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區外一座廢棄廠房外,雜草叢生,人跡罕至。一輛與環境大相徑庭的跑車靜靜停在那裏。非常突兀。
而廠房內,卻有著炙熱的白熾燈,將其內照耀的如同刺眼的白晝。雲淩可望著十米開外的男人。
他全身還係著繃帶,略顯滑稽。事情雖過去不久,但也足可看出,那天,雲淩可下手有多狠。
那是一種恨不得將其撕碎的發泄。確切來說,就是往死裏打。若是那小女人不曾叫住他。若不曾。
可他不在乎。
葉華嘴角溢著冷肆的笑意,眯著眸看向來人。臉色有些詭譎,眼中是想要摧毀什麽的幽光。
“雲淩可就是雲淩可,果然中諾守信。說沒帶人就沒帶人。”
“底片,給我。”雲淩可冷冷道。
葉華眉眼微挑,係在頭上的繃帶與他此時的表情,讓他顯得滑稽無比,而眼眸裏溢出的卻是比毒蛇更冷的光。
“我怎麽覺得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給你,我是被你打得很慘,可腦子還沒有壞掉。”可能是傷口牽扯到了嘴角,葉華說話的時候齜牙咧嘴的,讓雲淩可憤怒之餘,心裏覺得還挺暢快,將其打成這幅豬頭樣,看著倒是舒服不少。
沒有錯過雲淩可眸裏略微停頓的鄙夷,狠狠地朝他豎起中指,道:“TMD,你夠傲,我看你等會還能不能繼續傲下去。”
“啪嗒”的一個響指,隻看到驟然間,隱匿在暗處的人,漸漸走出,一邊溢出無數攜帶鐵棍的男人。雲淩可眸色暗下,同樣的,另外一邊,好幾名手下持棍而出,他眯著一雙眸,心忖,到底是憋不住動手了。
可心好不容易從那人的別墅的後門翻牆出去,也算是她運氣好,剛沒走多久,便遇上了小區裏別人一家三口開車出遊,於是,她華麗麗的坐了順風車。
她想,如果雲淩可回來,看到自家的窗簾被她全給卸了,不知是何表情。這麽想,心下覺得自己真心是夠勇敢無畏的。
下車的時候在街角的不遠處的咖啡館落地窗內,不過是眼角瞟過,甚至沒有看清那人的臉,一種近乎篤定的直覺,在定睛一看,果然。
坐在那裏精致美麗的女人不是子涵又是誰,而坐在她對麵的人,微微讓可心有些詫異,徐然。
兩人似乎在爭論著什麽呢。不覺中皺著眉,可心便朝咖啡館走去。
“子涵,這些東西,他們能給我,便能給任何人。你應該冷靜。”徐然黑眸微緊,含著幾分冷冽對坐在他對麵略顯激動得女人說道。
而眸光,此時略過門口一名穿著素白襯衫的女人,淡了眉眼,不動聲色的凝了凝桌上被包裹著的東西。心思難測。
“你少廢話,這些東西你先都給我。”子涵臉色蒼白,她總覺得事情不像徐然麵上說得那麽簡單,這些東西,她知道背後的人一定是有備份的,可是,當下他手中的,她也不是不放心放在他那的,不管出於什麽,心,很不安。
“你不信我?”徐然冷了眉眼。
“你交給我,我確定你不會傳揚出去。那就信你。俗話說空口無憑,你憑什麽叫我信你。”
“宣揚出去?我若要那麽做,今天還會和你坐在這?”
子涵咬牙,蹙了眉眼,正當要說什麽的時候。
一聲細膩的聲音打破了此時僵局。
“子涵,你怎麽在這裏?”
張子涵隨即一驚,轉頭道:“我怎麽就不能在這了。你,你怎麽過來了?我不是和你說了我沒事麽。”
可心沒好氣道:“你真該好好去照照鏡子,瞧你自己這和女鬼媲美的臉色,哪裏是沒事的樣子。”轉頭又看了看徐然,笑道:“徐然,你怎麽和子涵一起喝咖啡呢?”印象裏,他們之間的接觸似乎並不多啊。
此時的徐然已經沒了適才說話時的深沉冷凝,微微一笑,眼神卻明顯閃爍道:“沒什麽,就是碰巧遇上,所以坐下來聊會。”
子涵嘴角抽了抽,這斯撒起謊也不賴。績優生也沒什麽不一樣嘛。
當然可心卻沒有錯過徐然那眼裏的閃爍。
“在聊什麽呢?”可心施施然的坐到子涵身邊,似不經意問道。
“咳,我們還能聊什麽呢,不過一些家長裏短,校園八卦什麽的。”說罷,女人看向徐然,男人忙不失迭的點頭表示同意。
可心淡淡凝著子涵,又看了看徐然。
那眼神裏,擺明著就是,她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