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孟少琪和莫鈴蘭似乎早就忘記了先前的不快,兩人手牽著手漫步在巴黎的街頭,冷冽的寒風吹不散他們的熱情如火。走累了,兩人相互依偎在街角的咖啡屋,喝上一杯熱騰騰的咖啡,相互甜蜜的對視一笑,羨煞旁人。

“少琪,好像你還沒有問我演講的情況誒。”莫鈴蘭意識到從這次見麵開始,少琪一直都沒有關心過這個問題,似乎作為男朋友的他對自己的事業也太不關心了吧。

孟少琪摸了摸鈴蘭的黑發,寵溺地笑著說:“要是你成功了,還會有這閑工夫陪我,早就忙著做項目分析去了。”

“哦,難道也是。”莫鈴蘭有些受傷地低下頭,小聲地說,“好像好事到我手上也都會辦砸,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很沒用呀?

“恩,是很沒用。”

“孟少琪,有你這樣當男朋友的嗎?也不會安慰我幾句。”

“還以為我的鈴蘭和別人不一樣,超凡脫俗,怎麽現在聽來也是喜歡聽奉承的人。”

莫鈴蘭一口喝了所有的咖啡,空杯一放,背起包就要離開。

“就這麽幾句便受不了了,豈能成大事。”孟少琪拉著莫鈴蘭的手,揣在自己的掌心捂著,笑著繼續說,“成功需要些運氣,更需要的是耐心,再說你們的項目成不成功不是看你個人能力,更重要的是你們的團隊的合作。”

“可是,這次分明是教授以前的同仁害的……”

莫鈴蘭試圖解釋失敗的原因,但看見孟少琪搖著頭,似乎這樣的解釋得不到他的認可,也就不費口舌了。

“你有沒有想過究竟是他害的?還是你們的項目是有漏洞才會有機會被他害?”

莫鈴蘭沉默了,確實如此,要是這次項目定研究方向前能分析其他同仁的類似研究,取長補短,便也不存在這次的失策了。

孟少琪見丫頭沉默不語了,撫摸著她的腦袋,鼓勵道:“巴蒲兒教授既然能對你委以重任,證明你是有能力的。現在隻是火候不夠,要相信自己,回爐再造,加以時日,定能一鳴驚人。”

“恩,我是怕回爐時間太久了,三年過了還沒造好。”

“這可不像是自以為是的莫鈴蘭講的話。不過即使造不好了也沒關係,重要的是過程,不是結果。”孟少琪頓了頓,微微俯身,嘴巴貼著莫鈴蘭的耳垂,輕輕地說,“因為結果隻有一個,三年後不管你成功與否,都隻有一種身份。”

“啊——”

“啊什麽,除了孟太太,你還想當什麽,我們可是拉勾蓋章過的,不許耍賴。”孟少琪一臉正經地警告著。

莫鈴蘭聽完,兩頰緋紅,嬌羞地抿笑,像極了害羞的小媳婦。

隔天,莫鈴蘭要和教授夫婦回尼斯大學了。孟少琪作為莫鈴蘭稱職的男朋友,一路相伴,直到鈴蘭安全抵達,這才返回巴黎處理分公司的事務。

孟少琪忙著吩咐工作,忙著開會,忙著洽談業務,忙得天昏地暗,要不是慕容軒的電話,早就把那天活動的事情拋在了腦後。

“少琪,出來喝一杯。”慕容軒知道那天這孟二爺一定是惱了,見他一直沒有來找自己,主動送上門去了。

孟少琪一接到軒子的電話,便記得那隻手表,也記得了自己準備的對戒了,心情明顯陰沉了,冷冷的一句:“沒空。”

“不是吧,孟二爺,一杯酒的時間也沒有?”慕容軒頓了頓,有些遺憾的繼續道,“既然那麽忙,估計也沒有時間送戒指了,那就留在我這吧。”

“你說什麽?戒指?你……”

“算了,我就不打擾你了,再見。”

“等等,等等,地點?”

慕容軒得逞地笑著,高揚著嘴角,故意問:“地點?什麽地點?”

“你小子,算你厲害。還不快說,什麽時間,什麽地點?”

“老地方,老時間,不見不散。”

孟少琪掛上電話,吩咐了羅琳幾句,便出門了。他推開酒吧的玻璃門,似乎時間還比較早,裏麵隻有三三兩兩的幾個人,這個時間段一直是他和慕容軒比較喜歡的,人不多不少,不會太鬧也不會太安靜,不用扯著嗓門聊天,也不用因為無話而冷場。

他環顧四周,沒有看見慕容軒那小子,應該是自己來早了,長腿一邁,走到靠牆的老位置,彎腰坐下,點上一杯純龍舌蘭酒,配一點鹽和幾滴檸檬汁,優雅在手背上滴幾滴檸檬汁,大拇指和食指之間再撒上一點鹽,先舔一下,再喝一口淡琥珀色的龍舌蘭酒。

“喝這酒還不如直接喝酒精。”

“用心體會,才不會被龍舌蘭的嗆味望而卻步。”孟少琪邊說著,邊看了眼匆匆趕來的慕容軒,眼神示意了下,“還不坐下嗎?”

“給。”慕容軒坐下來,便遞給孟少琪一直精致的盒子。

孟少琪遲疑了一下,詫異地接過來這隻自己再熟悉不過的盒子,問道:“這不是被品酒比賽得勝者拿走了嗎?”

“本來是。”慕容軒說著抬起手,招呼侍應生過來點酒。

就在軒子抬手間,那種莫鈴蘭送的手表又一次**裸地展示在孟少琪的眼中,本來已經平衡的內心,又一次失衡了。

“慕容軒,你這手表是鈴蘭送的那隻嗎?”孟少琪酸酸地問著。

慕容軒沒想到莫鈴蘭送自己手表的事情,這孟二爺知道了,不會是鈴蘭自己早就告訴他了吧,那這丫頭就不擔心孟少琪知道她送自己手表不高興,還是說送手表是這兩人商量好的事情,那自己又算是怎麽回事,納悶了。

“鈴蘭和你說了?”慕容軒試探地問著。

孟少琪冷哼著:“難不成你以為她是瞞著我的?又不是和你**,隻不過是向你表示感謝而已,藏著掖著幹嘛。”

“感謝?感謝什麽?”

慕容軒不想接受這樣的說辭,盡管知道莫鈴蘭喜歡的是孟少琪,但是潛意識裏還是希望鈴蘭對自己有那麽一絲好感,再說就唱了首歌,就送手表,而且這手表是能隨隨便便送男人的嗎,那是表示珍惜分分秒秒,一起長長久久的寓意,絕對不能接受孟少琪的說法,一定是他極度,**裸的嫉妒。

孟少琪看著慕容軒一直緊拽著手表,臉色一陣白過一陣,就知道自己沒有想錯,這小子的確是對鈴蘭有心,不過他才不會給軒子做夢的機會,當機立斷,直言不諱。

“軒子,鈴蘭是替教授夫人感謝你,你幫她圓了一個母親的夢。”孟少琪抬頭看見慕容軒詫異的眼神,心想應該是莫鈴蘭並沒有明說,至於原因應該是不好揭教授家的隱私吧。不過,孟少琪現在是要把話和軒子說清楚,好斷了他的念想,於是直言相告,“教授夫人多年前失去了兒子,一直很痛苦,所以鈴蘭就想讓與夫人兒子年紀相仿的男孩錄段歌曲,一解思念之情。”

“為什麽要特意告訴我這些,是怕我會對鈴蘭有非分之想嗎?是你的終究是你的,不是你的即使沒有人搶,也會離你而去。”慕容軒說完,一口喝下了一杯酒,起身就走。

“軒子,我沒那意思。”孟少琪說這話,明顯有些心虛。

“那天活動得勝者非要聖誕樹頂端的禮盒,因為是直播節目,沒辦法拒絕。後來他當場打開,我才看到是對戒,應該是你親自挑選的吧。活動結束後,我就去找了那人,問他買下來了。”慕容軒交代完,便走了。

孟少琪手指一下一下敲打在桌麵上,心裏有些內疚,可能是自己太過敏感了吧,可是每次看見慕容軒看鈴蘭的眼神,就覺得是一個愛慕者才會有的眼神,凱瑟琳發過來的照片和視頻又不得不讓自己相信慕容軒對莫鈴蘭有意,想著想著,又猛地喝了幾口。

慕容軒回到住所,拉開窗簾,靜靜地看著窗外,心裏暗笑原來孟少琪是在暗示自己不要對莫鈴蘭有非分之想呢,看來中了愛情毒藥的人多半會疑神疑鬼,沒有自信。不過莫鈴蘭為什麽要選自己給教授夫人唱首歌呢?自己有什麽地方和教授夫人的兒子像?聲音應該是最不可能的吧,自己沒有見過教授夫人,夫人自然不知道自己的聲線如何,而鈴蘭也不能見到夫人的兒子,那又怎麽知道自己和她兒子相似呢?也許真應該去尼斯大學逛逛,去見見莫鈴蘭,氣氣孟少琪。

孟少琪忙完巴黎分公司的事務後便回國了,上飛機之前,和莫鈴蘭在電話裏耳語廝磨了很久,似乎是在特意刺傷趕來送機的慕容軒。

不過孟二爺還是低估了慕容軒強大的內心,一直樂嗬嗬地聽著少琪的甜言蜜語,心裏暗暗合計著,離飛往尼斯的班機還有一小時,當孟少琪還在飛機中苦熬的時候,自己可就要麵對麵見到他的親親女朋友了,定要讓他一落地,便有趕回來的衝動,好好回報他肆意踐踏自己的心底的愛戀。

慕容軒見到莫鈴蘭時,這丫頭正埋頭於一大堆的瓶瓶罐罐中。軒子自然是看不懂這些瓶罐中的奧妙,更不曉得丫頭一工作就兩耳不聞窗外事的習慣,隻好苦了這帥哥一直在窗外呆呆地看著屋裏的人兒忙東忙西,足足三個小時。

等莫鈴蘭結束工作,推門出來的時候,正好撞上了這個已經石化的帥氣男。

“軒子,你怎麽在這?來了怎麽也不叫我?”

慕容軒很無奈地回答:“那也要你聽得見呀。”

“哦,嗬嗬,沒留意。你站了很久了?”莫鈴蘭上下打量著他,看看一臉萎靡狀態,應該是等累了吧。

“很久很久,死丫頭,還不快扶我一把,我腳都站麻了。”慕容軒還未說完,手便搭在了莫鈴蘭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