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卡奧斯。

來自於蘇拉德半島的卡奧斯。

尼古拉斯。”

大巫師站在講台上,用粉筆有些僵硬的畫上了自己的名字。

那張虛弱不堪的麵孔上寫滿了不耐煩的神色。

上台的人沒有什麽好氣色,那麽台下的人自然不會給什麽好臉色。

實際上,妮雅所在的班級比卡奧斯想象中要來的奇怪上許多。

至少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穿著這樣拉風的一身時,那些學生連看他一眼的欲望都欠奉。

除了那個在旁邊臉色越發尷尬的妮雅外,其他的人甚至連視線都沒有投過來。

真是毫無生機的班級。

眯著眼睛打量了一下周圍的氣氛,卡奧斯在心中確定了這樣一個資料。

這個班級內特立獨行的學生們甚至壓根沒有搭理台上那個新同學,而是自顧自的幹著手頭上的事情。

隻有角落裏傳出來稀稀拉拉的掌聲,那還是有些還算是有良心的學生不想讓他們的老師尷尬而做出來的應付。

沒等兩三秒鍾,就連那稀稀拉拉的掌聲也消失了。

隻剩下羽毛筆和羊皮紙接觸的刷刷聲和什麽物件碰撞的劈裏啪啦的聲音在教室中回**。

這讓卡奧斯的臉色更加的陰沉起來了。

“總而言之……

就是這樣了,卡奧斯同學。

雖然同學們看起來有點冷漠,但實際上都是好學生。

你可千萬別因此產生什麽意見,混熟悉了就可以了。”

在旁邊說話的是卡奧斯的班級主任。

這個看起來沒有任何震懾性的班主任是一個看起來行將就木,但是卻十分奇妙的老人。

一身灰蒙蒙的長袍,留著一小撮山羊胡子,紅彤彤的鼻頭和深陷的眼窩讓人產生一股不舒服的感覺。

如果這老人的目光還算是鋒利,麵孔再祥和一點,估計多多少少能出現一種普通老人的氣質。

但是這個教室一幅賊眉鼠眼,眼珠亂轉不敢對視的樣子卻讓人不由自主的對他產生一股輕視的感覺。

鬼知道這個看起來就像是個盜竊老犯人一樣的家夥他是怎麽混到帝都魔法學院裏的。

有老校長一個奇葩就夠了,這個老師更是賊眉鼠眼點頭哈腰的對著妮雅恭維。

那忠心耿耿的樣子甚至讓人產生了這家夥是不是跟羅斯特家族有什麽了不得的生死契約。

但是實際上究竟是什麽情況估計連妮雅都不清楚。

因為在她的記憶裏這個老師一直都是這副狗腿子的樣子。

難道說真有那種成了業界巔峰後卻總覺得自己不行,於是故意作踐自己的人?

“啊,看起來同學們都有些疲倦啊。”

看著階梯教室對麵那些甚至直接拿出來紙牌開始玩遊戲的學生們,老人轉身啊哈哈的幹笑著,對著一臉陰沉的卡奧斯睜眼說瞎話道。

這種學院生活真的是灰黑色的。

那滿臉笑容的樣子讓卡奧斯連對話的欲望都產生不了。

微微點了點頭後就看著最遠處的椅子走了過去。

旁邊的不知道正在想什麽的妮雅看見卡奧斯離去的樣子趕忙對老師做了一個抱歉的手勢,然後追了上去緊緊的跟在卡奧斯的身後。

卡奧斯一路走過來甚至都不相信這裏是一個用來培養年輕人用的學院。

因為學院長那個屁事折騰的,他幾乎在整個學院的主幹道裏麵走了一個遍。

更何況他還施加了機械意誌,雖然說那個精神鎖討厭的要死,但是當時的感觸可是不會變的。

對比著現在這些死氣沉沉各顧各的學生,然後回想起來路過的時候那些亂七八糟的學生們,那種感觸更加的清晰起來。

“喂喂,卡奧斯你究竟在幹什麽啊?

好好的進行一下自我介紹不行麽?

畢竟都是同一個班級你需要度過很長一段時間的同學啊?

你這樣下去接下來的日子可不好混的。”

“你覺得這能被稱為日子一說麽?

除了灰暗和冷漠,這裏我可是什麽情緒都沒有感受到。

學生們沒有任何**,老師們也一個個猥瑣不堪。

除了死亡與**外估計沒什麽能讓這些人覺醒吧?

當然,夜生活他們是什麽樣子我不清楚了。

不過你應該了解吧?”

“啊哈哈……”妮雅麵對卡奧斯的疑問也隻能尷尬的笑了笑。

她雖然不加入到裏麵,但是那些人亂七八糟的關係妮雅多多少少也是了解的。

麵對這種問題她也隻能一聲幹笑。

“所以了,沒有期望就沒有失望。”

卡奧斯聳了聳肩,來到了階梯教室的最角落裏拉開了長椅,硬生生的擠了進去。

那個一臉猥瑣的老頭好像特有感情一樣笑眯眯的對著卡奧斯和妮雅點了點頭,似乎在對他們沒有大聲嚷嚷而感到。

然後轉身在黑板上擦去了卡奧斯的名字,重新在上麵用花體字寫下了他們上課的內容——帝國法師團與帝國之間的聯係。

“哈,這種東西。”

卡奧斯靠在長椅上哼了一聲,不再關注上麵的黑板,而是開始觀察起來自己今後即將度過一個月的同學們。

班級說大也不大,但是說小也不小。

畢竟是一個階梯教室的大小,相比較來說還算是滿寬敞的。

但是裏麵坐著的他的同學,卡奧斯隻能說這些人真是發揚了自己的個性。

從詩人到農夫,這些學生弄的千奇百怪,行為模式也是各式各樣,就沒有一個當學生的。

就比如說卡奧斯現在看著的在他下麵的年輕人。

頭上戴著一頂樣式頗為滑稽的羽毛帽,內襯是白色蠶絲襯衫。

仿佛強調自己的顯眼一樣,在身上穿的是七彩色的霓虹外袍,看著那流光溢彩的仿佛霓虹燈一樣的外套卡奧斯就覺得自己吸引視線作戰真的是弱爆了。

這個奇葩的年輕人懷中還抱著一個特魯伊七弦琴。

時不時故作憂鬱地撥弄著琴弦無聲的彈奏著什麽。

要不是感受到了這小子靈魂中的狂亂和得意,卡奧斯說不定真被他騙到了。

畢竟這小子長相也足夠憂傷,搭配上那種憂鬱的神色確實是有著一定的欺騙性。

而且還似乎感受到了卡奧斯的視線,那個偽由於青年還故意扯出來一幅憂傷的表情看著卡奧斯搖了搖頭。

這讓大巫師產生一種想直接摔下去一發解離術讓他長長見識的衝動。

而且相比較來說,這個憂鬱青年還算是所有學生裏麵比較好的。

這個所謂的素質教室自由學習課堂裏麵真是幹什麽的都有。

在妮雅頗為尷尬的樣子中,卡奧斯掃了一遍目前教室裏麵的所有學生。

然後發現這裏不愧是被稱為帝國首都的寶地。

這真是什麽奇葩都有。

玩橋牌的在下麵用各種各樣的奇妙手段進行作弊,在身邊堆上一堆書的看起來是好學生的人正看著手中的人體彩繪嘿嘿直笑。

還有一個明顯看起來是戰士好料子的壯漢正推著眼睛攻讀著一本名字叫做‘論帝國法師與王座的關係’這樣看起來絕對有點問題的書籍。

在卡奧斯對邊的角落裏還蜷縮著一個一臉陰暗的女人。

要不是天空中那灰蒙蒙的陽光多少還有一點照明的力量,卡奧斯還真就把這個女人給忽略掉了。

那種一臉憎恨的看著陽光,詛咒著一切的樣子讓卡奧斯差點以為這家夥是不是天空賢者召喚出來的陰魂。

在帝國王都昏沉沉的陽光中,帝國的下一代就這樣茁壯的成長著。

這真是可喜可賀。

“妮雅你確定這些人以後能幫我們帝國法師團打仗麽?

我怎麽覺得我的同伴們如果看到這一幕會直接用心智法術把這群蠢貨全都變成僵屍士兵呢?”

看著那些亂七八糟的學生們,卡奧斯發自內心的不能理解。

如果按照征兵條列的話,在帝國王都魔法學院裏麵很大一部分人可是要去地獄邊境或者天國之門進行兵役。

運氣比較差的甚至要幹脆就在那邊駐紮下來,麵對天界生物和地獄生物攻擊的。

就現在這些人的德行能頂住大惡魔們一陣烈焰突擊麽?

甚至別說烈焰突擊了,哪怕是鼻孔裏有那麽一點硫磺味這些少爺們都會哭出來回去找媽媽吧?

“別那麽尖酸刻薄啊,就算是我看到那些惡魔也會嚇一跳的。

以前不也是麽?”

“但是當時你可沒有嚇哭了,反倒反應很快的給了它一劍。”

“可你當時不是直接把那個魔嬰殺了麽?”

“我是天才。

你可不能跟我比。”

妮雅頓時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雖然在課堂上說話十分不禮貌,但是現在也沒有人會管他說不說話。

畢竟打橋牌的看黃書的什麽人都有。

所以對於這種對話的問題,大家都是這麽做的。

頂多是看他是個新學生的份上多看他幾眼然後就接著各幹各的去了。

而對於那個老師講的所謂的帝國法師關係一類老掉牙的東西,身為大巫師的卡奧斯更是連看都沒有興趣看。

嘴上一邊跟妮雅隨便聊著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另一邊卻從懷裏掏出來一根漆黑色的羽毛筆,在那些學生們麻木不仁的注視下,卡奧斯就像是一個百般無聊的壞學生一樣。

用那根漆黑色的羽毛筆在桌麵上仿佛隨意的畫著什麽亂七八糟的線條。

等下三點會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