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隔的距離不是各自握在手中的不舍和與他人的回憶。不是你我的年歲亦不是彼此陌生的世界。你無法責怪他人的倥侗,隻不過愛情實在是一把很難掌握的利刃。

可心想要掙開那隻大手,卻無奈被鐵烙般的禁錮在他的大掌之內。她怒視過去,真的很想暴走,隻見他非常悠然自得的看著前麵的板書。席間,偶爾輕瞥她一眼,如貓捉老鼠。意味深長。

可心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要淡定,微顫顫的小心像四周望了望,時不時你總能感覺到有許多灼灼的目光向她這個方向瞟來,或羨慕,或嫉妒,適才淩萱是驕傲,而她卻隻有一個感覺,四字形容“芒刺在背”。這貨絕對是誠心來給她添堵的,挪了挪位置,用一半身子擋住子涵這邊,心虛的有些害怕被這位憤世嫉俗的好友看到,她是再也不希望她與子涵生出任何的嫌隙,哪怕隻是她一個失望的眼神。

而她身旁的女人呢,雖說子涵自從那次事件之後出於對可心的維護,有些不太待見雲淩可,但畢竟是一枚帥鍋,她又素有愛美之心,不然,也不會死拉著可心去聽那次什麽勞什子的講座,那麽,看看也總是不為過的吧。

所以,你永遠也不能不感歎,這世上緣分的奇妙。

是以,某個女人心裏想得頭頭是道,眼睛也偶爾裝作不經意間的像旁邊瞄去,隻是奈何有人身子每次好死不死的正好遮住了她的視線,讓她入眼無門,又不能明目張膽,自己不是前些天才告誡身旁的摯友要遠離高富帥的麽?如此現狀還真真是讓她心裏捶胸頓足了好一會,當然某位教授的滔滔不絕她也是一個字也未聽進去的,滿腦子就是想著如何能近距離的關注一下傳說中的高富帥。

所謂極品,當雲淩可如是也。

那微糲的指尖,灼熱的溫度,也許因為常年攝影,畫畫的原因,他的手有些薄繭,想起那晚在他家看到的那些油畫,有些失神。

他外賦盛名的除了高超的攝影技術之外,便是那高不可攀的家世。也未曾聽說過他的油畫畫得如何之好,甚至都沒有什麽人知道他會畫油畫。

為什麽呢?為什麽要隱藏畫技?

那瞬間劃過的悲傷和掙紮.... ...悲傷?!

可心強行打斷自己的思路,懊惱自己怎麽就老是想著他的事情,手還被他的大掌握著,似乎這樣還不夠,手指摩挲著她的,挑弄著她的指尖,曖昧。

她的心終於又被他提到了嗓子眼。

腦海中恍過的是那晚他為她扭傷的腳上藥的情形,臉越發的燒了。眼角的餘光是他一襲黑色範思哲,他似乎對黑色偏愛,黑色,讓他顯得氣勢更加的渾然天成,帶著王者的霸氣和內斂。

黑色,亦是隱忍的顏色。

看不清他的輪廓,甚至有些質疑這到底是現實還是夢境。

可心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這樣下去,若是下課,不說子涵,便是班裏的同學也必然能發現。

明明不是**,她如同**般的心驚膽戰。

她不想惹上是非。這個男人太過危險。

原本以為他絕不是糾纏不休的人,卻沒想到始料未及。

以至於後來,可心更加清楚明晰的感覺到,這貨決不能用常理去推斷。

“可心,你臉怎麽這麽紅啊?塗胭脂了?”耳邊似乎是子涵的聲音,緩個神來,眸子瞪大,怔怔的望向子涵。

身旁的女人對此現象早就見怪不怪了,撇了撇嘴,繼續剛剛的話,重複道:“我是在問你,臉咋的這麽紅,我記得今天出門時你沒有化妝的丫!”

“啊,那個,哦... ...不知道唉,是不是天氣太熱了啊。”可心訕訕的扯出一絲笑,敷衍道。

“熱???有嗎?”伸手摸了摸可心的額頭,在對比了一下自己的。歪著腦袋,似在對她說,又似對自己說:“沒發燒啊,姑娘,你今天腫麽了?不是在那啥旁邊緊張成這樣子的吧。”說著還努力的朝那個危險品努了努嘴。

可心黑線!

看她丫說的啥話呢。

她至於麽。卻發現貌似也是有那麽點心虛的。

半邊的身子擋住子涵,空出的手掐了一下某個口不擇言的女人。

低聲咬牙道:“張子涵,你—去—屎。”

扯了扯被禁錮的手,再次無果。心忖,我不活了。

沒有這樣一刻希望,古板教授的課能長點,時間能過得慢些,若是下課,他仍舊如此對她。那麽,她真的可以去屎了.......

且不說他與她之間的可能性。便是輿論,也足夠讓可心被口水淹死。

多麽可怕的一件事。

她正腦子飛快的揣度著,這事到底該怎麽收場時,伴隨著是書本落地聲音,她的書本。

“喬同學,不好意思,將你書本弄掉了。”男人嘴角微弧,不慌不忙的,俯下身子。

那邊子涵愣怔的斜了可心一眼,眼神問,腫麽回事。

可心搖搖頭,表示,我不知道。

男人的身子因為撿東西的原因,越發靠她靠的近,空氣裏都是惑亂的氣息,他的氣息。、

眼底是他的動作,右手裏仍舊是她的手,另一隻手不急不緩的去撿書。

心裏搗鼓得厲害,終究是歎了口氣。

她算是敗給他了。乘著他起身的瞬間,在他耳邊,以隻有他倆人聽得到的聲音,道:“我投降。”並以眼神示意,大哥,你才是哥,你雖然是個傳說,但你的的確確是個哥。

可心感歎,好在他們坐在後排,學生分布比較稀疏,不容易發現他們之間的“貓膩”。

“可心——我說你們在眉來眼去的什麽東東啊,別以為我沒看到哈。”子涵的聲音再次響起,她心裏一驚,那邊手已經鬆開。

一顆心終於從嗓子眼回歸。

可心沒好氣低聲道:“沒什麽,就是書掉了而已。你又在瞎說個什麽勁。瞧你這德行,誰上一刻還在教育批評我來著,我有那麽沒有覺悟麽我。”

子涵嘻嘻一笑,拉過可心,湊到她耳邊低語道:“嘿嘿,其實如果隻是談談情,不說愛,那應該還是可以的。”

“去你的。” 沒好氣的推開子涵。

又看了身邊的男人一眼,見他不慌不忙又帶著隨意的衝她與子涵一笑。

那弧度驚豔的笑裏,眸中是掠奪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