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慕天晴彎下腰,伸手捏起洛依依的下巴,黑若點漆的杏眸冷得好似冰窟,“記住,機會隻有三次,沒營養的電話我會掛斷,三次以後,我直接更換號碼。”

洛依依不就是想回去在權勁耳邊惡意編排自己麽?

慕天晴配合她,連台本都替她想好了。

既然她想讓她惡毒,那麽,她便惡毒給她看!

“你……你……”洛依依那張姿容勝雪的臉蛋幾乎扭曲震顫,不可思議地看著慕天晴,口中喃喃,“瘋了!真是徹底瘋了!”

她驚慌失措地爬起來,仿佛身後有什麽野獸在追趕似的,一股腦衝進了轎車裏。

車子啟動,車輪原地打滑,轉了一圈後,落荒而逃。

望著揚長而去的車影,王淺堔皺眉道,“天晴,剛才王四說,洛依依車上跟了幾個馬仔,看起來像當地的黑社會幫派成員,那個女人,今天恐怕來者不善。我把保鏢都給你吧,這段時間可能不太安全。”

“都給了我,你怎麽辦?”

王淺堔道,“我沒事,我想他們的目標也不是我。”

慕天晴聞言猶豫幾秒,為了不拖後腿,在回國前的最後幾天不出岔子,她還是同意了王淺堔的提議。

回國……

意識到即將準備回國,慕天晴的眼神不由暗沉了幾分。

白天在車上和墨少欽聊得已經足夠透徹,他應該不會扣著她的護照和證件不放了吧?

慕天晴心裏沒有底,為了萬無一失,她又花了一筆錢,在商場血拚了一把。

回到墨宅已經過了飯點。

她拎著大包小包下車,一進門就將禮物分發給眾人。

她給巧姐準備的是一隻限量版的奢侈品牌包包,感謝對方這幾天的照顧,巧姐一向嚴肅的人,看見包也免不了露出欣喜之色,“怎麽好意思讓您破費?”

“這是應該的。”慕天晴拍拍她的肩膀,笑著環顧四周一圈,才壓低嗓門,小聲問,“墨爺呢?他回來了嗎?”

上午不歡而散,公示會結束,墨少欽連招呼都沒打,就消失了。

雖說這段時間,他們的關係進展飛速,可骨子裏,慕天晴還是有些懼怕他的。

今天她專程為他挑選了一條領帶,希望討回護照的時候能順利一點,送禮物,起碼顯得更有誠意。

隻是,她的話音剛落,就見巧姐臉上的笑意收斂,將包包放了下來,轉身回到房間,半分鍾後,巧姐出來時手裏已經多了一個透明文件袋。

“慕小姐,這是墨爺讓我轉交給您的。”

慕天晴一愣,心跳驟然加速,看著那文件袋裏熟悉的證件與護照,屏住呼吸接了過來,不出所料,居然真是她的東西!

她愕然地眨了眨眼,傻了。

墨爺居然主動把證件,還給她了……

看著手裏的證件,慕天晴呆了好半天,回來路上組織的那一籮筐措辭,瞬間沒了任何用武之地。

不知為何,得來全不費工夫的事情,她本該欣喜雀躍,可心裏卻突然有種拳頭打進棉花裏的無力感。

慕天晴知道,墨少欽生氣了……

而他用這種方式和她賭氣,比直接發怒威脅她,來的殺傷力更大。

巧姐見她臉色難看,忍不住問,“慕小姐,您和墨爺是吵架了嗎?今天下午,墨爺一回來,就把自己關進了房間裏,連晚飯也沒有吃。”

“您真的決定要回國嗎?以後還會來新羅嗎?這一回去,也不知道幾時才能再見您了。”

巧姐的這一番話,聽著像是普通的寒暄,卻字字如千斤重石,壓在慕天晴心頭。

她想起上輩子,墨少欽是在兩年後才將產業重新轉回國內發展,在此之前,他一直待在新羅。

也許人家的職業規劃就是這樣的。

巧姐說的沒有錯,一旦慕天晴離開新羅,那麽,她和墨少欽起碼未來兩年都不會再有機會見麵了……

夜色如墨,慕天晴端著一盅肉粥,佇立在墨少欽臥室門外。

抬手欲要敲門,卻又停頓在了半空,躊躇著放下,原地徘徊了小半分鍾,最終還是轉身離開了。

房間裏,酒氣衝天,男人倚靠在沙發上,墨玉般的短發遮蓋了眉眼,隻露出挺拔的鼻尖,和菲薄的唇,他衣襟半敞,頹然慵懶,全無往日半分的矜貴優雅。

垂眸看著電腦上的監控錄像,漆黑深邃的眸子死死盯著門外那道猶豫徘徊的身影,直到女孩轉身離去,墨少欽唇角才掀起一抹邪氣的笑。

還真是絕情呢……

慕天晴終究還是沒能鼓起勇氣將粥送進墨少欽的房間。

回到臥室,她倒頭躺進床褥,拿起自己的護照和證件怔怔地看了兩眼,才輕輕放進懷裏,抱住。

即使再如何留戀新羅,她也是必須要回國的,爸爸,瑤姨,還有那些曾經她虧欠的人,都還在夏國等著她。

她還要起訴離婚。

她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完成。

所以,墨少欽,對不起了……

慕天晴渾渾噩噩地想著,不知不覺就睡著了,迷迷糊糊間,她嗅到一股濃烈的酒氣,身上驀地一沉,像是壓下來一座大山。

“唔……”女孩眉頭一皺,被這重量壓得喘不上來氣,惺忪的杏眼恢複了一絲清醒。

淡雅月光下,眼前出現一張極致魅惑的俊臉,那輪廓雖然看不真切,她卻還是立即認出了對方,“墨爺?”

她伸手撐起對方的肩膀想要起身,卻被墨少欽一個猛力拖拽,掐腰拉進了懷裏,濃烈的酒氣將她淹沒,男人俯首逼近,慕天晴隻嗚咽一聲,唇就被他冷冷攫住,強勢吞下她所有的掙紮。

酒氣夾雜著他獨特的清新氣息衝進來,凶狠地掃**,掠奪,反複浸染著她的舌尖。

一切都發生得太過突然,慕天晴沒有任何準備,她試圖推開,兩隻手卻被用力地按向頭頂,墨少欽吻著她,那架勢像是要將她剝皮拆骨,吞食入腹。

她幾乎快要無法呼吸了。

直到溫涼的大掌伸進她的睡裙,指腹霸道地擦過敏感,慕天晴才劇烈一顫,死死瞪大了眼睛。

幾秒鍾的停頓之後,她像是瘋了一般激烈掙紮起來,聲音尖銳嘶啞,充滿了恐懼和憤怒,“放手!放開我!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