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沉默的一分鍾裏,薄棠感到十分內疚。

“對不起鉞深哥哥,你是一個很好的人我不能欺騙你的感情。”

樓鉞深到是真心希望她能騙一下自己,哪怕隻有短暫的片刻也好,可棠棠的性格純善連騙人都不會。

正因為如此他才喜歡棠棠的不是嗎?

深吸一口氣,樓鉞深羨慕的從地上站起來,大手輕輕落在薄棠的肚子上苦笑著說道:

“我沒辦法不介意他的存在,我也知道你不可能拿掉這個孩子……”

在他提起“拿掉孩子”時感受到了棠棠的害怕,盡管她很快就藏起了自己的真實情緒。

“放心吧,我那麽喜歡你又怎麽可能傷害你的孩子?”

即便這孩子的父親是他最討厭的秦硯初!

薄棠再次低頭道歉,她並不是不相信鉞深哥哥的為人,隻是剛得知自己懷孕了母性泛濫,出於本能罷了。

“沒關係。”

秦硯初說得對,他有奪權之心,此次回京市自身都難保更別說還要保護一個懷有身孕的薄棠。

不甘心又如何?

他隻能放棄!

想到這樓鉞深的心都在滴血,他終於鼓起勇氣擁抱薄棠,埋首在他耳邊說道:“棠棠,我明天就要離開了,走之前讓我放心不下的唯有你。”

薄家沒有她的立足之地,秦硯初又對她如此狠心,棠棠一個弱女子該怎麽辦才好?

鉞深哥哥要走了?

薄棠莫名心下覺得一空,他們才剛重逢沒多久……千言萬語唯有一句“保重”可送他。

“不用擔心我,我是一顆雜草在哪裏都能長得很好。”

聽到她這樣說自己,樓鉞深不滿的捏了捏她的小臉,糾正道:“才不是,棠棠在我心裏永遠都是一株美麗的海棠花。”

“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困難記得打電話給我,不管什麽時候我都會幫你。”

前提是他還活著。

薄棠鼻頭一酸又想哭了,但她不能讓鉞深哥哥看見否則會給他增加不少負擔。

“好,我會的。”

“什麽時候走?我去送你。”

“明天早上八點半的飛機。”

……

另外一邊,生氣暴走的秦硯初剛走到小區門口就後悔了,轉變方向又折了回去。

該離開的是那個小白臉,憑什麽是他走?

也幸好他轉身了,剛好聽到薄棠拒絕樓鉞深的話,還來不及高興上三秒鍾又看見他們倆抱在一起。

這下秦硯初的醋壇子是徹底打翻了,陰沉著一張臉守在電梯門口等著,長袖下的大手緊握成拳。

“不行,我得冷靜。”

不然他怕自己一拳將那個小白臉打死,到時候薄棠又要心疼那人了。

薄棠和樓鉞深分開後也回了家,剛準備掏出鑰匙開門就被男人一把按在走廊的牆壁上。

她還以為是哪裏冒出來的歹徒,張口就想叫“救命”,結果男人像是預判了她的動作一般準確無誤的低下頭吻住了她的唇瓣。

“唔~”

薄棠悶哼一聲,想說的話都被他的舌頭攪碎了吞咽下腹。

唇齒相抵,毫不客氣的汲取她的甜美,凶猛得像林間餓了十天半個月的野獸差點就要把她生吃嚼碎。

“咳咳,秦,秦硯初,你放開我!”

他想謀殺嗎?

親得這麽狠。

“不放,我現在很生氣你為什麽要和他抱在一起?”

秦硯初說著在她脖頸上咬了一口,看著她精致鎖骨上出現一排屬於自己的痕跡心裏總算有了點安全感。

“疼。”

薄棠的臉都皺巴成了一團,星眸泛著漣漪都是對他的控訴。

“別用這樣的眼神看我,回答我的問題!”

什麽眼神?

她並不覺得自己的眼神有任何問題,至於他要的答案,薄棠偏偏不想回答。

“和你有關係嗎?我隻答應你在爺爺麵前裝一下恩愛夫妻,不代表在外麵也是!”

聞言,秦硯初放在她細腰上的大手用力一捏,居高臨下,咬牙切齒的看著她說:“當然和我有關係,你是我的女人!我不允許任何人染指你!”

他霸道的在薄棠耳邊宣誓主權,沒想到反被薄棠打了一耳光。

“啪!”

聲音響亮,男人俊朗的臉上很快就多出一個鮮明的五指印記,眼角猩紅,看上去更多了幾分妖冶的美。

“你打我?”

“哼,你把我當什麽?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寵物嗎?”

這是她第二次打秦硯初了,男人並沒有生氣反而認真的給她道歉,“對不起,我不該不尊重你的意願。”

薄棠:“!”

她懷疑秦硯初是不是中邪了?

“咳咳,我要休息了,你也快回去吧。”

她下了逐客令,一邊從包裏拿出鑰匙開門。

不知道是不是她太緊張了,鑰匙明明是這把就是開不了,掙紮了好半天弄得自己滿頭大汗,門還是紋絲不動。

秦硯初默默地看了一眼,不敢笑話她愚笨,隻是往前一步把她擠開。

“讓我來試試吧。”

薄棠努了努唇瓣,覺得自己真是太丟人了,連一扇門都打不開……

“喏,你來吧。”

“哢嚓”一聲,房門輕鬆打開,秦硯初心機的並沒有把鑰匙還給她而是自己裝進了口袋裏。

開門後他也不走,一個箭步就闖進了客廳。

這房子雖然是他名下的,但他前些年購買的房產數量太多了,其中90%的房子秦硯初連去都沒有去過。

雍錦灣他也是第一次來,沒想到這麽小!這麽破!

“比起禦園差多了。”

就是他送給高峰的房子都比這處好,秦硯初沒想到薄棠和他離婚就隻要了這點財產……

薄棠本來就不歡迎他的到來,現在還聽到他對自己的房子指指點點就更不悅了。

“寒舍簡陋,自然是比不上秦總您的的禦園。”

她真正的意思是:你看也看了,快點滾吧。

秦硯初是個聰明人又豈會不懂她想說什麽,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一副尊客的架勢吩咐她給自己倒水。

“我開車送你回來這麽辛苦,你連水都不給我喝一口也太小氣了吧?”

薄棠唇角微微抽搐。

他都能一晚上不睡覺的加班,才開半個小時車就累了?

“行,我這就去倒水。”

喝完趕緊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