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虛的將臉移向他處。實在受不了他凝神而深邃的眸子。

太懾人了。

雲淩可想,不過數天,他已然能了解,這女人是個矛盾體,一方麵淨如白紙,一方麵又晦暗素深。

她麵對情感怯懦的態度,竟能讓他心裏微生出一股惱意。

而這個高傲自大的男人,顯然是沒有這樣的認知的。

但是沒關係,總歸他看上的獵物,拿下不過是時間早晚。

他的耐性不大,而她,是他的意外,也算是個例外。

當然,時間的尺度由他掌握。

很奇妙的感覺,畢竟二十多年裏,除了為自己的利益存活外,能讓他真正動心思的事情少之又少。因為他從小就明白,除了自己,再不會有人施舍一份關愛,即便母親活著的時候,所以,活著,必須堅強。手段,不過是得到自己想要的。僅此而已。

而這個喬可心呢,對她,說不上來什麽感覺,隻是在那晚,他想要她,可恨的欲望,之後更是想要得到,並且,感覺很強烈。

占有欲麽?也許。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課,大家陸續出了教室,那人也繼續拽得什麽樣似的在眾人羨慕嫉妒的目光中出了教室,可心微微鬆一口氣,卻在下一刻手機音樂聲響起,眉宇微蹙,拿出手機,差點沒讓她吐血,危及血液循環,顯示屏上華麗麗的出現“親愛的”三字。

簡直讓她哭笑不得到瞠目結舌,不用猜也能知道是誰的傑作,她的手機裏聯係人裏本就不多,且存的號碼稱呼也是中規中矩,即便親昵也絕不會如此肉麻至死,所以,這樣突兀天雷而狗血的稱呼,出現在她的手機裏,隻有一個解釋,那便是有人特意輸進去的,她真的是敗給他了,一定是那晚她洗澡的時候他“順手而自然”的輸了自己的號碼進去昵稱還——,有些讓她咬牙切齒,這個男人實在太可惡了。

她真心想罵髒話了... ...

“跟我走。”

這是手機裏施施然的躺著他發的驚悚字眼。

一如既往的“短小精悍”且霸道又蠻橫,拽的個二五八萬上天了。

無奈,穩了穩心神,轉身對一旁的子涵道:“阿菡,我還有點事,你幫我把書帶回宿舍。”

子涵微皺著眉:“什麽事啊,要不要我陪你,介於你前期所犯的嚴重失誤,我相當不放心你。”

可心心裏又是苦澀又是溫暖,麵上一笑,道:“你放心吧,我早就知道錯了,再說阿姨那邊你不還得趕著回去嗎?你的假也已經請好了,趕緊回宿舍收拾點衣服,回家好好陪陪阿姨。”

“恩,那你自己可得千萬小心注意,遇上那個淩瑄別和她客氣,她要再敢胡說八道亂嚼舌根造謠,你也別跟個忍者神龜似的,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叔他媽也不能忍。知道不,我可警告你哈,可不能在發生上次那事了。不然——絕交。”子涵作勢瞪著一雙美眸,嘟著嘴咬牙恨恨道。

可心隻能感歎,這美人嘛,什麽表情都賞心悅目。

“叔——他媽。知道了,小的再也不敢了。”趕緊一副低眉順眼乖女生的樣子,表示聽從教誨。

然,這小妮子感情還得瑟上癮了,清了清嗓子,哼道:“好啦,看在你誠懇認錯的份上,那哀家就準了吧。”

可心沒好氣的捏了把這個傲嬌腔調上漲的女人,道:“行啦,給你顏色,還真要開染坊啦,喏,書給你。你自己回家注意安全哈。”

“好吧,我知道啦,和我媽一樣愛碎碎念。”

“你在說你自己。”

“我哪有,我隻是不放心嘛,你這孩子,太不讓人省心了... 叔他媽能放心得下麽...“此處省略三百八十個字......望天... ...

半刻鍾之後。

出了校園外的一處僻靜樹蔭下。

帥氣而挺拔的身影靜靜佇立著,淡淡看著從不遠處有些鬼祟而來的女人。

黑白經典的格子襯衫,吸水灰破洞牛仔褲,簡單的搭配在他身上卻出奇的呈現出完美的視覺,麵容俊美無雙,此時,那個人已經成了此時林蔭道上的動人景致。

可心想,這個男人,怎麽能這麽好看。好看到讓人害怕靠近。

男人墨色深沉的眸子裏隱約有幾絲冷凝和複雜。待女人走進又飛快的將所有的情緒一一斂去。剛剛暗湧種種,仿佛幻覺般不曾存在過。

可心有些擔心被人瞧見她與他在一起,趕得有些急,幸好這裏也離學校有些距離,她總歸是不願被人知道。

而他們之間的關係,或許能被稱得上些許複雜吧。她如是想著。

有些喘,可心捂著胸口,道:“雲淩可,到底有什麽事,快說。”

男人輕瞟了她一眼,手撐開,一條精致的項鏈便呈現在可心眼前。她一驚,已失聲叫道:“原來在你這裏。”

伸手去拿,男人卻輕輕將手抬起,無果,某人腹誹著這可惡的身高距離。

“雲淩可,還給我。”

這男人,拿了別人東西還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抱歉,這是在我家浴室裏撿到的,卻並不能證明是你的也是不是?”眉眼微挑,疏離卻帶著一絲戲謔。

明了被擺了一道,可心小臉一拉,怒了:“你!”

“嗯,這項鏈雖不是什麽名貴的東西,樣式我卻挺喜歡,雖不便送人,但放在家中欣賞還是不錯的。”

這一下,可心的臉徹底綠了。

這男人,是存心找茬麽?

“我家鍾點工最近回了老家,明天起來我家幫忙。薪水按天算。”

可心一下懵了,什麽情況。

男人厲眸度在她的身上,唇微勾:“怎麽樣?既有薪水拿,且你若做得我滿意,這項鏈我興許就送你了。”

可心滿臉黑線,這項鏈本來就是她的好不好。隻是隨即一深思,她也的確是迫切需要一份能掙快錢的工作,酒吧那邊是不能去了,他家鍾點工或許,可以。即使是施舍又如何,她有傲骨,可是母親的病呢?即使,她的母親對她······

雖然,她還是有她的顧慮,他們之間。

哎,先不想了,船到橋頭自然直。

“成還是不成?”男人皺眉。

不是沒有注意到她糾結煎熬的思慮權衡著,隻是這個態度讓他有些不爽。

去他家整理整理房間難道不比夜總會好上百倍?!

這個女人似乎總能輕易的挑起他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