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先謝謝叔叔阿姨了。”吳娜看著莫鈴蘭似乎還想問什麽,趕緊跟在莫教授夫婦身後,巴結著,“叔叔阿姨,我來幫忙,這菜要洗的吧,我來就好。”
莫鈴蘭太了解吳娜了,知道她今日那麽反常,那就一定有事情瞞著。她似乎已經習慣了等待,於是,鈴蘭也不點破,就這樣靜靜等待著吳娜這暴躁的性子什麽時候破功。
莫鈴蘭一連幾天都在家呆著,哪裏也沒有去,隻是偶爾上上網,看看新聞,有時候看看郵件,在郵箱裏各地給她發來的邀請依舊絡繹不絕。她除了一些院校和研究所的信件打開看下,其他都直接刪除了。
“鈴蘭,你打算的怎麽樣了?不會真打算就這樣留在國內吧。”莫媽媽看著女兒一直按兵不動,遲遲不下決定,心裏是千隻螞蟻撓心頭似的。
莫鈴蘭笑笑說:“老媽是不是擔心我又在家裏白吃白喝呀。”
“你這沒良心的丫頭,我和爸爸把你養這麽大,有沒有問你要過一分錢呀。”
“沒有,絕對不沒有。”莫鈴蘭撒嬌似的抱著媽媽的腰,繼續道,“媽媽,你是這世界上最好的媽媽,要是沒有你和爸爸對我的栽培,就沒有我莫鈴蘭的今天。”
這話還真是管用,莫媽媽抿嘴笑著,知足了。
晚上,吳娜約上莫鈴蘭和藍朵兒一起去聚聚,這次總算是三人幫齊了。隻是三人坐著,莫鈴蘭總是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勁,但是具體也說不上,到底怎麽個不對勁法。
“朵兒,聽娜娜說,你現在可是大忙人呢?”莫鈴蘭先找了個話題開始。
藍朵兒一直仰頭喝著酒,淡淡地一句:“娜娜開玩笑呢,要忙那也是你莫鈴蘭這個大紅人忙呀。”
莫鈴蘭沒吱聲了。
吳娜打著圓場道:“我們三人好就沒有聚在一起了,朵兒少喝點酒,一會兒我們還要去PUB玩玩,到時候有你喝的。”
“PUB?莫鈴蘭博士會願意去那麽吵雜的地方?”藍朵兒語氣中充滿了敵意。
莫鈴蘭有些覺察出朵兒對她有意見了,笑著奪過朵兒手中的酒杯,問道:“朵兒,我才回國,你怎麽好像不樂意見我?是不是我有什麽地方做的不對?”
“哪能呢?”藍朵兒也不去拿回酒杯,直接拿起酒瓶就喝了起來。
吳娜看著這好好的閨蜜聚會就這樣被毀了,心裏也來氣,奪下藍朵兒手中的酒瓶,猛地擲在桌上,罵道:“藍朵兒,你夠了,自己沒用,犯不著拿鈴蘭撒氣吧。”
“哈哈哈,對,是我藍朵兒沒用,是我藍朵兒自己傻,行了吧。”藍朵兒說著極其怨恨地看著莫鈴蘭,眼淚一滴滴落下來,苦笑著,“要不是她,我會被李茂看中?要不是她,我會活得如此卑賤?要不是她……”
“朵兒,夠了,鈴蘭什麽都不知道,你這樣說不公平,再說這條路是你自己選的。你現在自己心裏不舒坦,鈴蘭就活該躺著中槍嗎?當初我就和你說過,那李茂不是什麽好東西來著,是你自己偏偏要懶著他,現在他不要你了,你怎麽能遷怒於鈴蘭呢。”
莫鈴蘭聽得有些糊塗了,藍朵兒怎麽會和李茂拴在一起呢?
“朵兒你男朋友是李茂?”莫鈴蘭開口問道。
藍朵兒臉上露出淒涼的笑容,緩緩道:“李茂能看上我,我應該謝謝你莫鈴蘭,要不是我和你是朋友,而且清楚知道你離開他的幾年中幹了什麽事情,怕是我這輩子也不會和他有交集吧。”
“他向你打聽我的事情?”
“開心嗎?舊情人還這麽惦記你。”
“朵兒,我和李茂在認識你和吳娜前就沒有關係了。”莫鈴蘭再次申明。
吳娜白了藍朵兒一眼,對鈴蘭說:“別理她,你現在說什麽她都聽不進去的,除了朝你打幾槍,她就不會幹什麽好事。”
“瞧瞧,不管是女人還是男人都是站在你這一邊,莫鈴蘭我說你是不是有什麽迷魂術呢?要是的話,我們這麽多年朋友了,也教教我。”藍朵兒冷冷的語言,似笑非笑的表情。
莫鈴蘭再次奪下朵兒手中的酒瓶,低聲嗬斥:“夠了,別發酒瘋了。”
“我發酒瘋?我還真是希望你能醉一回,就不用聽著心愛的男人嘴裏總是念叨著別的女人。”
“朵兒,你要我怎麽說才信,我現在壓根就不想和李茂有什麽交集,要不我幹嘛要辭去美國研究所的工作。”
吳娜一聽鈴蘭又為了躲著男人辭職了,瞪著眼睛想要罵這兩女人都是腦子進水了,可話到嘴邊,被藍朵兒這個女人插隊了。
“對,你不想再和他有交集,可那他見不到你,就越是想你,這就是欲擒故縱吧。他臥室裏懸掛的是你穿著博士服的照片;他在睡夢裏叫的是你的名字,即使我和他上兒床,他也是叫著莫鈴蘭你的名字,可笑吧。”藍朵兒情緒已經有些激動了,眼神中的恨愈發的清晰,咬牙繼續道,“他那鈴蘭花的鑰匙扣應該和你有關吧?不過被我毀了。”
莫鈴蘭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這昔日整天嘻嘻哈哈的朵兒,怎麽變成如今這模樣了,也注意到朵兒在提起鑰匙扣的時候,下意識地摸了摸額頭,那太陽穴上方有一條細細的疤痕。她心裏一驚,不會是和毀鑰匙扣有關吧,這下真是不知道如何解釋,也不知道如何安慰。
“朵兒,我和李茂真的已經早成過去式了,曾經的是是非非我不想去計較,但是那也並不代表我會再次接受他,如果你喜歡他,就好好和他在一起,真犯不著防著我。”
“說的輕巧,你可知道,你一去法國,他就開始到處打聽你的下落;後來你去了美國工作了,他又派人一直跟蹤著,每天向他匯報你的行蹤,為了消除你對他的芥蒂,為了討你歡心,李茂可謂是煞費了苦心。”
吳娜在一旁藍朵兒對莫鈴蘭的控訴,實在是再也聽不下去了,對朵兒說:“這隻是李茂的一廂情願,你怪鈴蘭幹嘛,你有本事和他去理論去。”
“哈哈哈,和他理論,憑什麽?就憑我是他的秘書,還是他的床伴。”藍朵兒突然一把抓住莫鈴蘭的手,求著,“鈴蘭,我求你了,你快點離開吧。你人在國外,李茂就算想你也不會天天過去看你,這樣至少他大半時間還是會在我身邊,可是你一回國,他都已經好幾天不回公寓了。”
“朵兒,我想你誤會了,我回國後,沒有和李茂見過麵,也不打算見麵。我說的句句屬實。”莫鈴蘭連忙解釋著,她可不想朵兒誤會什麽。
藍朵兒繼續打開一瓶酒,直接灌著,眼底的寒意一閃而過。
“我相信你沒有見過他,可是他天天都會在你們家樓下呆很久才會離開。他最常問我的一句話你知道是什麽嗎?”
莫鈴蘭搖搖頭,吳娜也好奇地看著藍朵兒。
“他經常會問‘折翼的天使還是飛了怎麽辦?’,這話應該和你有關吧。”藍朵兒說完觀察著莫鈴蘭的臉部表情,看著她一驚,朵兒知道自己猜對了。
莫鈴蘭理順心情後,很堅定地說道:“不管這句話是不是和我有關,我都可以明確告訴你,我和李茂永遠不可能,我的老公名叫孟少琪。”
藍朵兒微微一笑,但是心裏依舊很沉重,她何嚐不明白莫鈴蘭早就不再心儀於李茂,隻是李茂卻是一心想挽回,公司的名字是鹿鈴,而鹿鈴便是鈴蘭,這一點無不在說明鈴蘭便是這鹿鈴集團的女主人。不過最讓藍朵兒生氣的其實不是莫鈴蘭,而是她自己,一個明知李茂拿她玩玩,卻還一頭紮進去的傻女人。
朵兒知道,這樣日子等再久也不能看到一個滿意的答案,這樣的堅持等待,也許隻是再次證明她的愚蠢。思念,很無力,那是因為藍朵兒看不到思念的結果。不過在藍朵兒的心中思念也許不需結果了,隻是用來證明在心裏有個人曾存在過,能給思念一份證書,證明曾經它曾存在過。
這場三人聚會很快便散場了,藍朵兒情緒有些失控,莫鈴蘭讓吳娜送她回去。莫鈴蘭的家離的並不遠,她慢慢在路燈下走了,身後跟隨的影子慢慢拉長,藍朵兒那雙怨恨的眼睛時時徘徊在她的腦海,揮之不去。快到小區門口的時候,鈴蘭餘光瞥見真是有輛黑車在樹下停著,雖然沒有開車燈,但她看見車窗並沒有關上,看來車裏一定有人,不知道是什麽驅使她一步一步前進。
“怎麽是你?”
駕駛座位的後背慢慢升起,裏麵的人有些不悅的問:“不是我還有誰?你怎麽自己老公的車都不認識。”
“這裏烏漆麻黑的誰看得見車牌。你還好意思說,家裏好好的床不睡,車裏睡什麽,也不怕別人來車裏搶劫。”莫鈴蘭嘴上罵著,心裏的緊張明顯消除了,她還真不知道,如果車裏的是李茂,自己又該如何說。
孟少琪打開車門下了車,緊緊抱著鈴蘭,沒皮沒臉地說:“那家裏的**沒你嘛。這幾天你都不回家,就隻好到這裏來抓你了。”
“你就不能打電話嗎?傻不拉及的等在車裏幹嘛?”
“你這沒良心的,你看看手機,我都打了幾個了。還有我能上樓去你家嗎?你爸媽會給我好臉色看?”
莫鈴蘭拿出手機一看,吐吐舌頭,嗬嗬笑著:“對不起,對不起,我和娜娜、朵兒在一起,裏麵吵,真是沒聽見。”
孟少琪摸了摸丫頭的黑發,笑而不語,拉著她的手準備上車。
“等等,對不起,我爸媽還不知道我們的關係,暫時我歹住家裏,等時機成熟了,再告訴他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