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就這麽熱衷於給自己找麻煩麽?”

當卡奧斯推開醫療室房門的時候,妮雅正坐在病**怒視著黑袍的巫師。

至於她為什麽醒著的原因當然很簡單了,因為她實際上一直都沒有睡,隻不過是在閉目養神靜靜修養而已。

如果因為睡覺而錯過了和卡奧斯的見麵,妮雅可是絕對不會原諒自己的。

“隻不過是個人的素質問題罷了。

我不會做出那些扣別人黑鍋什麽的沒有道德素養的事情。

既然做了總是要承認的,那麽早承認與晚承認對我來說沒有什麽太大的區別。”

黑袍的巫師對著妮雅笑了笑,走到了病床旁邊饒有興趣的看著承受痛覺殘留的少女。

痛覺殘留這種東西卡奧斯是沒有的。

因為他本身就是用魔法構成了絕大部分的身軀。

所謂的痛覺神經基本上已經消失不見,全都是用魔法訊號進行替代。

所以麵對這種隻有正常人才能出現的精神殘留現象,卡奧斯感到十分的有趣。

而且這個精神殘留的個體更是自己熟悉的人,並且因為痛覺殘留的原因身體不能動,這更是讓他產生了一種想要捉弄她的心態。

是個人都會產生這種心態不是麽?

看著不能反抗的朋友就總會伸手時不時的碰碰,讓朋友感到惱火後讓自己也產生一種快樂的情緒。

這隻不過是人類正常的情緒範圍罷了。

“你現在感覺如何?

有沒有什麽特別不舒坦的地方?”

大巫師看著妮雅有些蒼白的麵孔,伸出自己的黑木杖捅了捅她身上蓋著的被子。

“我現在最不舒坦的地方就是看到你臉上掛著的那個不懷好意的笑容。”

妮雅誇張的歎息了一聲,有些絕望的搖了搖頭,一臉正色的對著麵前神情十分嚴肅的大巫師說道。

“我們彼此之間都是成年人了,卡奧斯。

你就不能玩點新鮮的東西?

去看看你的法術筆記,然後去什麽資料室看看你想要的東西。

你都二十歲了還玩這種小孩子的把戲丟不丟人?

難道說對你而言欺負我這樣的沒有能力反抗你的人你感到很開心麽?”

“妮雅,你真的以為我是那種人麽?”

卡奧斯單手捂麵,一臉沉痛的看著麵前的少女。

“欺負不能還手的人我當然開心了!

這個世界有什麽行為比欺負人更加好玩的?

!”

“……

你這個人已經沒有救了。

從人格意義上來說你已經沒有救了。”

“好吧,那玩笑就開到這裏好了。”

卡奧斯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我已經把那個襲擊你的大主教殺掉了。

靈魂也已經在聖光中變成了粉末,精神也已經消失不見。

剩下的肉體也沒有任何利用價值。

現在就在花園裏完完全全的死掉了。”

“這還真是一個好消息。”

妮雅短暫的歎了一口氣。

能夠讓她完全無能為力的敵人她還是第一次見到。

那淩厲的一腳讓這個纖細的女孩深深的體會到了死亡即將來臨的恐怖。

在那段時間裏連精神都已經變得破碎起來,根本想不起遭受的是怎樣的苦難,隻能通過現在完全沒有辦法動彈的精神殘留來感受到那股可怕的力量。

那樣的家夥絕對不是正常人。

妮雅十分堅定的相信這一點。

沒有任何正常人可能直接將水銀魔像切成一灘破碎的水銀。

而那個大主教卻用自己的銃劍做到了這一點。

雖然說是有神術的加持,但是那蒼老的身軀爆發出來力量也不比尋常。

能一腳將水銀魔像踹散,連帶著讓裏麵的貴族倒飛出去直接撞成瀕死,這力量絕對能夠踹斷一個直徑一米的大理石柱。

“與貴族翻臉也要殺死敵人的決絕,冷靜到了極點的判斷,這樣的敵人死掉了真是一個好消息。

我還以為我今天晚上回去就要做被他斬首了的噩夢呢。”

妮雅稍微坐正了姿勢,將已經睡著了的羅莎琳德輕輕的擺成了一個更舒適的姿勢。

買明明是來看護她的,但是羅莎琳德卻自己先睡著了。

而且那熟睡的程度連兩個人的交流都沒有讓這個精靈女巫注意分毫。

這讓妮雅有些哭笑不得。

究竟是誰在照顧誰啊?

“那麽你現在有什麽打算?

我是說你的短期目標究竟是什麽?”

妮雅整理好了羅莎琳德的姿勢後,抬頭對著卡奧斯輕聲詢問道。

暗綠色的眸子裏滿是關切的色彩。

“我們總不可能一直在這個學校裏渾渾噩噩的過日子。

就算是我也是會時不時請假去整理自己的任務的。”

“關於這一點我也有想過。

但是很可惜我想要做的事情基本上都會脫離開這個學院。

我不可能會在別人的地盤來規劃自己的人生,那個老賢者也不太可能允許我這麽做。”

大巫師輕輕的搖了搖頭,對於自己未來的學生生涯不保持任何的樂觀態度。

從那個老賢者曆來的行為就能判斷出來,那家夥是一個絕對的法師公平主義者。

想要從他那裏搞到點什麽情報簡直是難如登天。

更何況是樂園這種純法師組織,更是沒有辦法取得。

至於武力奪取或者下毒什麽的,卡奧斯可不覺得自己能夠放倒那個老奸巨猾的老頭。

雖然說對於自己的未來很有信心,但是他現在可是處於現在時。

一個大巫師想要用卑鄙手段放倒一個賢者雖然不是說沒可能,不過那肯定不是重傷到給自己下暗示的大巫師能夠做到的。

“雖然我沒有辦法直接得到訊息,但是別人一定能夠得到。

就比如說那個立誌要為自己的教父報仇的雷光騎士薩拉爾特一樣,我想那個孩子應該能夠搞到樂園的資料。”

“哦?”

妮雅聽著卡奧斯的話有些詫異的挑了挑眉毛。

“你是怎麽肯定他一定會按照你說的去做呢?

而且就算做到了你又怎麽去尋找他?”

“他原本可是暗戀羅莎琳德暗戀到連騎士精神都要放棄,不惜成為尾行狂的家夥。

你以為他看到你跟羅莎琳德抱在一起時為什麽沒有發狂?”

卡奧斯麵對妮雅的質問毫無壓力。

“我在他的精神上設置了一道跟我幾乎是同一暗號的精神枷鎖。

他的精神湧動遠遠不足以跟我的精神膨脹相提並論,所以能夠壓製住他的精神簡直再正常不過了。

同樣的,我也可以通過他精神上的枷鎖來得到自己想要的訊息,這隻不過是一次很簡單的交換罷了。”

那情緒的剝離就是卡奧斯做的手腳。

如果沒有大巫師的精神法術的話,這個騎士早晚會做出來一些不理智的行為得到一些大家都不願意看到的結果。

但是在精神法術的作用下,一切激動的感情都會被剔除掉,成為殘渣一樣的東西清掃在記憶的角落裏。

這也是卡奧斯能夠大張旗鼓的承認了自己的罪行,並且跟那個騎士簽訂了死敵條約的主要原因。

薩拉爾特一直都以為自己是悲傷過度才會壓抑了情感,但是實際上卻是法師的功勞。

隻要不自己主動的解除了那個精神上的烙印,那麽作為精神鎖的蔓延,小騎士的一舉一動都處在卡奧斯的精神籠罩下。

就算是對方同樣身為大巫師也絕對察覺不出什麽馬腳。

從表麵上來看這種行為簡直卑劣到無以複加,但是卡奧斯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些什麽。

給予一個冷靜的精神和足夠多的情報,換取他的組織和將來的情報,這是很劃算的一件事。

卡奧斯一直以自己是個純粹的法師而感到自豪和驕傲,所以不會做出來任何不符合交換原則的沒品行為。

至少你得到了什麽就一定要付出什麽,這是等價交換的原則。

“不過從第三者的角度來說,不論你說什麽理由都沒有辦法改變你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這樣一個基本的事實。

你這種行為普遍來說叫做欺詐,隱瞞了絕大部分條件的典型欺詐。”

身為監察局幕後領袖的妮雅堅決不能認可這種卑劣的行為,怒視著眼前的黑袍巫師。

雖然妮雅本身也要承認眼前這個男人說出來的話都是歪理邪說,但是卻莫名其妙的有那麽一點點說服力。

這才是讓妮雅有些受不了的發表反論的主要原因。

明明都已經發誓要跟著那個家夥了卻因為卑鄙行為感到無法忍受什麽的未免太狗血了點。

但是,要是連監察局的人都認可這套隱瞞欺詐的行為,那麽帝國的公正要由誰來辦理?

“所以說那又如何?”

黑袍巫師麵對妮雅的激動情緒十分不能理解的搖了搖頭。

“能達到我的目的的話,就算是欺詐行為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不行!

總而言之這是種犯罪行為,是三觀不正啊!”

“我當然清楚是三觀不正,但是請允許我拒絕正確的行為。

因為正確帶不來任何好處與利益。”

卡奧斯麵對眼前氣急敗壞的開發出正義屬性的女孩子緩慢而堅定的搖了搖頭。

“我雖然對你的建議感到很感動,但是我拒絕你的要求。

而且時候也不早了。”

看了看掛在牆壁上的鍾表,那上麵的指針清晰的指向了下午三點鍾。

從帝國學院的表格來判斷,這時候應該處於放學的時候了。

妮雅下意識的望了一眼窗外,已經有三五成群的學生帶著與上學時截然不同的朝氣三三兩兩的結伴而行走出了大門。

這些學生的未來沒有問題麽?

看著那些無憂無慮的同學們,妮雅深刻的感受到了一點憂心。

尤其是當這些家夥在未來很有可能被自己身邊那個黑家夥當成棋子用的時候,這種擔心越發的明顯了起來。

“要不然我們把羅莎琳德叫醒,然後我們回去聊有關於正義的話題?

正好我從圖書館裏順來了幾本書,足夠我打發時間用的。”

大巫師掏出了幾本精裝書,對妮雅提出了一個建議。

同樣是偷偷用自己的能力弄過來的書,看著那上麵寫的空間學,妮雅可以肯定這一點。

稍微,隻是稍微無視一下應該沒有關係的。

畢竟卡奧斯對於空間和回家的執著已經到了瘋狂的地步,那麽做出這點讓步也是應該的。

那些小事上可能會斤斤計較,但是對於卡奧斯這種畢生也要達到的目標,妮雅覺得自己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比較好。

“好吧……

我們回去再聊。

別忘了把書還回去就行。”

看著卡奧斯手上的大部頭,妮雅有些艱難的違背了自己的內心,頗為糾結的扭過頭去想要無視這眼前的一切。

“如果,如果你要是記錄的話那麽我沒有什麽好說的。

恩,這並不是什麽很嚴重的問題。”

“明明知道是偷拿的書卻沒有讓我現在還回去啊……”“……

那你現在就給我還回去吧!

立刻!

馬上!

然後永遠不要出現在我的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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