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蘭,在法律上他確實是你的丈夫,但是你們至今還沒有辦過婚禮。”李茂陳訴這事實,也不想對鈴蘭有所隱瞞,否則如後莫鈴蘭一旦恢複記憶,那便會更看不起自己,他不想在莫鈴蘭心中再留下什麽不好的記憶了,“李茂你什麽意思?我和鈴蘭已經登記結婚了,不管有沒有辦過婚禮,我和她都是名副其實的夫妻。別以為我不知道,莫鈴蘭之所以變成今日這模樣,你李茂脫了不了幹係,別以為藍朵兒死了,你就可以一了百了了。”
莫鈴蘭一直仔細聽著他們的對話,現在的她也十分苦惱,腦子裏一片空白,想要記憶前眼前的男人和自己是否有回憶,卻一點也想不起來,懊惱地使命拍著這自己的腦袋。
“鈴蘭,別急,別急,想不起來就慢慢想。”李茂趕緊上前抓住莫鈴蘭的雙手,製止她繼續自殘。
孟少琪直接抱起莫鈴蘭,把她抱離李茂的身邊,對他說:“我老婆的事情我自己會看著辦,你給我小心點,這件事情我不會就這麽算了的。”
如今對於莫鈴蘭而言,孟少琪是陌生的,不可信任的,感覺被孟少琪禁錮在他懷裏,有種是曾相識的恐懼襲來,大聲喊叫著:“走開,走開。”
“少琪,你快放開鈴蘭,她是病人,你不要刺激她,聽見了嗎?快放開。”李茂見莫鈴蘭被孟少琪禁錮住,臉色越來越慘白,眼神越來越渙散,好像很快便會昏厥過去。
“你還不快滾,再不滾我現在就告你非法禁錮莫鈴蘭,企圖謀殺。”孟少琪回頭警告著。
李茂依舊要把孟少琪拉開,真是怕他嚇倒莫鈴蘭,兩個大男人在拉扯間,“嘭”一聲,床邊盛滿水的玻璃杯摔在了地上,莫鈴蘭聞聲,大驚失色,大喊著:“藍朵兒,走開,你瘋了,瘋了。”
“鈴蘭,鈴蘭。”孟少琪趕緊扶住兩眼一黑,昏過去的莫鈴蘭。
“醫生,快來,快來。”李茂跑出去趕緊叫醫生。
醫生護士進來後,仔細的檢查了一番,並沒有發現什麽異樣,那便是有什麽刺激了莫鈴蘭的大腦,醫生對家屬建議恢複記憶要循序漸進,切不可操之過急,否則會使患者刺激過度,甚至會有出現記憶衰退的後果。
醫生護士走後,孟少琪一直回響著剛才那一幕,一直思索著是什麽刺激到莫鈴蘭的大腦了,心想怕是李茂很清楚吧。
“你應該也不想莫鈴蘭這輩子永遠這樣吧。”孟少琪難得的好言好語,繼續道,“把你知道都講出來吧,也許對鈴蘭有幫助,放心既然藍朵兒已經以死謝罪了,那她想保住的人我定會成全了。”
李茂沉默了很久,雙手插著褲帶,直接說了句:“無可奉告。”
“李茂,你是不是根本不想讓鈴蘭恢複記憶,怕她記憶恢複了,一切大白於天下,這下你就難逃法律責任了是吧。”孟少琪不喜歡轉彎抹角,直接把心裏所懷疑的講了出來,李茂笑笑說:“隨便你怎麽想。”
“行,那就請你自便,等丫頭醒來,我就要帶莫鈴蘭出院回國,我相信家人的關心才會讓她快點康複。”孟少琪摸著昏迷的莫鈴蘭的劉海,慢慢地說道。
李茂最幾天也早想明白了,本來他的意圖也是等回國了就把莫鈴蘭還給孟少琪,可是真的這一天到來了,擺在麵前了,心裏還是有些依依不舍,想要開口回絕,卻找不到一個站得住腳的理由,最後也隻好無奈的點點頭。
莫鈴蘭醒來已經是二天後了,當一開眼,看見床邊坐著的是孟少琪有些奇怪,再環顧四周,一個人也沒有,那李茂呢?難道被孟少琪逼走了?
“喂,李茂呢?”莫鈴蘭看著這麵相不太和善的孟少琪,怯生生地問道。
“什麽叫喂?記住了我是你的合法丈夫——孟少琪,怎麽會叫喂呢。”孟少琪一臉的怒意,但是想到不能太刺激鈴蘭,立馬笑逐顏開,說道,“身體要是沒多大問題了,我們就出院回國,到時候我給你做好多好多好菜。對了,你最喜歡的豆漿、生煎包子老外這裏是沒有的,想吃的話,我們就早點回國。”
“李茂呢?”莫鈴蘭依舊對這個問題很執著。
“李茂,李茂,你知不知道誰才是你的丈夫?”孟少琪有些生氣了,從袋子裏找出一本結婚證打開,遞給莫鈴蘭,“這下你相信我是你的丈夫了吧。”
“這是不是假的?”莫鈴蘭看著紅本,還是疑惑地問道。
孟少琪這下真是火了,大聲說:“千真萬確,要不那李茂會灰溜溜地獨自離開?你要是懷疑這本是假的,那你也有一本,你自己去看看吧。”
“我也有這樣一本?和這本是一樣的?可是我不記得放哪裏了?”
孟少琪徹底無語,現在終於明白女人的無理取鬧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女人失憶後的一無所知,太過考驗人的耐心了。
莫鈴蘭在紅本這鐵證麵前,雖然還是有些懷疑,但是眼下在國外除了孟少琪就隻有她孤身一人了,雖然不樂意跟著這個目前對她而言是十分陌生的老公,但是為了能回國早日找回記憶隻好跟著。
兩人一回國,孟少琪就找了國內的腦科專家給莫鈴蘭再次仔仔細細做了檢查,一番折騰後,醫生都證實了莫鈴蘭應該是受過撞擊,現在後腦有淤血,按照血塊的大小,應該能自體吸收,最終專家還是給出了保守治療的方案,如國外的專家如出一轍。
莫教授夫婦見到女兒的第一眼,莫鈴蘭竟然也未能認出,頓時讓莫媽媽痛哭流涕,大聲唾罵藍朵兒這個沒人性的女人。
“鈴蘭呐,你命真苦,怎麽就交了藍朵兒這個的朋友。”莫媽媽一把鼻涕一把淚大聲斥責這藍朵兒的罪狀,“藍朵兒這女人自殺了,真是便宜她了,這樣的人應該要受到法律的製裁,良心的譴責。”
“藍朵兒,朵兒,啊,頭疼,啊,疼……”莫鈴蘭看著身旁的莫媽媽一直痛罵著,本來沒有什麽感覺,隻是覺得這夫人哭個什麽勁,可以當莫媽媽不停地提起藍朵兒的時候,莫鈴蘭的頭撕心裂肺地疼起來。
莫教授趕緊上前,拉開莫媽媽,說道:“少說幾句,別刺激你女兒了。”
孟少琪也疾步上前抱住莫鈴蘭,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頭痛就好好閉上眼睛睡一覺,別想了。”
“啊,你是誰?我在哪裏?”莫鈴蘭突然驚恐地睜大眼睛,看著四周陌生的人,再看看莫教授夫婦,問,“我們認識嗎?你們好像,好像……”
“好像什麽?女兒,你是不是認出爸爸媽媽了?女兒……”
莫爸爸看著女兒抱頭,痛苦萬分,一把拉開還在期許奇跡的莫鈴蘭母親,嗬斥道:“還問,沒看見鈴蘭現在頭痛成什麽樣了?”
“我這不是想讓鈴蘭快點恢複記憶嗎?要是一直這樣沒有過去記憶,她就不痛苦了?再說了尼斯大學難道就這樣放棄了?”莫媽媽不停的反問著。
“就知道這樣逼女兒,現在女兒都成這樣子了,你還想著讓她工作,真不知道是你的麵子重要還是女兒的健康重要。”莫教授憤憤不平。
莫媽媽一聽老公對自己這樣的評價,覺得有人太委屈了,回嘴道:“我這還不是為了女兒考慮,總不能因為這次的事情又失去好工作吧,再說難道讓女兒這些年的努力白費了,你也不想想你女兒幾歲了,還能在重頭再來嗎?”
孟少琪抱著頭痛得天昏地暗的莫鈴蘭,聽著嶽父嶽母的爭執,不耐煩地說了句:“爸爸媽媽,現在是吵的時候嗎?”
孟少琪的這話一出,兩人麵麵相覷,有點拉不下老臉了。
“不管鈴蘭是不是能恢複記憶,不管她今後會是什麽樣子,鈴蘭這輩子都是我的妻子,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她一輩子,絕不讓她受委屈。”孟少琪很真誠地向莫教授夫婦保證著。
莫教授聽著很欣慰,點著頭讚道:“哦,好好,鈴蘭能嫁給你是她福分。”
“對,鈴蘭能嫁給你是她的幸運。”莫媽媽也讚同,突然想到了莫鈴蘭的肚子,立馬加問,“少琪,你有沒有問醫生,鈴蘭肚子裏的小孩怎麽樣了?”
孟少琪這下尷尬了,也不知道這謊要怎麽圓了,一直傻傻地支支吾吾不作聲。
“小孩?”莫鈴蘭頭痛有些緩解了,也聽見了莫媽媽的問話,回頭看著孟少琪不明所以的問道,“她是在說我的肚子裏的孩子?”
“沒了,沒了,已經沒了。”孟少琪一看莫鈴蘭疑惑的眼神,深怕她這個部分的記憶還是完整的,要是被這丫頭知道他的謊言,那可是別嶽父嶽母追究還要厲害呢,還是趕緊回避這個問題比較好,繼續道,“爸媽,這個時候你們就不要在刺激……”
“恩,知道了,不說了,不說了。”莫媽媽心領神會,以為孟少琪的意思是怕刺激到莫鈴蘭,摸著眼淚,心裏暗自神傷。
“你說什麽?我孫子沒了?”孟少琪的母親一聽說兒媳婦找到了,趕緊叫上司機趕到醫院來,一到門口就聽見這麽駭人聽聞,一下子衝進來,大聲問道,“兒子,你說的是不是真的?我饒不了那賤蹄子。”
孟少琪這下是張大了嘴巴,瞪圓了眼,世上怎麽巧事都會湊一塊,誰會料到老媽這時候會來,這下好了,也不知道他媽媽要怎麽饒不了藍朵兒,人都死了,難道還要讓人死無葬身之地不成。
“親家母,現在暫時別提這事情了。”莫教授好心提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