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裏?”這個念頭盤旋在莫鈴蘭的腦海,掙紮著想要起身,卻發現右手上的手銬緊緊扣著,內心的恐懼讓她大叫出聲:“有人嗎?有人啊?救命,救命啊。”
一男一女正在電腦上盯著莫鈴蘭的一舉一動,女人眼裏的不忍一閃而過,隨即就被冷漠取代了。
“怎麽樣?考慮清楚了嗎?是打算來個英雄救美,讓你心愛的女人心存感激,然後投入別的男人懷抱?還是就讓你心愛的女兒與世隔絕,與你一生一世相依相隨?”
“你瘋了,這是犯法的,趕緊悄悄放了鈴蘭,不要讓她懷疑到你我?”
“你是擔心我會受到法律製裁,還是擔心自己?”女人的言語中有了些期待。
男人沉默了一會,閉上眼睛回答:“我更害怕莫鈴蘭恨我。”
“哈哈哈,還真是純情呢。莫鈴蘭又不是沒有恨過你,再說你舍得讓莫鈴蘭和孟少琪雙宿雙飛?”女人的話字字戳痛男人的心,看著男人拽緊的拳頭,冒著青筋的腦門,她笑了,這輩子她永遠進駐不了這個男人的心,那就幫這個男人一次,讓他也嚐嚐費勁心思也得不到愛的痛苦,就讓莫鈴蘭好好恨自己吧,沒有了愛情,沒有了友情,藍朵兒捫心問自己現在還剩什麽?隻有恨。
藍朵兒慢慢從包裏掏出一小瓶透明**,緩緩倒入一杯牛奶中,遞給李茂,笑著說:“給你心愛的女人喝吧,喝了她就再也離不開你了。”
“你倒進去的是什麽?”李茂遲遲不接過來,怒目而視。
藍朵兒挑眉輕笑,回答道:“好東西,一種讓人快樂的藥,喝了這杯,她就會永遠纏著你要下一杯,再也離不開你了。聽聽,是好東西吧,我這麽愛你都舍不得給你用,現在留給我最好的朋友,我老公最愛的女人用,哈哈哈,大方吧。”
李茂看著朵兒近乎扭曲的臉龐,張揚的語言,突然後悔了,他沒有想過要用這種方式來禁錮莫鈴蘭,更不想莫鈴蘭日後卑微的活著,他後悔和藍朵兒這個瘋女人做交易了。
“瘋子。”李茂說完,一拍杯子,全灑在裏地板上,直接踩著碎片走出屋子去。
“沒有我的指示,你進不了那房子。”藍朵兒觀賞著自己修長的手指,頭也不抬的提醒著眼前這個滿臉悔意的男人。
李茂回轉身子,一把掐住藍朵兒的脖子,眼睛裏是嗜血的紅光,低吼:“聽著,馬上把門打開。”
“不可能?”藍朵兒被掐著有些喘不過氣來,被憋的臉漲得很紅,依舊狂笑著,“掐吧,狠狠地掐吧,如今我已經是李太太了,我死了,我這輩子都是李太太了,多好,哈哈哈,快掐吧。”
“瘋了,你這瘋女人。”李茂憤憤地鬆開了手,一個巴掌打在她的臉上,“莫鈴蘭也是你的朋友,你這樣對她就不怕她恨你嗎?”
“怕,當然怕,可是我更怕你李茂不理我,嗬嗬,我那麽愛你,可是最後為了李太太這個頭銜,還要給最愛的那人送個女人當交易,哈哈哈,天下還有比我傻的女人嗎?”
李茂看著藍朵兒張揚舞爪的神情,沉思了很久,緩緩開口:“你還是李太太,我們交易結束。”
“什麽意思?想和我好好過日子了?還是怕我做了什麽事情傷害到鈴蘭了?李茂,遊戲開始了,就再也沒有回頭路了。你看看視頻,現在鈴蘭的樣子還會沒有懷疑我?你說要是鈴蘭知道是我把她騙到這裏的,她會怎麽做?即使她念在朋友一場,放我一馬,孟少琪呢?能饒了我?”藍朵兒朝孟少琪投去一個少天真的表情,繼續道,“你和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休想脫得了幹係。”
“我不會傷害鈴蘭的。”李茂的底線是鈴蘭的安危,他愛她,但是絕對不能讓她受到傷害,“藍朵兒,今天的事情到此為止,不管是鈴蘭還是少琪為了這事追究你的責任,你放心我一定能保你無事。”
“哈哈哈,是因為我是李太太保我無事,還是怕我傷害到你愛的人保我無事?”藍朵兒有些不屑的譏笑著。
李茂堅定地重申一遍:“不管因為什麽,到此為止。”
“我的遊戲沒有終止鍵。”藍朵兒說完從包裏掏出另一小瓶,拿著瓶子走出房間,直奔莫鈴蘭的房間。
李茂見狀,覺得有些不妙,趕緊上前阻止,卻被門口的兩個大漢攔住了,想要掙脫,卻始終掙脫不了,在藍朵兒身後大喊著:“別做後悔的事情,別讓自己後悔一輩子,藍朵兒,你聽見沒有,趕緊給我回來。”
藍朵兒駐足,回頭妖豔地如罌粟花似的笑著,一字一句的說道:“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愛上你,無可救藥的愛上你。”
“我錯了,是我錯了成嗎?你給我回來,不要傷害鈴蘭。藍朵兒,你回來,回來,我求你了,求你不要傷害鈴蘭,聽見沒。”李茂的雙眼通紅,和兩個大漢廝打著,狂喊著。
藍朵兒閉上了眼睛,李茂最後擔心的還是莫鈴蘭,竟然還這樣卑躬屈膝地求自己,原來她藍朵兒的愛情就這樣低微,在李茂心裏什麽也沒有留下,那就讓成全了李茂的一片真心,讓莫鈴蘭卑微的活著吧。
藍朵兒越來越靠近莫鈴蘭的房間,手中握著的小瓶子已經被她的手心捂熱了,另一隻手握著門把,慢慢地,慢慢地轉動起來。
躺在**的莫鈴蘭,一隻手被手銬禁錮著,無法動彈,隻好半躺著,看著手上由於掙紮而留下的紅痕印,眼眶中的眼已經止不住地一滴一滴下落,床單上濕了一片。
鈴蘭在屋裏對門外的一切聽得清清楚楚,她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最好的朋友竟然會這樣對待自己,她從來沒有想到自己這趟回國會是這樣的結局,藍朵兒愛李茂怎麽能愛到這樣算計她呢,友情就這樣不堪一擊嗎?
門慢慢地開了,藍朵兒臉上平靜如水,微笑著走進來,看了眼**的莫鈴蘭,輕聲說了句:“醒了。”
“恩。”莫鈴蘭不知道還有什麽話好說,隻是隨便答應著。
“都聽見了吧。怎麽樣開心嗎?得意嗎?我的新郎對你如此情深意重,對我這個新娘確是不屑一顧。”藍朵兒一邊說著,一邊倒了一杯水,把那一小瓶藥混在了裏麵,淡淡一笑,遞過去說,“喝吧,喝了就給你解開。”
莫鈴蘭疑惑地看著這杯水,厲聲問:“什麽東西?”
“好東西。”藍朵兒歎了口氣,回答。
“既然是好東西,你就留著吧。”莫鈴蘭索性閉上眼睛,不理不睬了。
門外廝打的聲音越來越大,藍朵兒把杯子往桌上一放,笑得很大聲,對門外說:“你打不過他們的,不用掙紮了,英雄救美這一招你用不了。”
“快放了鈴蘭,要不我饒不了你。”李茂歇斯底裏地狂叫著。
“聽見沒,我的丈夫在為你出頭了。”
藍朵兒捏著莫鈴蘭的下巴,拿起那杯子**,想要強行灌下去,莫鈴蘭四肢瘋狂的掙紮著,一杯子的**因為劇烈的抖動幾乎灑了一半了。
“莫鈴蘭,今天沒有人能阻止我,放心這藥不會要你的命,以後隻要你乖乖聽話就好。”
“藍朵兒,你怎麽會變成這樣?我們那麽多年的朋友,你就這樣對我?”
“恨我吧,恨吧,連我自己都恨我自己。”
藍朵兒已經沒有理智可言了,莫鈴蘭再說什麽似乎也都不可能激起她的憐憫之心,更不可能讓藍朵兒回心轉意了。
“朵兒,你這樣做就不怕坐牢嗎?”莫鈴蘭最後一次質問著藍朵兒。
藍朵兒狂笑一陣後,回答道:“怕,可我更怕李茂離開我,隻要你一直在李茂身邊,我就是李太太,那你說我會放棄這樣的機會嗎?”
“瘋子,藍朵兒,你瘋了。”
“當然瘋了,當我愛上李茂的時候就瘋了,所以莫鈴蘭你就不用多費口舌了,趕緊把藥吃了,別別我讓門口的大漢逼你吃。”
藍朵兒也不想在繼續磨蹭,再繼續下去,門口不是李茂撂倒兩個大漢,就是大漢撂倒李茂,不管哪一種她都不樂意見,要是李茂撂倒了大漢,那莫鈴蘭就獲救了,李茂也終將離自己遠去,要是大漢撂倒李茂,她還真是見不得心愛的男人受傷。
“藍朵兒,謝謝你曾經在我人生最低落的時候陪著我。”
莫鈴蘭看了看剩下的半杯藥,慢慢舉起,準備一飲而盡。正在這時候,房門被“嘭”一聲撞開了,李茂眼疾手快,一把奪過杯子,直接摔碎在地板上。
“她瘋了,你也瘋了,這是高純度的嗎啡,喝了你就是癮君子了。”李茂走到床邊,握著鈴蘭受傷的手銬,轉身問藍朵兒:“鑰匙?”
藍朵兒和莫鈴蘭都看見了,李茂臉上身上到處血跡斑斑,手臂上深深的三道抓痕,還淌著鮮血,眼角的瘀青讓整個眼眶變了樣。
“你先把傷口處理下吧。”藍朵兒看著李茂身上到處傷痕累累,心疼。
李茂拍開藍朵兒伸過來的手,大聲嚷道:“別裝傻,鑰匙,快給我鑰匙。”
藍朵兒又一次受傷,其實這樣的疼痛已經是微不足道了,她的心髒早就千瘡百孔了,冷笑著說:“英雄救美嗎?這可不好,過河拆橋的戲碼我藍朵兒可不奉陪。”
“不要讓我再說第三遍,快給我鑰匙。”李茂的語氣能讓人冷出冰渣子。
“如果我不給呢?”藍朵兒見李茂越是心疼莫鈴蘭,就越是來氣,如今她已經沒有什麽好顧及了,愛本來就不複存在,友情也不可能修複了,那就破罐子破摔,一戰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