在廚房門口,看著男人,高大,英挺,安靜的在做料理。

感受到身後的動靜。

轉過頭,俊雅的眉眼微挑,道:“你穿這一件,挺顯身材,凹凸有致。”

凹凸有致!!!可心差點沒吐血。這個流氓。

隻是心裏卻如灌了蜜般泛著膩人的甜,臉上一熱,碎道:“NND,姐姐就是身材好,沒辦法。”

男人唇勾,臉上愈發邪惡道:“嗯,是我的福利。”

可心怒,走上前伸手去掐他的腰,他身子一撤,放下手中的食品,將她一把抱起,可心一驚,小手抵上他的胸膛,緘默了聲音,忖,他不會又想——

啊,她又邪惡了... ...

將她放在廚房幹淨的桌櫃處,點了點她的鼻子:“小老太婆,等著你家男人給你做好吃的,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