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夢回到公司,孟少琪還在開會,她一直躊躇著該怎麽把這件事告訴總裁,既要讓總裁不要落入他母親的圈套,又不要惹禍上身,畢竟得罪了總裁的母親,也不見得自己就會賺便宜了。思來想去,白夢把錄製的音頻通過匿名郵件形式發送給了總裁,署名為良心受到譴責的大夫,也算是給那大夫一個避免連累的機會吧。

孟少琪終於結束了會議,拖著疲憊的身軀癱坐在椅子上,揉了揉印堂,稍作休息後,打開電腦查看郵件,一封新的郵件跳了出來,幾分鍾後,總裁辦公室傳來“劈裏啪啦”地摔東西的聲音。白夢自然明白這其中的緣由,心裏暗暗笑著高高在上的孟副市長夫人竹籃打水一場空。

屋裏“劈裏啪啦”的聲音漸漸停了,白夢想要敲門進去看看,孟少琪先一步打開了房間的門。

“白秘書,看看我明後天的行程。”

“是,總裁。”白夢在電腦上一翻查,繼續匯報,“明天上午,總裁你要會見宏興建設的王總,然後下午有個慈善拍賣會參加。後天基本沒有外出事務。”

“那馬上聯係王總,問問是不是把時間改在今天,還有那個慈善拍賣會你代表我去就行了。”

“總裁這樣不太好吧。”

“我說好就好。還有馬上去定明天飛往法國尼斯的機票,時間越早越好。”

孟少琪麵無表情的一一吩咐好,白夢越聽越覺得這次自己揭穿總裁母親的謊言,好像是為她人作嫁衣裳了,沒想到最終是便宜了那莫鈴蘭,真是不甘心呢。

“白秘書,提醒你一句,該你做的事情,一定要做好,少耍小聰明。”

“總裁,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白夢可是忠心不二的。”白夢感覺特無辜。

孟少琪冷冷一笑說道:“下次發附件的時候要記得修改下文件屬性。”

白夢的臉一下子“唰”地從腦門紅到了脖子,羞愧難當,無從辯解。但是總裁交代的事情,白秘書還是不會有一點馬虎,安排好宏興建設王總的會麵後,便馬不停蹄地去訂機票。

“對不起,總裁,直飛尼斯克特阿祖爾機場的機票全預訂完了,你看是不是……”白夢生怕又受責備,小心詢問著。

孟少琪自然也猜到直飛的航班本來就不多,而中轉的又耗費時間,想想還是先飛巴黎,到了戴高樂機場再飛尼斯航班就多得多了。

“飛巴黎吧。”

孟少琪說完便掛了,手機慢慢放下,想起是不是打個電話給鈴蘭,翻查了通話記錄,回撥過去,“嘟——嘟——嘟——嘟——”,沒有人接,繼續撥打過去,“嘟——嘟——嘟——嘟——”,直到“嘟”的最後一聲,還是沒有人接起。他把手機放回口袋,心想那就給她一個驚喜吧。

飛機空中翱翔了十二個小時,終於開始準備在戴高樂機場著陸了。空姐甜美的提示聲響起,孟少琪睜開了緊閉的雙眼,揉揉太陽穴,稍作伸展,清醒了不少,一看手表,巴黎時間還半夜23:00。

一落地,孟少琪打開手機正要查看,鈴聲響起,一看是他母親的電話,微微地皺了皺眉頭,接起來問:“媽,有事嗎?”

“什麽叫有事嗎?你老媽我可是躺在醫院裏,你昨天忙,今天還這麽忙嗎?”

“媽,最近我都忙。”

“這叫什麽態度,人家是養兒防老,你倒好,現在我生病了都不來看看。”

“媽,醫院病毒細菌多,沒病的呆久了也得病了。要是你呆膩了就讓姐接你出院,或者讓白秘書幫你辦出院手續也行。”

“兒子,你……你什麽意思?”

“媽,你心髒怎麽樣,自己應該最清楚。我還有事不多說了,還有別再老麻煩程小姐了,我不會喜歡上她的。”

孟少琪說完,歎了口氣,掛了電話,也不理會此刻母親正無所適從。他查詢了去尼斯的航班,看看時間還太早,就先去法國分公司看看。

可憐的秘書羅琳被孟總裁的電話聲從睡夢中驚醒,迷迷糊糊地接起電話:“喂,誰?”

“我,孟少琪,在機場了,馬上派人來接。”孟少琪麵無表情地吩咐著。

萬惡的資本家,悲催的秘書。現在大半夜的,總裁好意思叫醒秘書,打擾別人的春秋美夢,可秘書不好意思去吵醒司機,隻好自己驅車前往迎接總裁。羅琳心想這總裁出來沒有這麽心血**,大半夜來視察公司的情況過,難道是公司有什麽大事不成,不過自己一直都在,怎麽可能一點也沒有發覺呢,難道這就是人與人之間差別嗎?

“總裁,請上車。”羅琳一到機場,看見總裁就恭敬地打開車門,等待指示。

孟少琪看見是羅琳獨自來的,有些意外,對自己的不近人情稍有些歉意。自己也顧不得疲憊,讓羅琳坐在了副駕駛,但作為羅琳的直屬上司,還是沒有讓秘書閑著,一路上匯報這公司的境況,並不時的指出修正的方案。

一路上,羅琳被孟總裁的睿智、果敢深深折服。

孟少琪大半夜的到分公司,查看項目進度表、財務報表,批示一些人事調動申請,並吩咐羅琳近期工作重點,基本辦理妥當,才發現太陽出來了,沒想到這一忙,就耽擱了那麽長的時間,趕緊讓羅琳送自己去機場,飛機不等人呢。

慕容軒一覺醒來,想起昨天那丫頭說的話就想笑,這年頭不帶手機出門的人估計也就她了。軒子自認是個慷慨解囊之人,親自去商店挑手機,回想第一次在海角咖啡屋見到莫鈴蘭的場景,白裙飄飄,幹淨透明的妝容,活脫脫仙女範,心想那白色款的手機和她應該比較相配吧。

軒子挑好手機,心滿意足地拎著走出商店,坐進汽車,口袋的手機響起來了,一看是孟少琪的來電,臉上的喜悅**然無存,好像這個電話就是來提醒自己,朋友妻不可欺,盡管莫鈴蘭現在和孟少琪八字還沒有一撇,但孟少琪是自己的好兄弟,自覺約束不該有的情愫應是人的本分。一想到這點,慕容軒推開車門,打開後備箱,把新手機扔進了後備箱,然後接起電話。

“喂,少琪,你還真是記掛我,大清早的就來電話。”軒子玩世不恭地說著。

“你小子,少來。都日上三竿了,不會還睡著吧。”

“哪能呢。說吧,又什麽事情?”

“軒子,這口氣聽起來怎麽那麽不耐煩呢。不過是有事了,鈴蘭在哪個校區?”

“瓦爾羅斯公園校區。你……你不會到尼斯了吧?”

“怎麽了,不可以嗎?”

“可以使可以,那你媽媽身體好了?”

“恩。”孟少琪不想多談母親,不管對錯,做父母的初衷總是為了自己的前途著想,作為兒子也不應該過多責怪,突然想起電話一直打不通的事情,於是繼續問道:“有鈴蘭的手機號碼嗎?”

“她又沒手機,哪來的號碼?”

“沒手機。”孟少琪也著實有些詫異,頓了頓,繼續問:“我在尼斯打算呆幾天,你過來嗎?”

“我來幹什麽?還是說你喜歡電燈泡?”慕容軒沒好氣地說。

孟少琪是求之不得,最好別人,上次照片的事情還沒有和他算賬呢,不過細想想軒子也不是這樣會趁人之危之人,再說發照片的是凱瑟琳,覺得有什麽誤會的可能性更大。

“不來最好,先掛了,我去找找鈴蘭去。”

“有異性沒人性。”

“那也祝你早點沒人性。”

兩人結束通話後,孟少琪沒直接去瓦爾羅斯公園校區找鈴蘭,而是去大街上轉悠著找手機店,轉了好幾家店,最後挑了款白色直板機,覺得和鈴蘭清新脫俗的氣質很吻合,順便也把自己的手機換了,同款黑色怎麽看都覺得不錯,一黑一白,絕配。

太陽開始西斜了,孟少琪也終於找到了實驗大樓的大門,一看也不知道莫鈴蘭具體在哪間實驗室,也不能一間間問過去吧,這丫頭不帶手機還真是件麻煩事情。

“打擾下,請問你認識莫鈴蘭嗎?”孟少琪看見幾個學生模樣的人走過來,連忙上前問著。

幾個人搖搖頭說:“抱歉,我不知道。”

孟少琪看見一個黃皮膚的男子穿著實驗服下樓,迎上去,問:“打擾下,請問你認識莫鈴蘭嗎?”

“當然認識,你是誰?”

此人正是麥克呂,他此刻上下打量著孟少琪,高大挺拔的身材,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濃黑的眉毛,大大的眼,這張賽過偶像明星的臉好像是曾相識,心裏嘀咕著這師妹還有兩把刷子,才來法國那麽點是時間,就招蜂引蝶了,一個妖孽似的花美男,一個正氣淩然的使者,多虧自己隻是把他當妹妹,要不還真是不敢和她的這些男人們比呢。

孟少琪聽見這位先生說認識,便想繼續問,不過看著這人一直發愣,也心生疑慮,再仔細看看,這人怎麽那麽像凱瑟琳發過來的照片上的男人,越看臉色越黑。

“你和莫鈴蘭是什麽關係?”孟少琪黑著臉問。

麥克呂笑著回答:“很好的關係。”

“麥克,你怎麽還在這,教授在叫你了。”莫鈴蘭向教授匯報完實驗數據後,等著麥克做圖線分析,等了很久也不見人,出來找找,一看竟然在樓梯口閑聊,真是有些不爽。

孟少琪聽見了熟悉的聲音,有些一愣,隨後移動了些身子,清晰地看見了久違的身影。與此同時,莫鈴蘭也看見了他。

“孟少琪?”莫鈴蘭驚訝地叫道,緩緩了情緒,繼續道,“你怎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