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晏舟目光陰鷙的接通電話,直接放開免提。
“秦晏舟!你到底想幹什麽?”
聽到秦臻怒不可遏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來,沈煙微微一愣,詫異的看向秦晏舟。
怎麽聽他的意思,他還挺理直氣壯?
秦晏舟冷若寒潭的桃花眼中帶著嗜血的殺意,“這話應該我問你吧?”
秦臻冷笑,“我還真不知道哪裏惹到你了,你竟然查我查到香江那邊去了!”
秦晏舟聞言也微微一怔,冰冷的眸子裏浮上一抹疑惑,沉聲問,“你的意思是,昨天的事不是你做的?”
秦臻明顯一頓,“我做什麽了?”
隔著電話,秦晏舟聽不出秦臻的話是真是假,但他想到姚雲薇的反常,心裏也有了幾分動搖。
他跟沈煙對視一眼,冷聲道,“昨天我在周姨家裏被人埋伏,受了傷,周姨也被幕後黑手殺害,目前我查到的所有人證物證都指向你。”
電話那端,秦臻像是被震驚到了,足足沉默了五秒才開口,“我要是說不是我,你信嗎?”
秦晏舟沒說信不信他,隻是口吻淡漠道,“你想證明清白的話,就自己一個人來秦家私人醫院見我!”
秦臻思索片刻,謹慎道,“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想騙我單槍匹馬的過去,再趁機對我下黑手?”
“秦臻,我要是想親手動你,你早就死了八百回了!我還用得著大費周章的去查你的黑料和把柄?”秦晏舟口吻淡淡,說出的話卻叫人毛骨悚然,“你最好不是在賊喊捉賊,否則我一定讓你死了比活著更好看!”
秦臻明顯吸了口氣,像是極力壓著火氣,沉聲說,“我半小時左右到。”
電話掛斷,秦臻眼底晦暗不明。
沈煙蹙著眉嘀咕,“難道真的不是秦臻?”
他們一開始就被姚雲薇這條線給誤導了,認定了幕後凶手就是秦臻。
可是秦臻竟然敢單槍匹馬的來見秦晏舟,要麽是他心理素質太強,要麽就是他心裏沒鬼。
秦晏舟陰沉著臉,“總之,姚雲薇和秦臻,肯定有一個人在說謊!”
半小時後,秦臻抵達醫院門口,秦晏舟派人下去地下車庫接他,並且仔細搜了身。
秦臻雖然萬分不爽,卻也咬著牙配合了,畢竟根據香江那邊傳來的消息,秦晏舟的人已經查到了不少他的違法證據。
一旦秦晏舟把他的這些把柄舉報給相關部門,別說他後半輩子都不用出來了,被牽扯其中的林家也不會放過他!
保鏢打開病房門,秦臻邁步進去。
看到靠坐在病**,臉色有些蒼白的秦晏舟,他習慣性的幸災樂禍,微微勾起唇角,“看來你傷的也不算重,這麽快就能坐起來了。”
秦晏舟目光淡淡,“讓你失望了,我還活得好好的!”
秦臻自顧自的拉了把椅子在距離病床三四米遠的地方坐下,輕笑一聲,直言道,“三弟這話說得可就太冤枉我了,謝舒婉背刺我,幫你拿到科技城的項目後,我的確想過要找機會出口惡氣,但從沒想過要你的命!”
沈煙聞言,側頭看向他,眼底寒光閃爍。
秦臻注意到她的視線,不急不緩的把目光移向她,“沈小姐先別激動,我也是在事後才知道,謝舒婉收買了你公司的人,抄襲了弗雷德的方案,她的目的是幫老三拿到項目主導權,我也隻能算是被她利用的翹板。”
沈煙眼眸微眯,“你怎麽知道是她在我公司安插了人?”
秦臻早就猜到她跟秦晏舟之間應該因為這件事有過不小的隔閡,畢竟最終受益人是秦晏舟,沈煙不懷疑他才怪!
他看了眼繃著臉的秦晏舟,有意賣他個人情,正色道,“謝舒婉自己親口承認的,你公司設計部主管於浩收了他五千萬,你一查便知。”
沈煙蹙著眉將信將疑的垂下視線,難道真是她錯怪秦晏舟了?
秦臻繼續說,“謝舒婉自作多情的想要在老三麵前刷一波好感,不惜同時得罪你跟我,可惜是熱臉貼了冷屁股,白忙活一場!”
沈煙抬眼看向秦晏舟,兩人四目相對,她仿佛從秦晏舟臉上看到了三分委屈和七分如釋重負。
他幽深的桃花眼一眨不眨的注視著她,“這下你相信我了吧?”
沈煙心情有些複雜。
原本就是因抄襲方案的事,她才想出了用美人計報複秦晏舟的餿主意,結果計劃才實行了一半,現在卻告訴她,秦晏舟是被冤枉的!
沈煙心剛軟了一下,立馬又想到秦晏舟調查程家和沈家所有人,以及偷偷計劃收購程氏集團的事。
就算方案的事冤枉了他,但其他兩件可是證據確鑿。
秦晏舟依舊不值得原諒!
她心裏這麽想著,麵上卻不動聲色,昧著良心說,“我本來也沒懷疑過你。”
秦臻觀察著微妙的氣氛變化,不動聲色的把話題拉回來,“所以有時候不能隻聽別人的一麵之詞就蓋棺定論,我現在很好奇,到底是誰指認我是那個想殺你的人?”
秦晏舟看在他識時務的份上,語氣有所緩和,“姚雲薇。”
秦臻明顯一愣,慢半拍的開口,“周姨那個女兒?她不是在國外嗎?”
及時的反應騙不了人,秦臻似乎對姚雲薇的印象都不算很深刻。
秦晏舟不冷不淡道,“姚雲薇一個月前就回國了,我今天早上剛找到她,她親口指認,就是你綁架並囚禁了她一個月,用她的命威脅周姨,配合你布局除掉我!”
秦臻秀氣的眉毛皺成一個川字,一臉的無語和不解,“我跟她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她為什麽要誣陷我?”
雖然他表現的坦坦****,偶爾的懵逼也不像是演出來的。
但鑒於秦臻從小到大的人品問題,秦晏舟不可能輕易相信他。
他目光淡淡的瞥向他,探問道,“楊文鵬認識嗎?”
秦臻擰眉道,“之前有過生意上的合作,你問他做什麽?”
秦晏舟沉聲說,“姚雲薇就是從楊文鵬名下的別墅裏逃出來的。”
這種輕易聯想不到,又跟他有邊緣化關係的藏身之所,似乎很符合邏輯。
秦臻眸色微沉,隨即當著秦晏舟的麵翻出楊文鵬的電話打了出去。
電話很快能接通,秦臻開了免提,立馬急聲問,“楊總,你還記得我上次聯係你是什麽時候嗎?”
秦臻本意是想證明,他跟楊文鵬有將近一年沒有聯係過了,所以不可能借他的別墅去囚禁姚雲薇。
不料楊文鵬遲疑了兩秒開口道,“不是一個月前嗎?你打電話說,想借用一下我那棟半山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