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棠知道秦硯初的嘴很挑剔,自來水不喝、一般的飲料也不喝、隻喝上千塊一瓶的頂級礦泉水泡的茶。

茶還不能是劣等茶葉,必須是清明節之前的西湖龍井~

不過她這小地方怎麽會有這些好東西,所以薄棠就隨便給他衝了一杯速溶咖啡。

愛喝不喝!

與此同時秦硯初也沒有閑著,他的眼睛像是檢測儀器一般四處掃描屋子的每一個角落。

確定隻有女性用品沒有任何男人的東西後他才滿意的露出笑容。

“房間雖然小你布置得還不錯。”

看上去挺溫馨的,就是床小了一些不夠他折騰的。

薄棠在禦園的時候就喜歡做家務,把家裏收拾得幹幹淨淨的她會覺得心情很好,非常有成就感。

這也算自我的一種解壓方式吧。

“謝謝秦總誇讚,這是咖啡,您小心燙。”

她端著咖啡走過來,將一隻粉色搪瓷杯放在他麵前,態度簡直敷衍得不能再敷衍。

秦硯初心想她還能讓自己進來就不錯了,不能要求太多,循序漸近才行。

相顧無話的坐了一會,薄棠昨晚睡得晚今天又起得早沒一會就開始打瞌睡了,小腦袋一下又一下的往前點,像小雞啄米似的。

“剛才還凶巴巴的,睡著了還可愛些。”

秦硯初小聲吐槽道,忍不住偷偷用手機拍下來。

他就這樣單手撐腮的看著薄棠的睡顏,不知不覺過去了一個小時,一點也不覺得枯燥無聊。

直到高峰打來的電話打斷了他的思緒。

害怕吵醒薄棠,秦硯初瞥了一眼來電顯示就拿著電話去陽台接聽了。

“你最好有什麽重要的事,否則……”

他不用說高峰也知道,扣工資唄。

“咳咳,總裁你難道忘記了嗎?是您昨天半夜給我打電話說讓我調查薄小姐去醫院的事,天亮給您答複。”

這樣總不能還扣他工資吧?

經他這麽一提醒秦硯初也想起來了,確實是他讓高峰去調查的。

揉了揉有些發酸的手臂,他漫不經心的隨口詢問了一句:“喔,結果如何?”

結果自然是讓高峰震驚得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他覺得總裁要是知道了肯定會很高興,於是故意賣了個關子說:

“不如總裁您猜猜看?”

回答他的是秦硯初的冷笑,“我猜你想死!”

高峰:“……”

這就不好玩了。

“咳咳,總裁您稍安勿躁,根據我調查到的消息薄小姐昨天去醫院好像是去做孕檢的~”

轟隆隆!

這則消息對秦硯初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他大為驚訝。

“你,你說什麽孕檢?”

秦硯初回想起昨天見到她的細節,薄棠第一時間就把手上的檢查單子藏起來不讓她看、吃飯時還嘔吐了兩回……

真相隻有一個——薄棠懷孕了!

“算算時間孩子應該還不滿一個月,肯定是我的。”

本來他還在煩惱明年該如何應付爺爺的催生,現在不用了,他要當爸爸了!

對秦硯初來說這是一個天大的驚喜,他恨不得現在就把薄棠搖醒質問她是不是真的。

隔著電話高峰都感受到了他的心情有多快樂,他也為總裁感到開心,公司終於要有小少爺了。

掛斷電話再度回到客廳的秦硯初腳步輕快了許多,他來到薄棠麵前,單膝跪地地半彎下腰在她熟睡的臉上落下一記親吻。

“傻子,懷孕了為什麽不告訴我呢?”

要是他早一點知道的話肯定不會讓她離開他身邊半步!

**

相隔不到十米,另外一棟房子裏則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氣氛。

樓鉞深背對著年輕男子站在落地窗前,他手中拿著一個正方形相框,裏麵是他保留的唯一一張母親的照片。

相片上的女人十分年輕,約莫二十五六歲的模樣留著一頭黑長直的秀發,麵容清純秀氣。

她身上還穿了件粉色舞蹈服,站在燈光下接受著觀眾們的喝彩,笑容甜美得好似一朵綻放香味的百合花。

如果不是遇見了振邦,她應該會成為一名很優秀的舞蹈演員站在萬眾矚目的地方;

而不是未婚先孕帶著他四處躲躲藏藏,最後生病了也沒錢治療,含恨離世。

“媽咪,我很快就要回去了,請您在天上保佑我一切順利。”

“一定會的。”

坐在沙發上的青年男子回答道,一縷日光穿過落地窗正好落在他臉上。

五官是和樓鉞深有著五六分相似的儒雅型美男,唯一不同在於他的眼睛是細長的丹鳳眼,充滿了精明的算計。

他的皮膚白到不太正常,泛著隱隱的青色,不時低聲咳嗽著。

“咳咳咳,這就對了,大丈夫何患無妻?”

“等你和我到了京市你會發現愛情是最不值錢的東西,真心也趁早喂狗了好。”

“隻有無情無義,心狠手辣的人才能成功!”

他們要做的是做權利之上的人,這兩樣東西隻會拖累了成功者的步伐!

男人的聲音異常溫柔,吐出來的字卻是每一個都沾滿了冰霜,這極致的反差感令他看上去捉摸不透,整個人都布滿了神秘。

樓鉞深緩緩轉頭看他,“我想不明白你為什麽找我合作?”

從血緣關係上來說他們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不錯,但從立場上來講,他們是敵人!

樓鳴風勾起唇角淡淡一笑,他為什麽要選擇地位最低下的私生子樓鉞深合作?

大概是看他可憐吧。

“咳咳,這點你不用管,你隻需要知道我時日無多。”

“事成之後樓家的一切都是你的,我隻要一樣東西即可。”

到底是什麽東西這麽重要竟然能讓樓鳴風這個繼承人不惜反叛樓家,更不惜付出自己的生命?

“知道得越少對你越安全,別問了。”

樓鳴風說完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雪白的手絹上染上紅色鮮血,呼吸急促。

這下樓鉞深是真相信他時日無多了。

隻是他才30歲,年紀輕輕的身體怎麽會變成這樣?

不管如何有樓鳴風的幫忙他替母親報仇的事一定能水到渠成,樓鉞深期待著這一天早點到來。

“明天早上我會準時出現在機場,你走吧。”

“很好,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