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季明澈駕駛的黑色小轎車即將撞上前麵的黑色越野車。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茲”的一聲,汽車摩擦地麵時所發生的聲音響徹雲霄。

黑色小轎車在距離黑色越野車車頭半米不到的地方緊急刹停在。

“啊……”簡思猝不及防的尖叫一聲,身子慣性的彈了出去,然後又被安全帶給拉了回來。

畫麵仿佛就此定格。

簡思驚恐的瞪大眼睛,看著眼前這一幕,忘記了呼吸。

在季明澈將車衝過去的那一刻,從前方準備攔住他們的車也緊急踩了刹車,此刻就那樣停在路中間。

簡思心髒‘砰砰砰’的狂跳不止。

她將視線轉到季明澈身上。

季明澈雙手死死的握著方向盤,因為用力過度,手背的青筋全部都爆了起來。

他憤恨的看著前方。

在到底是沒忍心對簡思下殺手,在車子即將撞上去的最後一刻停住了。

他愛簡思。

哪怕她一次次又一次的傷害他,他依然愛她。

親手殺死心愛的女人,他辦不到。

他可以無情的對所有人下殺手,唯獨簡思不行。

短暫的滯愣過後,簡思很快反應過來,第一時間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準備逃跑。

她在裏麵開車門的同時,陸佑霆正好在外麵開。

陸佑霆第一時間將簡思拉入懷中,緊緊的抱在懷裏,緊張而急切的問:“思思,你怎麽樣?有沒有受傷?”

陸佑霆混亂的心跳聲“咚咚咚”,像打鼓一樣,敲擊著簡思的耳膜。

簡思所有的恐懼和不安在這一刻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沒事,我沒事……”

雖然她這麽說,但是陸佑霆仍然不放心,將她從懷裏拉出來,小心翼翼的檢查她的情況。

當看到她腫起來的臉時,眼底掠過一抹滔天的殺意。

“他打你了?”

簡思用力搖頭:“沒事,隻是打了一耳光而已!隻要能抓住他,這一點小小的犧牲在所難免。”

陸佑霆責備道:“早說過,等他出現時就立刻抓住他,你偏不答應。”

簡思知道他在擔心自己,捧著他的臉,像哄小朋友一樣哄著他:“我那不是怕他有同夥麽?不來這麽一出,怎麽引出他的同夥呢!”

回Y國的飛機上,陸佑霆便如實將真相都告訴他們了。

其實早在秦海生被引到到霓虹大橋的那天,他們親自演示了一遍事非經過後,秦海生便相信她是無辜的了。

隻不過這裏麵有很多疑點還沒有解開。

為了解開所有疑惑,陸佑霆和秦海生便商量著,決定將計就計,來一招引蛇出洞。

既然對方的目標是她,那麽就利用她引出幕後真凶。

其實陸佑霆很早就猜到真凶可能是季明澈,不過也隻是猜測,沒有得到證實。

那天在監獄,秦曼曼帶她逃跑時差點被副部長發現,而袁問天也是在秦海生的授意下來救他們,故意給他們放水。

為了讓事情逼真,不被幕後真凶看出端倪,合夥抓出真凶的事隻有陸佑霆和秦海生知道,其餘的人都是真情流露。

陸佑霆原本不想她冒險,最初的計劃是隻要幕後真凶出現,便立刻抓住她。

但是她不願意。

如果真凶真的是季明澈,她便想趁這個機會找到季明澈的同夥。

隻不過,通過觀察,他們似乎預判錯了。

季明澈沒有同夥。

一切都是他一個人所為。

陸佑霆四下看了一圈:“他暫住的地方已經派人仔仔細細的搜查了幾遍,應該沒有同夥。”

如果有同夥,他們兩個人不可能不碰麵。

簡思感歎道:“被他帶走的一天一夜,我也沒有發現有同夥。”

陸佑霆溫柔的撫摸著她紅腫的臉,笑道:“一切都過去了。”

終於過去了。

簡思點點頭,眼眶微微發紅。

“是啊!都過去了!”

少了季明澈這個定時炸彈,以後他們都可以安心了。

與此同時,紀北冥也帶著人衝了過來,將季明澈從駕駛座拉了下來。

想到剛才驚險的那一幕,紀北冥氣不打一處來,一向信奉君子動口不動手原則的他第一次打破自己的原則,對著季明澈的臉就是一拳。

季明澈被打翻在地。

他也不覺得疼,伸手抹去嘴角被打出的血跡,邪惡的勾起嘴角。

此時,陸佑霆牽著簡思的手走過來,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麵無表情道:“季明澈,你壞事做盡,就等著得報應吧!”

季明澈扯了扯嘴唇。

笑了。

笑容卻不達眼底。

自嘲中又帶著一絲不屑。

似乎對這一切都滿不在乎。

陸佑霆麵無表情道:“你以為全方麵的監控我們,我們就拿你沒轍了?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你永遠都是我的手下敗將。”

季明澈幹脆破罐子破摔,嗬笑一聲,滿不在乎道:“自古以來成王敗寇,輸就是輸,沒什麽好說的。”

雖然很不願意承認。

可是他就是輸了。

輸給了他最不願意輸的人。

他季明澈運籌帷幄一輩子,從來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

所有的人都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

唯獨陸佑霆。

他傾盡所有,都無法贏他。

每當他以為要贏時,結果又輸了。

輸的徹底。

陸佑霆不再看他,看向紀北冥道:“先把他關起來!一切等秦叔叔來了再說。”

紀北冥點點頭,對手下命令道:“把他帶走。”

一直跟在他身後的兩個黑衣保鏢上前,一左一右的將他從地上架起來,押進黑色越野車裏。

在經過簡思身邊時,季明澈停了下來,深深的注視著這個讓自己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得到的女人,嘴角的笑容越來越邪惡。

眼神就好像藏在暗處盯著獵物的野獸。

令人毛骨悚然。

他的嚴肅實在是太過陰森,簡思心裏無來由的升起一股懼意,冷不丁打個寒顫,雞皮疙瘩爬滿身。

明明季明澈已經是他們的手下敗將。

明明他們贏了。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

她總覺得他的眼神很恐怖。

好像在醞釀著什麽陰謀。

哪怕季明澈已經被押進車,這種感覺依然沒有消失。

感覺到懷裏的女人在發抖,陸佑霆從小將她摟入懷中,手掌溫柔的拍著她的後背,輕聲道:“別怕,一切有我!”

簡思緊緊貼著陸佑霆的胸口,聽著他沉穩規律的心跳聲,一顆惶恐不安的心才終於安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