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睜開,眼前仍舊是一片黑暗,密不透光的黑色頭套遮住了她的視線,讓她無法判斷此刻身在何處。
手腕和腳腕處都有明顯的痛感,不用動也知道是被綁住了手腳。
四肢無力的感覺還沒有完全消散,沈煙眉心緊蹙,仔細回憶著自己昏迷之前的事。
杯子裏的紅酒她隻喝了幾口,眩暈的感覺是一瞬間湧上來的,快到根本來不及張嘴呼救,就已經失去意識。
昏迷前她看到謝坤也是同樣的症狀,甚至比她倒下得更快。
謝坤雖然可以暫時排除嫌疑,但這個局是他主動約的,要說完全跟他無關也不可能。
想到這裏,沈煙突然想起三天前被她打傷的謝俊陽。
如果是那個囂張跋扈的二世祖,一切就解釋得通了。
那天跟謝坤算是不歡而散,他今天主動約她談項目,八成是謝俊陽在背後攛掇的。
甚至為了迷暈她,拿自己的親二叔當誘餌!
沈煙頭套下的臉色已經沉到極點,碰上這種為了目的無所不用其極的敗類,她就該在三天前打得他再也下不了床!
她一邊在心裏盤算著怎麽自救,一邊豎起耳朵努力聽著周圍的動靜。
人在視力受阻的情況下,聽覺就會更加靈敏。
她隱約聽到遠處有人在壓低聲音說話。
“她怎麽還不醒啊?”
“誰知道呢,大少爺還非要等她醒了再動她,要我說這醒著跟睡著不都一樣嘛?”
“那怎麽能一樣!這女人肯定是醒著的時候更騷更浪啊!”
一連串的****笑聲傳入耳朵,沈煙殺人的心都有。
她出門前在兩側的褲子口袋裏都裝了彈簧刀,現在明顯感覺口袋裏空了!
手腳被綁,刀也被搜走,沈煙一時間想不到任何的自救辦法。
她本以為自己繼續裝作昏迷,至少能拖延時間等江川來救她,可沒過幾分鍾,耳邊就傳來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緊接著,一道熟悉的痞氣聲音在頭頂響起,“醒了怎麽不說話呢?害我等了這麽久。”
沈煙屏住呼吸,想著謝俊陽可能是在詐她。
她閉上雙眼,任由謝俊陽扯掉頭套,眼皮都沒動一下。
謝俊陽輕笑一聲,“竟然還沒醒?”
沈煙心理素質很強,依舊一動不動,隻是她萬萬沒料到謝俊陽會突然俯身下來親她。
人影緩緩靠近,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臉上,沈煙沒辦法再裝下去,咻的一下睜開眼瞪向謝俊陽。
謝俊陽對上她的視線,露出一副計謀得逞的樣子,陰惻惻的笑了一聲,隨即朝著沈煙的唇瓣湊過去。
他頭上和雙手上都纏著繃帶,因為頭部受傷的緣故,整張臉都是腫的,加上白皙的膚色,活像是泡發的白麵饅頭。
沈煙手腳都動不了,眼看著謝俊陽故意嘟起的嘴巴已經近在咫尺,她惡心到忍不住反胃。
情急之下她隻能用頭去撞謝俊陽的頭。
砰的一聲,沈煙都覺得腦門疼,更別提頭上本就有傷的謝俊陽。
他捂著頭悶哼一聲,下意識的抬手想給沈煙一巴掌,想起自己手上有傷又忍住了,冷笑著吩咐身後的保鏢去取東西。
沈煙一眨不眨的瞪著他,清冷的眸子裏有警惕也有怒意。
五年前沒有被程柏昌收留的時候,她也有過被綁架囚禁的經曆,當時的她膽小怯懦,隻能哭著等死,任人宰割。
可現在不同了,她是蛻變後的沈煙,是程柏昌教出來的狼。
除非死,否則絕不低頭露怯!
可是她低估了謝俊陽的惡,眼睜睜的看著他叫人按住她的肩膀和身體,把一杯淡藍色的**盡數灌進她嘴裏。
沈煙被嗆的紅了眼眶,喉嚨裏像是吞了個火球,又辣又疼。
**順著她的喉嚨鑽進胃裏,灼燒感一路向下,不到兩分鍾的時間,她就有了反應。
身體像是被放在火爐上炙烤,連血液都是滾燙的。
一股陌生的感覺在身體裏四處流竄,磨得她心口癢癢的。
她目光逐漸變得迷離,一雙琥珀色的瑞鳳眼,像是藏著一把鉤子,明明隻是無力的眨動著,卻無聲的勾魂攝魄。
低啞的喘息聲不受控製的從她晶瑩剔透的唇瓣裏溢出,沈煙被自己的聲音嚇了一跳,用力晃了晃越來越不清醒的腦袋。
謝俊陽早就被勾的魂都沒了,壞笑著對身後的保鏢說,“你們幾個,去扒了她的衣服,老子現在就要辦了她!”
沈煙渾身的力氣正在一點一點被抽走,本就被束縛手腳,這下更是連用頭撞死他們的可能都沒了。
當保鏢上前撕扯她的外套時,沈煙已經意識不清了,她甚至清楚的感覺到自己是渴望被脫掉衣服的,因為她渾身熱的快要炸掉。
耳邊突然傳來一聲嚎叫,剛剛還扯著她外套人保鏢直接飛到兩米開外。
沈煙迷迷糊糊的看到一抹高大的身影出現在眼前,蹲下來一遍一遍的叫她的名字。
她雙眼迷離,看不清人臉,隻是覺得這聲音十分熟悉。
也許是莫名的心安,也許是藥效的作用,沈煙手上綁著的繩子剛被解開,就迫不及待的扯著麵前人的衣服,把臉貼在他胸口。
衣服冰涼的觸感讓她覺得好受一些,於是她仰起頭,把脖子也貼了上去。
此刻已經是一種近乎求生的本能,讓她想要像蛇一樣纏在他身上。
秦晏舟被沈煙的舉動嚇了一跳,本能的往後躲了一下。
沈煙卻以為他要跑,雙手胡亂的抓著他的衣服,貼的更緊了。
秦晏舟盯著沈煙微微揚起的臉,喉結滾動,一顆心異常的躁動。
他自持定力驚人,可沈煙隨便一個沒有意識的眼神,就能勾的他七葷八素。
他像是被蛇妖纏住的法海,輕易就亂了修行。
秦晏舟這邊像是被沈煙點了穴道一樣,半蹲在地上,摟著她一動不動。
另一邊的愛情保安陸遠,正在專心致誌的單打獨鬥。
謝俊陽吸取上次的教訓,一共帶了二十多個保鏢。
他智商確實不低,否則也不能把生性謹慎的沈煙綁到這兒來。
但手底下養的人屬實挺廢的。
陸遠一對二十,愣是連衣角都沒被人摸到,幾分鍾的時間,地上就已經躺倒了一片。
剛趕過來的秦家保鏢們隻剩下善後的活。
謝俊陽被陸遠揪著衣領,像拎雞仔一樣丟到秦晏舟跟前。
秦晏舟冷著臉把沈煙打橫抱起,對陸遠丟下一句,“把他看好了!”
隨後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從始至終看都沒看謝俊陽一眼。
謝俊陽對秦晏舟的威名還是十分忌憚的,他看到秦晏舟直接走了,慘白著臉鬆了口氣,以為自己躲過一劫。
陸遠打量著他的神色,不由的冷笑一聲,笑謝俊陽太天真。
秦晏舟這句話的意思是,他騰出空來會親自收拾他。
秦晏舟很少會親自動手,一來打人也會手疼,二來嫌血汙太髒。
上一個被他親自收拾的人,墳頭草都有兩米高了!
秦晏舟抱著沈煙上了車後座,對駕駛席的保鏢說了句,“叫家庭醫生去藍波灣別墅!”隨後就降下隔音板。
沈煙窩在他懷裏,拚命把臉往他懷裏蹭,兩隻手不安分的胡亂抓。
秦晏舟早就被她撩撥的心猿意馬,正想按住她亂動的手,身上的某個零部件突然被她滾燙的手一把抓住。
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沈煙手心的溫度像是一團火,燒灼著他早就不受控製的某處。
秦晏舟身體瞬間繃直,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心底的那道防線,徹底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