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著野間阿多丸的追問。

藤田武藏臉上露出了甜甜的笑容,說道:“那個人啊,說起來阿多丸大人你也認識,不過他平時看起來十分忠厚,倒也不像是會散布謠言的人......”

說到這裏藤田武藏有意無意的頓了一頓,並沒有馬上把那人的名字說出來。

但是野間阿多丸知道這個人便是伊賀穀忍村的叛徒,這個人在一伊賀穀忍村最脆弱的時候,選擇把整個忍村出賣了。

憤恨道:“究竟是誰?”

藤田武藏冷眼看著暴怒的野間阿多丸,慵懶道:“阿多丸大人何必動怒了,那個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你看不到麽,嗬嗬......”

野間阿多丸聞言一愣,渾身上下都開始戒備起來,往左右前後看去。

這時自己身邊除了藤田武藏外,便隻有日次永夜以及藤田武藏身邊站著的一個都帶麵具,身上打扮成山田風太郎摸樣的人。

日次永夜揭穿了藤田武藏的幻術,他是叛徒的可能性自然極低,那麽剩下的便是麵前這個穿著山田風太郎衣服的忍者了。

野間阿多丸已經開始在心中盤算究竟這張麵具下隱藏著的是一副什麽樣的嘴臉,一個又一個可疑的麵容在他腦海中劃過,這些人或者在村子裏不得誌,或者身世不甚幹淨。

但是隨即又被野間阿多丸一個個否定了,但凡有些疑問的人,是絕對無法混入伊賀穀忍村的高層的,更不要提知道這一次極為隱秘的任務了。

野間阿多丸腦筋急轉,而那個帶著麵具的神秘人,也伸手把自己臉上的麵具緩緩的揭了下來。

野間阿多丸看著對方的動作身形,突然心中一陣莫名的煩亂,似乎覺得麵前的這個叛徒的舉止有幾分熟悉。

終於那副麵具被完全拿了下來,露出了麵具遮掩下那一副略顯滄桑的麵孔。

這人的麵容乍一看,竟然和野間阿多丸十分的肖似。

野間阿多丸看著那麵具下露出的容貌,整個人一個踉蹌,仿佛被人當胸捶打了一記般,喃喃道:“不...不...這不可能,怎麽會是你?怎麽會是你!!!”

“妖女一定是你又在施展幻術,你以為這樣就能夠離間我們了麽?告訴你那是癡心妄想。”野間阿多丸看到了那個人的容貌,急怒攻心之下已經顧不得言語是否得當,直接按照心中所想直呼對方為妖女。

藤田武藏似乎能夠理解野間阿多丸的驚訝和憤怒,倒也並不在意,輕笑道:“我的阿多丸大人啊,是不是幻術您應該心裏有數吧,那個人之前在不在你們伊賀穀忍村你心裏應該比誰都清楚的多,更何況你旁邊不是還有這位感知型的忍者少年麽,是不是幻術你讓他來告訴你吧,嗬嗬嗬......”

藤田武藏這時說的每一句話都仿佛一把利劍直插進他的胸膛,正因為藤田武藏所說的話並沒有錯,那個人確實已經離開忍村一段時間了,但是野間阿多丸從來沒有想到這個人離開忍村竟然是去出賣忍村的秘密。

仿佛感覺到了野間阿多丸的不安,日次永夜奇怪道:“阿多丸爺爺你真麽了,你的氣息好像很亂。”

聽到日次永夜的聲音,野間阿多丸仿佛一個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後一根可以救命的稻草一般。

兩隻手抓住日次永夜稚嫩的肩膀搖晃道:“永夜告訴爺爺,你現在周邊感覺到的氣息,除了爺爺的還有沒有熟悉的人。”

日次永夜雖然不知道野間阿多丸為什麽這麽說,但是還是沉心靜氣去感知了一下,原本那個頭戴麵具的人一直隱在人群之中,日次永夜難以顧及全麵。

現在那個人站到了藤田武藏身邊,之前晦暗的氣息便明朗了起來,日次永夜奇怪道:“阿多丸爺爺,我感覺到了正合叔叔的氣息,他為什麽會和敵人在一起,這是怎麽回事,正合叔叔的身上也有殺氣!!!”

日次永夜急促的話語,仿佛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野間阿多丸終於忍不住噴出了一口血來。

日次永夜聽到響動,一邊焦急道:“阿多丸爺爺你怎麽了,正合叔叔你快過來......”一邊上前想要扶住野間阿多丸。

野間阿多丸剛被日次永夜扶住,便用力一爭甩開了日次永夜,指著站在藤田武藏身邊的那個男子恨聲喝罵道:“你...你...你個畜生!!!”剛罵沒幾句便又是一口血噴了出來。

那個站在藤田武藏身邊的男子,見到野間阿多丸急怒攻心連連吐血,似乎也有些慌亂,原本麵沉似水的姿態土崩瓦解,臉上露出一抹焦急道:“父親......”

這是男子自從跟著藤田武藏進入伊賀穀忍村後,說出的第一句話。

原來先前跟在武藏忍村藤田武藏身後,喬裝成山田風太郎的男子竟然不是別人,正是野間阿多丸的獨子野間正合。

野間阿多丸身為伊賀穀忍村上忍中的元老忍術高超,野間正合繼承了阿多丸的血統在忍術上也極為有天賦。

甚至於要不是伊賀穀忍村突然出現了猿飛日月這個猶如妖魔一般的天才,野間正合便是當下伊賀穀忍村首屈一指的高手了。

隻可惜一山難容二虎,既生瑜何生亮,野間正合痛苦於和天才猿飛日月同生一個時代,如果說他身上的天賦便如那熊熊火焰,那猿飛日月身上的光彩就猶如天上的驕陽。

猿飛日月崛起之後,野間正合這個曾經最有潛力的好手,便幾乎被所有人選擇性的遺忘了。

但是即便是這樣,野間正合畢竟還是伊賀穀忍村有數的上忍高手之一,更有父親野間阿多丸的聲勢在旁,忍村中的所有機密對於他來說幾乎都是不設防的。

既然他投靠敵人出賣了整個忍村,就無外乎藤田武藏這些外村忍者,能夠得知伊賀穀外麵所有的布置從容度過了,甚至於還不止這些外圍的布置,便連忍村內部的虛實恐怕也被別人得知了。

野間阿多丸聽到‘父親’這兩個字,又仿佛挨了一記重拳,怒喝道:“八嘎!!!我野間阿多丸沒有你這麽一個禽獸不如的兒子,你竟然敢背叛伊賀穀,我要活剮了你!!!”

說著野間阿多丸勢若瘋虎一般朝著兒子野間正合殺去。

且不說野間阿多丸忍術精湛,在整個扶桑國東瀛忍界中都是大大有名,野間正合根本不是盛怒之下的父親的對手,在這時的扶桑國最尊孝道,就算野間正合能夠敵得過父親,也萬萬不敢還手的,隻能倉皇躲避。

野間阿多丸含恨出手早已經使盡了全力,又如何是野間正合能夠躲避的開的。

眼看著手裏的短刀就要刺破兒子的胸膛,終究是虎毒不食子,即便是怒火衝心,野間阿多丸還是稍稍讓過了兒子心口的要害,他要狠狠的教訓一下這個不孝子,卻舍不得真個殺了他。

就在這時一旁的藤田武藏突然輕哼一聲,嫵媚的眸子裏射出一道精光,野間阿多丸就見到自己刀下的野間正合,突然間變成了主人織田信長。

那即將刺下的一刀便如同凍結了一般如何還能刺下,刀下的織田信長好像有所感覺,猛地朝野間阿多丸看去,無邊無際沛然難禦的霸氣傳來。

野間阿多丸身子一抖,手中握著的短刀竟然拿捏不住摔在了地上。

隻聽‘哐啷’一聲脆響,緊跟著麵前主人織田信長的形象突然崩潰,又變回了兒子野間正合的容貌,正在惶恐的看向自己。

野間阿多丸這才知道,自己方才竟然又中了藤田武藏的幻術,心中不由想到這武藏流的幻術悄無聲息防不勝防實在可怕,無怪乎一旦找到傳人學會了幻術,便能帶領整個武藏忍村重新崛起。

等到野間阿多丸再度回過神來時,才發現自己掉落的短刀已經被藤田武藏撿起,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寒冷的鋒刃刺的他脖頸一陣戰栗。

野間正合見到自己父親被藤田武藏製住,惶恐道:“藤田大人,你答應過我的,一旦我帶你們攻克了伊賀穀,便放過我一家老小......”

藤田武藏眼中寒芒一現,隨即似乎是想到了什麽,短刀離開了一些。

趴在地上的野間正合見狀好似送了一口氣。

野間阿多丸看到自己兒子如此不堪的模樣,聯想到原來自己兒子被譽為伊賀穀新一代領袖是何等的意氣風發,現在卻誌氣全消甚至出賣忍村是何等的不堪,怒道:“畜生閉嘴!”

緊跟著衝著藤田武藏的方向呸了一口,罵道:“妖女,誰要你饒,有本事你現在就殺了我,你以為憑借你這些人手就能征服伊賀穀了麽,我告訴你你休想。”

“就算你能攻破忍村,我伊賀穀也必定戰至最後一兵一卒拉你武藏忍村做陪葬,等到猿飛日月率領我村精銳回來的時候,定會踏平你武藏忍村為我們報仇。”

藤田武藏麵對著野間阿多丸的叫囂,似乎絲毫不以為忤道:“我的阿多丸大人啊,你現在終於肯承認猿飛日月不在伊賀穀了麽,你說的不錯僅憑我現在這些人就算能拿下伊賀穀忍村,也必定傷亡慘重,可是如果在加上他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