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一要走了?!”二狗子震驚的看著我,然後看看波一,好像在問它這件事情是否是真的。

波一那一雙眼睛瞬間含了淚啊,可憐巴巴的看著二狗子,表情做得十分的委屈。二狗子有些喪氣的點點頭,輕輕的蹲了下來,然後拽著波一的毛發:“對呀,是二狗子哥沒想那麽多……”說著,二狗子還哽咽了起來,“你早說嘛,二狗子哥給你親自抓兔子吃,我還沒好好和你敘舊呢,這麽快……就是要走了。”

二狗子突然哭了起來,抱著波一就抽泣著,還把波一嚇了一跳,感覺和生離死別一樣。我心裏這時既然再怎麽想笑二狗子,但是心裏還是難受的緊,默默的蹲下,也是抱著波一。

波一能成為狼王的繼承人,我們真是為它高興也是有幾分憂愁,為它高興的自然是它能真正回到狼族,能夠帶領著狼族稱霸天下;憂愁的是它有太多的不得已,太多的危險,這個情緒並不矛盾。

這到了分離時刻,自然是幾多歡喜幾多愁啊!波一那大頭使勁的蹭著我們,嗚嗚嗚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麽,好似也在安慰我們的不舍。

這時,開始傳來嗷嗚嗷嗚的叫聲,那些狼族紛紛拉長著脖子,向天嚎叫著,似乎也在為我們的離別做最後的送行。

吼叫完畢以後,波一立即和我們分開來,那白色接近銀色的毛發在風中颯颯的飄著,一雙冷冽的眼睛宣誓著它的地位,它複雜的盯著我們,然後頭一轉,就快速的歸了隊。然後頭也不回的,帶領它們往遠方跑去。隻留下一個白色熟悉的身影,在記憶中一閃而過。

“哎,”二狗子用手摸了他那兩滴淚水,“我好舍不得波一啊!可是我剛才看見它那霸氣的樣子,就忍住叫它了,真是不丟我二狗子的人啊!”

我瞥了二狗子一眼,有些嫌棄的說:“波一丟你人怎麽的了?你剛剛哭成那樣,要不是波一要走,我真的想嘲笑你一番。”

二狗子撓撓頭,嘿嘿的笑著:“我不是太激動了嘛!林哥你可別說你剛才心裏不難受。”

我遠遠的望著波一消失的地方,心裏也是百感交集。波一,我們兄弟,有緣再見了!

大家都是朝著波一和他的狼族消失的地平線看去,這時曹教授說道:“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這次和波一分開,不知道我在有生之年能不能再見見到這個狼朋友呢?看到他的仁和義,心裏真是感歎連人可能都不如這般的純粹情深。”

“曹教授,連左木林和二狗子都不知什麽時候能再見到波一,你還想著見波一啊!這段時間,我可被它嚇個半死,總感覺自己睡著睡著要被波一吃了!”火鳥叔笑著,還做出了害怕的誇張表情。

曹教授笑著指了指火鳥叔:“你呀你,連點給老人最後的遐想都不留。”說完,看著曹教授,還有一絲的落寞。

看著曹教授,這些天的相處下來,雖然他說話到處都是文縐縐的,可是曹教授的一片熱忱之心是很火熱的,不然他也不會一直感歎波一和我們的感情。

於是,我看著有些落寞的曹教授斬釘截鐵的說:“曹教授,下次我和二狗子再見波一,我們通知你一聲,到時候你可別不來啊!”

隻見曹教授的眼神明顯的亮了一下,然後激動的連連叫好:“好啊好啊!下次我們再見麵,左兄弟和王兄弟一定要帶波一來我家坐坐客,我那裏啊,有珍藏的好酒,到時候我們就把酒言歡!你們可不要小看我這個老頭子啊,酒量還是不錯的,到時候你們別後悔啊!”

我們點頭稱是,火鳥叔急忙的也插進來,生怕也忘了他,快速的說著:“呐呐呐,曹教授,你可不能偏心啊!我火鳥也想嚐嚐你的好酒!”

氣氛很歡快,好像在慶祝著我們的劫後餘生,還帶著將要回家的喜悅,很快的到了城鎮裏麵。遠遠的就看見兩輛黑色的轎車停在路邊,幾個穿著西裝的男人不停的向這邊張望著。

其中一個男人在這邊好像看見了什麽,趕緊過了馬路對麵,跑到曹教授麵前,急匆匆的說:“曹教授,我們可是找到你了,院裏可是快忙死了,您出去也不知道說一聲,有了危險可怎麽交代啊!”

曹教授立馬把臉掉了下來,很嚴肅,用著我們從來沒聽過的冷冰冰的語氣說:“怎麽了,我死了是不是你們就要挨罰啊,我看誰敢!這次回去,我給上頭解釋。行了,你先過去吧,我這邊還有些話要說。”說完,曹教授便不再理那男人。

那男人想開口說些什麽,可是被曹教授犀利的注視給消了念頭,顯然是對曹教授沒什麽辦法,哎了一聲,就又是跑了過去。曹教授轉了過來,又是平常和煦的樣子,好像剛才不是他一般。他的視線掃過我們所有人,然後那眼睛裏,也泛出了點點的淚光。

“哎,我在院裏研究曆史,研究地質了一輩子,但是都不如這幾天的收獲大。以前,有點小成就了,就沾沾自喜,後來越來越沒有成就感了。是這次的經曆,給了我人生的詮釋,也靠大家的照顧,我才能平安的回來。”曹教授尤其是看見我,停了一會,那表情好像是在感謝我當初背著他的奮不顧身。我也是回之一笑,也算是感謝他做過的種種,

“曹教授言重了……”

“是啊,曹教授,您是我們國家的國寶啊,和您能出一趟,也是我們的榮幸。”

曹教授擺了擺手,輕歎一聲:“是我的榮幸啊!我可是老人了,這次出來也是還沒等批假,就出來了。誰會找我這個老頭子跋山涉水呢?要不是火鳥邀請我,至今我也不會見到你們了。現在,我是要走了,你們也要各自珍重啊!”

話畢,他珍重的抱了抱我們每一個人,等到他抱了我時,力氣變得極大。隻聽他在我耳邊輕聲說著:“左小兄弟,你可是別忘了我們的約定啊!”

我笑著回抱他:“放心吧,曹教授。”

最後曹教授對著我們點點頭,然後對著一直沉默著,因為帶著墨鏡看不清表情的靈月說:“行了,靈月,你也跟著我走吧!這次我會一五一十的報告,你個丫頭可別想讓我摻假啊!”

靈月一聽,頓時軟了下來,隻聽她嗔聲:“曹教授,你也不是不知道……哎,曹教授!”隻看曹教授沒等靈月說完,就先過了去,被人送進車裏了。靈月氣急敗壞的跺了跺腳,最後轉頭看了我一眼,就趕到了隊麵,進了那黑車。

“靈……”方國偉看著靈月急匆匆的跑走,連個招呼也沒打,神情看著有些沮喪。火鳥叔拍了拍方國偉的肩膀:“小女生嘛,多的是,你何必執著這靈月這個冷冰冰的小丫頭?”

方國偉卻是答非所問,顯然不想回答:“火鳥叔,我們也趕緊回除靈機構吧!”

火鳥叔點了點,對著我和二狗子笑著說:“行了,知道你們累了,趕緊回去吧!不過,可不能在外麵待太久,要回學校赴命啊,不然火鳥叔也保不了你們太久。還有,這次真的謝謝你們了,怎麽說,這也是火鳥叔的私人事情,你們能趕過來,我很開心啊!”

我心裏卻犯著小嘀咕,還不是除靈機構的命令?可是我也不會傻到說出來,因為一回到城市裏麵,就進了除靈機構的範圍。也就是說,隻要回到學校,就有可能24小時被機構監視著,能晚點回學校就晚點回。

和火鳥叔草草的道別,那方國偉看也沒看一眼,就跟著火鳥叔走了。二狗子看著方國偉的背影,用手肘搗搗我說著:“林哥,你說,方國偉這個眼鏡,他是不是因為靈月在記恨你呢!”

我咚的給二狗子一個栗子,他疼的抱住頭,我故意嚴肅的說:“我隻知道,我們再不回去,師父不僅要記恨我們,還可能把我們驅逐出師門!”

想來要回斷雲山了,離開這麽久,因為也沒什麽信號,一直沒有給師父報平安,師父估計氣個半死。還有,一回去,我就再見到花蕊了……不知道,她好不好呢?又是否希望再次看見我?

就在這種複雜的心情下,終於坐上了回往斷雲山的車。

天色見晚,斷雲山的青黛漸漸的入了眼斂,就在這青黛之間,好像有個螞蟻一般小點的東西一動不動的站在那兒。我仔細一看,突然坐了起來,那不是師父嗎?

師父一動不動的站在斷雲山的入口,和青黛旁邊的青鬆一樣,站如鬆,身上的長袍被風吹著冽冽的做響,一陣孤傲卻孑然一身的感覺就融在了這斷雲山裏。

可是我知道師父是在等著我們的,就算師父的身份再是神秘,他的關心和愛護,我和二狗子都深深的記在心裏。

“呀!那不是師父嗎?他怎麽知道我們什麽時候回來?也是,師父那麽厲害,是不是算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