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茂酒醒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酒店裏,聽見浴室有聲音,不一會兒,裏麵出來一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藍朵兒。
“怎麽是你?昨天不是讓你滾了嗎?”李茂的言語間毫無憐惜。
藍朵兒似乎對於這樣的冷言冷語已經習慣了,淡淡一笑說道:“也許,你是不是聽聽我的建議後,再決定是不是應該讓我滾,這樣比較合適。”
“不需要,我現在不想見到任何與莫鈴蘭有關的人事物,馬上給我滾。”李茂翻身下床,圍著浴巾直接走向浴室。
“如果我說我有辦法讓鈴蘭回到你的身邊呢?”
李茂果真停了下來,轉頭不可思議地看著藍朵兒。
“不用懷疑我的話。”藍朵兒說完,在椅子上優雅地坐下。
“你的條件?”李茂對於藍朵兒的話不全信,但是隻要還有一線希望,還是願意一試探探究竟。
“娶我。”
“不可能。”李茂斷然拒絕。
藍朵兒早就預料到這樣的結果,不過她繼續勸說:“你放心我隻要李太太這個頭銜,你所有的財產,還有你我都不會占分毫。”
“哈哈,我是瘋了才會聽你講那麽多,要是你成了我的妻子,鈴蘭還怎麽可能回到我的身邊。”
“隻有我是你的妻子,鈴蘭才可能留在你的身邊。”藍朵兒有種嗜血的痛快。
“你什麽意思?”李茂隱隱覺得藍朵兒再進行什麽可怕的事情。
“你考慮考慮,想好了告訴我。”藍朵兒沒有繼續消磨下去,站起來走到門口,轉身又加了一句:“如果想要完完全全得到鈴蘭,隻有先讓我成為李太太。”
藍朵兒毫無留戀地離開了房間。李茂好好思考著剛才朵兒說的一番話,不知道她到底有什麽方法,直覺告訴他一定不是什麽好計策,但是他又很想得到鈴蘭,這種感覺就像是明知毒品不能碰,但是獵奇的心態更是驅使他想要跨出這一步,仿佛隻要邁出這一步,便會有新的希望,別有洞天。
藍朵兒離開酒店後,一直慢慢在街道上走著,被熙來攘往的人群東撞一下,西撞一下,有些像是被遺棄的孤魂,竟這樣不知不絕的走到書齋。
尋好夢,夢難成。況誰知我此時情。枕前淚共簾前雨,隔個窗兒滴到明。-聶勝瓊《鷓鴣天》“多麽應景的詩句呀。”藍朵兒自嘲著,對老板說,“這字畫多少錢?我要了。”
“對不起,這字畫是友人所贈,非賣品。”書齋的老板很抱歉的回答道。
藍朵兒嗤之以鼻,笑言:“老板你出個價吧,無論什麽價我都買了。”
“對不起,友情無價。”
藍朵兒不再繼續說話了,若有所思地笑著,回頭又看了一眼字畫,慢慢離開了。
友情是鮮花,令人欣賞;友情是美酒,使人陶醉。可是當愛情遇上友情的時候,友情在藍朵兒眼裏便是割舍,愛情確實刻入心底。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莫鈴蘭接到藍朵兒的紅色炸彈有些愣了會,孟少琪正好在身旁,奪過來一看,竟然是李茂和藍朵兒的結婚喜帖。
“李茂這小子豔福不淺呢。”孟少琪玩味著,這前姐夫怎麽就勾搭上莫鈴蘭的朋友了,還真是本事。
莫鈴蘭回頭順手拍了下少琪的後腦勺,笑道:“羨慕了?”
“哪能,這小子結婚了,我才放心了。”孟少琪嬉笑著說。
莫鈴蘭怒言:“什麽意思?你敢再說一遍。”
“不敢。”孟少琪立馬搖頭,母老虎可不是那麽好惹的,嘻嘻笑著問,“你看你朋友都結婚了,我們什麽時候呢?”
“結都結了,還什麽時候。”莫鈴蘭瞪了他一眼,起身要離開。
孟少琪撇撇嘴,不悅的說道:“婚禮,是婚禮,什麽時候讓我也過過新郎癮呀?”
莫鈴蘭才不理這個正在耍孩子氣的大男人,拿出手機,打電話給朵兒,想要好好恭喜她修成正果。
“朵兒恭喜。”莫鈴蘭一通電話,便開心地祝福。
藍朵兒沉默片刻,擠出微笑,淡淡一語:“謝謝。記得準時來哦。”
“恩,一定,一定。朵兒婚紗需要我從法國給你定製嗎?哦,巴黎呀有好些手工婚紗的……”
“不需要,你人來就好。”藍朵兒不等莫鈴蘭說完便直接打斷了,另外還提醒莫鈴蘭了一句,“鈴蘭,伴娘我就叫了吳娜,你不會建議吧。”
莫鈴蘭連忙搖頭回答:“不會,不會,我本來就結婚了,做不了伴娘了。”
“恩。”藍朵兒淡淡地應了一聲,在她心裏即使鈴蘭還是單身,她也不希望鈴蘭當伴娘,新娘的伴娘是老公的心愛的女人,隨便是哪個女人都沒有那麽闊達的內心吧。
這次的通話似乎還是有些尷尬,兩人很快就掛了電話。一掛電話,藍朵兒淒涼的大笑,這場她盼望已久的婚禮竟是一場陰謀,嘴上默念著:“對不起,對不起,鈴蘭,請原諒我的自私。”
幾天後,莫鈴蘭和孟少琪飛回了國內,一路上孟少琪是十萬分的不樂意,一直嘟著嘴抱怨著。
“鈴蘭,你太過分了吧,讓你請個假,結婚就沒時間,現在你朋友一結婚,你就有時間了?”
“莫鈴蘭,你老實說,你是不是特不想別人知道你結婚了?”
“莫鈴蘭……”
“你有完沒完,煩不煩呢,我最困難的時候遇見了娜娜和朵兒,是她們一直陪著我玩鬧,要是她們結婚我不參加,我還叫人嗎?”莫鈴蘭朝著一直喋喋不休的男人吼著。
這一吼,孟少琪是消停了,不過還是眼睛瞪著莫鈴蘭以示不滿。
為了避免尷尬,莫鈴蘭在婚禮當天才去見新郎新娘,孟少琪和李茂的關係畢竟也有些複雜,他把鈴蘭送到婚禮現場,便離開了。
一進去,隻見大紅的花朵彩虹橋擺在偌大的飯店前,大廳金碧輝煌,華麗的燈光照射在婚禮現場,把地板映得熠熠生輝,門外前來參加婚禮的車輛鱗次櫛比,更是凸顯華麗高貴氣息。
莫鈴蘭在會場裏環顧四周,也沒見到什麽熟人,就找了個座位落座。
沒過多久,鋼琴曲《夢中的婚禮》緩緩響起,婚禮主持人走上舞台,宣布著:“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因為今天的我們將一起見證一段美好的愛情,也許在很久很久已後,我們已忘了具體的時間與地點,但我們永遠不會忘記這一對新人的甜蜜誓約,以及幸福永伴。現在有請我們今天的王子閃亮登場。”
新郎李茂挽著新娘藍朵兒帶著笑容從容地走過來,全場鴉雀無聲,隻有音樂還在忘我的飄**。
主持人在全場人麵前問道:“藍朵兒小姐,你願意嫁給李茂先生嗎?”
世界靜止了,所有的耳朵都在等待著新娘的回音。
“我願意。”簡單的三個字,卻承載了所有的諾言,包括藍朵兒對李茂交換的條件。
“李茂先生,你願意娶藍朵兒小姐為妻嗎?”主持人微笑著問新郎。
李茂臉上沒有一絲笑容,也沒有一絲憤怒,緩緩開口:“進入下一個議程。”
主持人有些錯愕,但是花錢的是李茂先生,也不好說什麽,隻好進入下一環節。四周的賓客開始有些異動,紛紛議論著。新娘藍朵兒的臉上著實變了色,沒想到李茂連“我願意”這麽簡單的話敷衍一下也不願,這就是她藍朵兒心心念著的婚禮嗎?她藍朵兒究竟在期待什麽?
“過過場而已,這樣也不願意?”藍朵兒用極輕的聲音在李茂耳邊問著。
李茂冷冷一笑,反問:“說了願意就一定是願意嗎?
藍朵兒的臉色蒼白的毫無血色,會場中紛紛灑落的玫瑰花瓣像是預示這她的愛情之夢的隕落。周圍的掌聲不容許她的軟弱,強忍著內心的疼痛,挽上李茂的手臂緩緩走下台階。
“謝謝各位來參加我和李茂的婚禮,我先敬大家一杯。”藍朵兒豪爽地直接一杯下肚,一旁的吳娜拉了拉她的袖子,示意她悠著點。
藍朵兒對吳娜笑笑,說道:“沒事,今天高興。”
酒席開始了,藍朵兒和李茂開始一桌一桌地敬酒。李茂見縫插針問朵兒:“不要忘了你答應的事情。”
藍朵兒冷冷地笑著,回答:“忘不了。”
兩人正在說話的時候,有個身穿著酒店製服的男士走到莫鈴蘭的身旁,對她說:“莫小姐,你好,藍朵兒女士現在抽不開身,讓我帶你去那邊,她說要幾個朋友聚聚。”
“哦,是嗎?我知道了,我自己去就好。”莫鈴蘭想著先找吳娜再去也不晚。
“還是我帶您過去吧,吳娜小姐已經過去了。”穿著製服的男人很有耐心地繼續又遊說著,好像是莫鈴蘭她不跟他走的話,他絕不離開似的。
莫鈴蘭環顧會場四周,還真是沒看見吳娜,也沒有看見新郎新娘,心想可能是先過去了吧,笑著道謝後跟在這位男士身後走了。
天之所然奈何意,緣分天作捉弄人。一切都太過巧合,毫無疑點。
莫鈴蘭跟著一直走到會場外麵,四周都沒有什麽人了,心裏覺得有些奇怪,問道:“朵兒把聚會安排在哪裏?”
穿著製服的男人沒有回答,抬手一指前方,見莫鈴蘭朝他指的方向看去,快速用白色手帕蒙住她的嘴巴。莫鈴蘭還沒察覺異樣,便渾然不知世間變化了,直接癱軟在地上。
天漸漸破曉,淡青色的天空鑲嵌著幾顆殘星,大地朦朦朧朧的,如同籠罩著銀灰色的輕紗。黎明的曙光就像一把利劍,劈開了默默的夜幕。**的人兒漸漸恢複了些神智,慢慢睜開閉著的雙眼,一種陌生的感覺襲來,有種恐懼在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