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睡本大爺的被子,詛咒他渾身長滿膿包!”
“阿嚏——”
巫醫誇張地打了一個噴嚏,他揉了揉鼻子:“看來真的快入冬了。”
說完,他就安心地躺到了二十床被子疊起來的**。
“果然還是別人的被子睡著舒服。”
他進入夢鄉,呼嚕打得震天響。
七七:“……好吵……”
王燦燦:“他怎麽睡得著的啊?”
剛剛他還說,在不是自己的房間自己的**,他睡不著。
可現在,睡得最香的就是他。
不愧是能做巫醫的人。
這一晚上,七七、王燦燦都在巫醫的呼嚕聲中度過。
最後七七實在忍不了,天快要亮時,被子一裹,將巫醫丟到了門外,巫醫竟然絲毫沒醒,抓撓了一下屁股,翻個身繼續睡。
青弦醒來時,揉了揉有些脹痛的腦袋,道:“昨晚是在打雷嗎?好像有一道雷聲,一直在我耳邊響。”
她轉頭,被王燦燦憔悴的模樣嚇了一跳。
“燦燦,你怎麽了?”
王燦燦指了指門外:“昨晚沒打雷,是呼嚕聲響了一晚上。”
青弦疑惑,仔細辨別,門外似乎真的有呼嚕聲傳來,與她睡夢中聽到的雷聲如出一轍。
她還以為昨晚一直在打雷呢。
青弦看到七七也在房間裏,便問:“門外是誰?”
“是七七找來的巫醫,他給你療好的傷。”王燦燦回答道,然後頭一栽,埋到了**,聲音透著半死不活的疲憊,“我不行了,我也要睡覺。”
青弦便讓王燦燦去**休息,自己則起身下床。
七七走過來,詢問:“感覺如何?”
青弦活動了下四肢:“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
隻是那些被土刺紮穿的血窟窿並沒有完全愈合,看著仍然有些觸目驚心,猙獰的傷疤凹凸不平,隻是並沒有流血了。
七七盯著這些傷疤,眉頭緊蹙。
青弦寬慰道:“隻是看著有些不好看,但其實一點都不疼,走吧,我們出去看看。”
兩人走到門外,巫醫還在呼呼大睡,呼嚕聲打得,比外麵的雞鳴聲還要響。
雞鳴聲仿佛與他較勁般,他打一聲呼嚕,公雞就扯著嗓子打鳴一下。
青弦挑眉。
正當她們聚精會神地看著巫醫時,巫醫終於睡夠了,直挺挺地坐起來,先是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然後才睜眼。
這一睜眼,就看到了近在眼前的青弦和七七。
他嚇得抱緊被子,瞬間縮到角落。
開口時,聲音哆嗦:“你、你們想幹什麽?”
七七回答:“不幹什麽,你可以回去了。”
聞言,巫醫喜不自勝:“當真?”
七七點頭。
下一秒,巫醫裹緊被子,猛地衝了出去,轉眼間消失在青弦她們的視野中。
青弦歎為觀止:“沒想到巫醫看著頭發都白了,身手竟如此矯健。”
因為突然換首領,還是一個外來種,而憂慮到一晚上沒睡的土狩部落人,懷揣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起床,就看到巫醫裹著一床被子從他們麵前飛快跑過。
他們認識巫醫幾十年,還是第一次見無論做什麽都慢吞吞的巫醫有如此快的速度。
他們震驚之餘,忽然意識到——
“那個方向,似乎是昨晚上首領她們居住的房子?”
“巫醫是裹著被子出來的,難道昨晚……”
“天啊,真沒想到,新首領的口味如此獨特,喜歡巫醫這個類型的!”
“巫醫雖然老了點,可本事稱第二,無人能稱第一,而且我們巫醫,年輕時也是一個美男子!”
土嵩聽到他們的對話,臉黑如鍋底。
“少胡說八道,首領連我都看不上,怎麽會看得上那老家夥!”
“這麽閑,去圍著部落跑三圈!”
一群人在土嵩麵前,立即化身鵪鶉。
現在前首領、幾位長老都死了,在土狩部落人中,就屬土嵩的實力最強,如果沒有那個外來種,他是毋庸置疑的首領人選。
而在他們心裏,也隻承認土嵩為首領。
可惜土嵩這個不爭氣的,不想著怎麽把首領的位置奪過來,一天到晚竟在琢磨如何成為那外來種的男寵,氣死他們了。
美色誤事啊!
他們好好的第一勇士,被美色給誤的,都已經失智了。
眾人眼底翻湧出的,全是恨鐵不成鋼。
可土嵩可不管他們怎麽想,得知青弦已經起床,立馬往她的位置走。
青弦與七七來到關押神島人的牢房前,讓人將牢房的大門打開,將裏麵的人全部放出來。
被關押的神島人,一直處在擔驚受怕中,所以哪怕是睡覺,也睡得很淺,一點風吹草動,都能將他們驚醒,因此當青弦走過來時,他們就已經醒了。
聽到青弦是來放他們走的,他們喜極而泣,立馬朝著青弦跪下,一邊磕頭,一邊感激:
“多謝兩位恩人!謝謝你們!你們一定會好人有好報的!”
青弦讓他們起來,他們願意回家的,便讓人護送他們回家,如果不願意回家的,也可以留在土狩部落。
最終這些人都選擇了回神島。
神島四季如春,沒有戰爭,也沒有燒殺奪掠,每個人都過著安逸的生活。
相比較下,土狩部落就是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常年幹旱,土地開裂,沒有鳥語花香,也沒有適宜的氣候,連水都成為奢侈。
如此惡劣的地方,怎是人能居住的。
所以離開時,他們讓青弦她們與他們一起回神島,她們都是好人,而且還是十分厲害的好人,哪怕在神島,也能有所建樹,成為被島主重用的人,何必留在土狩部落過苦日子。
青弦卻是搖了搖頭,拒絕了他們的邀請。
從神島島主對他們的生死不管不顧,甚至縱容部落將神島人抓捕的行為,就可以看出,神島並沒有他們描述中的那麽美好,他們看到的,隻是被擺在明麵上的那一麵。
而她好不容易在土狩部落建立起自己的勢力,自然不會輕易放棄這裏。
既然青弦堅持要留下,一眾神島人沒有再說什麽,隻是讓青弦她們保重,然後就踏上了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