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委屈似乎都散了,淡了。

她又呆呆的趴在他的肩頭,有些不知所措。

他的氣息包裹著她,她確定自己就這麽陷了進去。心裏像裹了蜜,可澀裏又沁著甜。

其實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心,她隻是不願去正視那顆淪陷的心。

恐懼和忐忑禁錮了她。

那樣一個人啊。

她心裏不是不自卑的,害怕自己配不上他,也害怕他對自己不是真心。

顧慮得太多,以至於她總覺得蜷縮在自己的保護殼裏才是最安全的。

可是當她處在最危險最絕望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卻是他,隻有他。

也許她早已在潛意識裏不知不覺愛上他,相信他是那個可以給他安全的人。

而這一切,已在不覺中僅僅變成了本能。

每回一遇上他,她的腦子就開始當機。

可這又是一個能給她保護和安全的男人啊。

哪怕他們其實認識得並不長久。

可是卻仿佛認識了很久,很久。

否則為什麽她會這麽貪戀他的懷抱和氣息呢。

似乎過了好一陣子。

她就這樣趴在雲淩可的身上。浴缸裏的水都涼了。她想。

男人的手再次揉了揉她的發,道:“可心,你信不信我?”

這樣的轉換稍微有點快,她卻沒有遲疑的點了點頭,眸裏還有散動不離的淚珠在眼眶裏打轉,那叫一個撒嬌的委屈。

“阿淩,不管怎樣,如果哪天你喜歡我了,不要我了,一定不要騙我。好不好。”

不是沒有注意到她對他稱呼上的親昵。隻是這個女人啊,永遠在恐懼失去。

再次捧住可心的臉,她撞進那一雙墨色的眼眸裏,深沉冷峻的眸中望著她的時候夾雜著淡淡的繾綣柔意。嗯。

“不會不要你。”他說。

“你和林薇安呢?”愣怔間,話已出口,畢竟是心裏的一塊疙瘩,終究無法做到不在意。她在意,比她自己想象的還要在意。

“我說過她不會是我們之間的問題。”

這算是解釋還是回答?她不是麽?

“她喜歡你,你也沒有拒絕她不是嗎?”

“她喜歡我是她的事,我喜歡誰那才是我的事。”低沉如清冽冰泉的聲音。

雲淩可的尖給抵在可心的唇瓣上,指腹正曖昧的摩擦著。一點點。輕輕的。然後,他的頭漸漸壓下,呼吸伴隨著浴室裏滴水聲交纏在一起。

曖昧。

可心有些淩亂,又有些不忿,什麽跟什麽呢這都是,眨了眨眼睛,有些不能相信的問道:“那你喜歡誰?”她微張的唇瓣好幾次都滑過他的指腹,帶來一些奇異的鹹澀味道。他沒有出聲,但他用行動告訴了她。

指尖從她粉唇上離去,男人削薄的唇落在了她飽滿的額頭上,很輕柔淡雅的一吻。

不摻雜任何的情欲,隻有執著與疼惜。吻繼續落下,順著可心眼角的淚水緩慢的遊移,那些晶瑩的淚珠全數被他一點一點的吮啜而去。

半響,可心都沒有說話。

“怎麽不說話。”

“你都沒說。”她還是想聽他清口說,鄭重而認真的告訴她,他喜歡她。想到那兩人總是出雙入對,心裏酸酸的。

“你不喜歡她,還和她天天在一起。”

“傻瓜。”愛撫了撫她的發。

“假亦真時真亦假,懂不懂。”

“得瑟。”可心小嘴微噘。

嗯,又是沉默一陣,可心開始糾結這個洗澡的問題。

關於這個洗澡的問題,雲Boss 是覺得這當然是個不容錯過的好時刻。

更加當然的是考慮到可心腕上有傷不方便。(當然這一切都隻是“色狼”的借口)

不過最後在可心死活堅持下,某男終是低歎一聲,出了浴室。

總歸,來日方長。

到最的肥肉,總是跑不掉滴。養肥一點下手,何樂而不為。

於是雲大Boss心裏舒坦了。

隻是想到葉華,雲正德。

冷眸如寒凍的霜。差點便讓人將她侮辱去了的疼痛,如何能讓他善罷甘休。

掏出手機,撥通:“澤,幫我查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