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口頭上是決定幾個人一起坐馬車去羅斯特城堡,但是實際上把精靈叫醒並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妮雅用了足足半個小時的時間,試圖用溫和的方法把那個睡得跟什麽一樣的精靈叫起來,但是那完全是無濟於事。

最後還是卡奧斯實在看不下去了,不顧妮雅的阻攔抬手就是一杖,直接敲在了羅莎琳德的腦門上。

這才勉強把這個精靈叫醒。

不過就算是被這種痛擊直接喚醒的精靈也是惺忪著眼睛搖搖欲墜的樣子。

負責將這個精靈的靈魂喚回來的依然是冷酷無情的卡奧斯。

對著那水晶一樣的麵孔抬手就是兩法冰箭。

那蹭著她肌膚的寒氣不僅僅讓她的皮膚上凝上一層冰霜,還讓這家夥頓時一個機靈清醒過來。

“……

但是不論怎麽說對一個女孩子用法術手段還是太過分了一點,卡奧斯。

盡管說羅莎琳德小姐是寒冰精靈,那你也不應該用寒冰箭去恐嚇她呀?

女孩哪裏是用來恐嚇的?”

妮雅瞪著眼睛怒視著旁邊的卡奧斯。

她實在是不理解旁邊的人究竟是怎麽想的,看起來一臉斯文虛弱的樣子,但是真正到頭來比誰都狠。

誰見過因為不起床抬手就是兩發寒冰箭活生生嚇醒的方法?

而且這個寒冰箭對準的還是自己的徒弟,同時還是一個柔弱的精靈。

雖然說寒冰精靈小姐十分著急的說自己能夠免疫寒冰能量的侵襲,妮雅有足夠的理由相信羅莎琳德說是自己免疫冰霜實際上就是想要為自己師傅開脫。

畢竟那是寒冰箭,不是單純的寒氣。

如果那兩塊堅冰稍微偏離一點那就是腦漿迸裂死在當場的結局。

所以妮雅這才千方百計的指使精靈用天賦來駕馭馬車,自己蹲在車廂裏準備跟卡奧斯好好的談一下心。

“我說你多少也該注意一下自己的行為了吧?

你在北地是肆無忌憚的大法師,但是你現在是在帝都,你是在別人的地盤。

多多少少的收斂一下自己隻對你有好處沒有壞處,開學第一天就跟校長對著幹,然後還引來了了不得的敵人你這麽做會讓我很困擾的啊。”

“反正也沒有大事。”

卡奧斯順手將手中的大部頭書籍翻過了一頁,滿不在乎的說道。

“再說那是我的徒弟。

我的徒弟怎麽做都沒關係吧?

還有一些法師要把徒弟當成煉金產物使用呢,我還沒有喪心病狂到那種程度,區區寒冰箭而已算不了什麽。

人又沒死不是?”

對於自家徒弟他當然是有分寸的。

雖然說這徒弟認了不到一個小時,但是卡奧斯不可能凶殘到一個小時裏就因為睡懶覺的關係把徒弟的性命取走,這種事情就算是最凶殘的大法師也沒有幹出來過。

至少也得等卡奧斯自己不耐煩了才能把羅莎琳德給幹掉。

但是從現在來看,小精靈還沒有那個趨勢。

羅莎琳德一直都是那副恭恭敬敬的樣子,甚至在嚇醒之後首先做的就是檢討自己的錯誤,並且表示絕對擁護卡奧斯的指導,這讓大巫師感到十分受用。

一直以來都是被恐懼和憎恨著的他還是第一次感受到被人崇拜的情緒。

就光光是這一點卡奧斯就不可能對羅莎琳德下死手,除非羅莎琳德自己找死。

不過很讓人值得欣慰的是,羅莎琳德從來沒有過任何找死的行為。

自從確定了師徒關係後這個小精靈就像是一個忠心為主的奴仆一樣,卡奧斯讓她往東她絕對不敢往西。

就算是她這回駕駛著馬車也是卡奧斯提出來的要求,不然妮雅可沒有辦法指揮得動一個精靈。

“在北地的窮人經常會覺得他們的領袖是從天空中走下來的神明,但是實際上他們不過是虛度了百年靠著祖先榮光混飯吃的廢物。

皇帝的金扁擔雖然能夠證明普通人的想象和高層的現實大不相同,但是這裏麵有好的也有壞的。

在你眼中大巫師就像是帝國的保護傘一樣為你們擋風遮雨,但是實際上在我們的眼中整個世界都是一個大玩具,沒有什麽好在意的。”

卡奧斯翻過了手中空間學的一頁,將上麵繁複古怪的結構深深的烙印在腦子裏,但是卻絲毫不影響他的對話。

分心二用一般淡淡的對旁邊有些生悶氣的妮雅解釋道。

“羅莎琳德是寒冰精靈,妮雅。

你可能對精靈這個種族沒有什麽了解,他們的生命力出乎你想象的頑強,他們的意誌更是會讓戰士們感到頭疼。

區區兩發寒冰箭已經是夠仁慈的了,我畢竟沒有像那些大巫師一樣直接給人放血,用他們靈魂的一部分來做鬧鍾。”

卡奧斯對於這一點絕對沒有說謊。

大巫師之間卡奧斯還算是相當有良心的那一批,至少沒有做出來禍害鄉裏遺臭萬年,做個試驗弄的天崩地裂死傷無數的場麵。

反觀他的同行大巫師變本加厲,一個比一個專注於破壞自然環境。

就像是他們法師塔跟他們有不共戴天之仇一樣,隔三差五的就炸個底朝天。

這讓某個天才的大巫師百思不得其解。

實驗這玩意居然能錯?

而且落在那些大巫師手裏麵的學徒那可慘了。

巫師對於凡人的看法和凡人普遍看法是截然不同的。

在那些人的眼中巫師可能會尋求弟子,可能會需要一個夥伴來進行幫助。

但是實際上呢?

所有巫師對此也隻是微微一笑。

他們可真正的不需要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對於連自己大腦結構都能進行篡改的存在,隻要稍微將自己的腦神經調整到一個在普通人看來比較病態的範圍內就可以了。

隻要巫師想那麽做,就算是每天都處於最興奮的**狀態那也不過是動動腦子的事情。

隻不過沒有任何巫師會去做那種蠢事罷了。

於是很多人就因為各種各樣的傳說對巫師產生了美好的誤解。

更有甚者希望跟巫師發展出來某種不可告人的關係。

不過這些凡人們首先就沒意識到,巫師這種東西多數是把自己感情切割成無數份,乃至於把整個腦子都切割成無數份的。

這樣的家夥要是能發生點什麽愛情除了命運女士顯靈外沒有任何理由。

而那些懷抱著夢想的小學徒們最後的結局也是可以預見的。

嬌滴滴水嫩嫩的進去,缺胳膊少腿的出來。

而且拿到的還是不知道價值多少的破爛報酬。

你能指望一個法師的價值觀和正常人類社會接軌麽?

有些好心的巫師幹脆就給你一塊金子讓你哪來的回哪去。

要是碰上那些懶得想更懶得做的那些巫師,直接丟給你一塊他試驗後的肥料就把人給打發了。

至於效果如何,是傷人還是救人,法師一概表示自己摸索不解釋。

不過就算是如此也依然有著大批青年對此表示興趣,飛蛾投火一樣在每年的帝國法師團助手招募的活動中投下了自己作死的一票。

他們也就不想想究竟是怎樣的生命消耗數量和漠然不在乎的心態才會讓法師們每年都開一次招聘助手的大會,招募至少五千多人的學徒?

要知道整個帝國法師團也沒有達到五千多人,這種招募的票據壓根就是一個死神通行證。

而相對的,卡奧斯這種徒弟類型可就好的多了。

因為作為法師的徒弟那麽將來必然會成為這個法師的遺產繼承者之一,好好培養當成孩子一樣是理所當然的。

就算是卡奧斯對羅莎琳德的種族上有著諸多的偏見,他也沒有進行什麽更殘酷的壓榨。

對著臉放寒冰箭頂多算是他的惡趣味。

腦子中早就對軌道和偏差值有了估算,怎麽也不可能把羅莎琳德嬌嫩的身軀蹭到哪怕一丁點,頂多是用寒氣嚇唬她一下而已。

“再說了,如果我把她不小心打死了的話,隻要我還在場那麽我肯定就能複活她。

這對於法師來說並不算是什麽太難的事情。

複活薩拉爾特的事情你也見到了,那群揮灑著青春的傻小子們躺在病**耀武揚威的樣子我想你也看到了。

我的任何行為都是有理有據的。”

卡奧斯最終搖了搖頭,表示不能理解妮雅的感受。

畢竟在他的眼裏一切都是按照法師之間的規章製度進行的,實在是不太理解妮雅所說的人際關係和人情關係。

“死亡都沒有辦法阻止我,叫醒一個人用最快的手段沒有什麽問題吧?

反正又不會死。”

“……”麵對大巫師一臉委屈的樣子,妮雅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麽好。

她難不成要一點點的糾正教育一下這個大巫師的世界觀,讓他感受到人際關係的奧秘麽?

妮雅可不覺得自己這些人情關係能夠幫助到卡奧斯什麽,身為法師的他們更喜歡直來直去的樣子。

從他和那個賢者的交流就能看出來。

更有可能的情況就是妮雅自己本身畫蛇添足,而卡奧斯和羅莎琳德兩個人都沒有介意。

意識到了這一點,妮雅就感覺心頭總是閃過去幾絲落寞的情緒。

而根本不知道怎麽安慰人的卡奧斯看著沉默下來的妮雅也是頗為不解的搖了搖頭,隨口說一句‘不用在意’後就接著翻閱著手中的書籍。

靜靜的看著上麵的符文和結構,努力的在腦海中構築出來全新的空間模型。

車廂裏的空氣越發的沉悶了起來,就像是暴雨即將來臨前的沉悶一樣。

一種不吐不快的壓抑感逐漸的在妮雅和卡奧斯的胸膛中醞釀。

讓這兩個人的精神逐漸的變得煩躁不安起來。

但是所幸的是,他們這一車並不僅僅是他們兩個人,車外還有一個早就準備多時的精靈。

“卡奧斯大人!

您說的那個布置好了寶石粉末陣列的地方已經到了,我接下來要做些什麽?”

在外麵的妮雅很快就敲了敲木板,輕聲對裏麵的師傅詢問了一聲。

“哦,沒有你的事了,你先休息一下吧。”

隨口應了一句,卡奧斯想到了什麽一樣提起了手杖匆匆的走出了顯得十分沉悶的車廂。

第二更……

沒有打賞好失落,今天不更一萬字了。

不過七千字也算是給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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