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田武藏笑道:“阿多丸大人啊,你現在終於肯承認猿飛日月不在伊賀穀了麽。你說的一點也不錯,僅憑我武藏忍村的實力,即便是強攻下了伊賀穀忍村,也必定傷亡慘重......”

說到這裏的時候,藤田武藏秀眉一挑,妖嬈道:“可是如果在加上他們呢......”

野間阿多丸聞言一愣,他原本最初以為這一次的行動是藤田武藏個人的行為,目的不外乎是為了剪除猿飛日月這個炙手可熱的天才忍者,鞏固她本人在東瀛忍界的地位。

後來隨著藤田武藏的言行,漸漸地認為是藤田武藏帶領著武藏忍村,對伊賀穀忍村發動的一場戰爭。

可是如今藤田武藏的口風中透露出來的消息,這時潛伏入伊賀穀忍村的,顯然不止藤田武藏這一支人馬。

不禁在心中暗自揣測藤田武藏口中的他們究竟是誰,以藤田武藏小心謹慎的性情,武藏忍村這一次絕不可能高手盡出傾巢出動,估計現在跟在藤田武藏身邊的,便是她能夠調動的全部人馬。

那麽剩下的‘他們’多半不是武藏忍村的人,‘他們’是誰又藏在了哪裏,是藤田武藏虛言恐嚇企圖擾亂伊賀穀鬥誌,還是真有這樣一群人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了伊賀穀忍村。

想到神不知鬼不覺,野間阿多丸突然記起了那些被藤田武藏帶來的一輛輛大車,這些大車一個個車轍極深顯然負有重物,原來他們惑於藤田武藏的幻流奇術才會把那些車輛中裝著的當成主人賜下的封賞。

現在想來,那些封閉的車輛和木箱中,恐怕埋伏有大量的伏兵,衝著一邊不遠處雄日的方向暴喝道:“雄日,你快帶人用火器將那些被帶進村裏的車輛木箱全部炸毀,一個都不要留下。”

藤田武藏嬌笑道:“阿多丸大人啊,你現在才醒悟過來,不覺得有點晚了麽。”

雄日雖然在伊賀穀中忍術天賦並不算好,但是為人還算機靈人緣也不錯,得到了野間阿多丸的吩咐答應一聲,便準備招呼人去辦。

就在這時,伊賀穀忍村西麵突然傳來了劇烈的轟鳴,緊跟著滔天的火光從地麵升起,仿佛一扇通往魔國的裂縫大門,正被無知的凡人悄悄推開一般。

野間阿多丸一看那火光衝起的地方,便知道原先停放禮品車馬的地方出了事情,可是雄日等人還沒離開,自然那爆炸不會是他布置的,由此想來多半是被外敵引發的爆炸。

眼下伊賀穀中精銳大多都被猿飛日月帶走,野間阿多丸麵對著重重變故,竟然感覺到有些不知所措。

有心去爆炸的地方看看究竟是什麽敵人衝入了伊賀穀,又怕這邊離開了自己,被藤田武藏所趁。

正猶豫不決的時候,突然看見人群之中一排排人頭飛起,那一張張惶恐的麵容扭曲著掙紮著,卻分明都是伊賀穀中的忍者。

一夥全身都籠罩在陰影中的怪客,仿佛能夠吞噬萬物的黑暗般翻騰著。

陰影的最前麵,是一道淡淡的人影,除了手中漆黑的不帶一絲光亮的長刀外,幾乎看不清這人的任何特征,他是男是女是高是矮是胖是瘦都不真切。

野間阿多丸看到這道如有如無的陰影,突然感覺到一股涼氣從腳底一直竄到頂門,失魂落魄道:“他......他們是......他們是影舞者,那個人難道是黑忍小林清誌,他竟然也來了......”

“藤田武藏、小林清誌,武藏忍村、甲賀穀忍村......”

野間阿多丸突然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念頭,望向那火光衝起的方位,失聲道:“難道說那邊的人是葬煙宮本枯桑......”

野間阿多丸正在出身,突然身邊傳來了一個聲音“阿多丸大人倒是好見識不愧是曾經的伊賀穀三刀,竟然讓你給猜了出來,不錯宮本那小子現在正帶著人在西麵。”說話的卻是藤田武藏,原來不知什麽時候,她竟然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野間阿多丸的身邊,要是這時趁著野間阿多丸分心突施暗算,恐怕多半能夠得手。

藤田武藏雖然以幻流奇術聞名東瀛,但是要是誰真的以為她隻擅長幻術那便大錯特錯了,在忍者的世界中如果犯了輕敵的錯誤,將要付出的代價多半就是自己的生命了。

然而野間阿多丸卻好像失了魂一般,喃喃道:“不可能,這不可能......武藏忍村的幻流、甲賀穀忍村的影舞者、紀伊忍村的葬煙怎麽可能會聯手......”

野間阿多丸無論如何也想不通,扶桑國四大忍者勢力之間一向是互有敵意暗流湧動,往往是伊賀穀攻打甲賀穀時,武藏忍村和紀伊忍村便會牽製。

同理紀伊忍村要是攻打武藏忍村,伊賀穀和甲賀穀也不會袖手旁觀,三方誰都不願意看到某一方變得格外強大,四者之間的平衡更是耗時數百年好不容易形成的,沒有哪一方敢輕易的打破這種平衡。

而今天的情況確實,武藏忍村、甲賀穀忍村、紀伊忍村竟然聯手攻打伊賀穀忍村。

三方合在一起所爆發出的驚人戰力,已經不是伊賀穀單獨能夠應對的了,更何況現在的伊賀穀精英不在正是最脆弱的時候。

野間阿多丸心中突然蹦出一個想法,如果一個應對不當,也許今天就是伊賀穀滅亡的日子了。

野間正合看到自己父親失魂落魄的模樣,勸道:“父親,如你所見,伊賀穀已經完了,你快讓忍村的人放下兵刃投降吧,他們要的是猿飛日月的命,咱們何苦替他擋災。”

野間阿多丸暴喝道:“畜生,住口!!!猿飛日月是伊賀穀忍村的頭目,要他的命就必須從所有伊賀穀忍者的屍體上踩過去,隻有戰死的阿多丸,沒有投降的野間一族!!!”

藤田武藏上前笑道:“阿多丸大人,您這又是何苦呢,正合君說的不錯,我們這一次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要擒拿猿飛日月,隻要伊賀穀忍村能夠臣服於我們三個忍村每年供奉,把伊賀穀留下也未必不可能啊。”

野間阿多丸聽到‘猿飛日月’這幾個字,突然好想想起了什麽來,精神一震道:“對了猿飛日月......”

抬起頭正色道:“藤田武藏,你不是好奇猿飛日月的行蹤麽,你可知道他為什麽不在伊賀穀中?”

藤田武藏靜靜地看著野間阿多丸似笑非笑“哦?阿多丸大人,猿飛日月究竟是去辦什麽事情了?”

野間阿多丸深吸一口氣,雖然主人千叮嚀萬囑咐不能將這一次猿飛日月秘密執行的任務向外透露出去,但是現在伊賀穀忍村已經到了滅亡的邊緣,什麽樣的秘密也都不是秘密了,當下想辦法將整個忍村保留下來才是最重要的。

開口道:“實不相瞞,這一次猿飛日月帶領伊賀穀大部精銳,遠渡重洋去了大明國的疆域,正是為了替主......”

野間阿多丸說到這裏時,突然感覺到一道淩冽的刀氣襲來,連忙閃身退後。

剛剛離開原地,便有一道黑漆漆的刀光斬在了他原本停留的位置,刀光在地麵上留下了一條長長的寸許深的痕跡。

便在這時一個陰影已經出現在了藤田武藏身邊,低沉道:“夠了藤田,你應該知道,有些關於主人的秘密,不是咱們能夠刺探的......”

藤田武藏眉頭一挑道:“哦?小林清誌,難道你們甲賀穀對猿飛日月究竟接到了什麽任務,需要大動幹戈離開扶桑幾個月就一點都不好奇麽?”

小林清誌淡淡道:“我隻知道好奇心往往會害了貓妖的命,難道藤田你的命比貓妖還有硬麽,甲賀穀永遠隻會盡心盡力的完成主人交待的任務,其他的一切都不是我要考慮的。”

藤田武藏眼中流露出一絲不屑道:“沒想到大名鼎鼎的黑忍,竟然也是個膽小如鼠之人,我藤田武藏偏偏喜歡打聽秘密,野間阿多丸繼續說下去。”一邊說著一邊往前走去,似乎準備要越過小林清誌直接詢問野間阿多丸。

小林清誌手中黑漆漆的長刀突然伸出橫在了藤田武藏前進的道路上,冷冷道:“藤田,你武藏忍村要自取滅亡是你自己的事情,但是不要把甲賀穀和紀伊忍村拉下水。”

藤田武藏眼中寒芒一現,嬌叱道:“放肆!小林清誌你不過得了一次絕穀第一,難道真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不成。”一邊說著瞳孔倏地變幻了顏色,顯然已經在釋放幻術。

小林清誌身體一顫,趕忙將長刀收回,封閉感官抱元守一抵禦藤田武藏的幻術。

藤田武藏想要調動小林清誌心中的欲望以及恐懼的時候,突然發現麵前的小林清誌仿佛真得變成了一道沒有絲毫意識的影子,她的幻術竟然有些難以施展。

野間阿多丸看到小林清誌和藤田武藏鬥了起來,心中頓時大喜,不過也隻敢在旁冷眼看著,並不敢輕舉妄動生怕引起兩方的夾擊,隻準備在小林清誌和藤田武藏鬥得兩敗俱傷時,才好左手漁翁之利。

眼看著藤田武藏眼中的精光越來越盛,小林清誌的身子竟然開始微微不穩,他雖然天賦不俗,但是忍術上畢竟和藤田武藏差了十幾年火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