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孟少琪的媽媽一看見這本來就不怎麽樂意見到的人,要不是因為兒子說莫鈴蘭肚子裏有小的的了,她也不會承認莫鈴蘭的兒媳婦的身份,現在倒好,自己的孫子沒了,怎麽連提還不讓提,那個氣呢。
“幹嘛,你們還想管我不成,我孫子都沒有了,還不能說幾句?我還告訴你們了,要不是你們女兒肚子裏有了我們孟家的骨肉,你以為憑你們家的女兒,能嫁進孟家?”孟少琪的母親語氣十分不和善。
莫教授夫婦一聽,火大了。
“女兒,來跟爸爸媽媽回家。”莫媽媽拉起莫鈴蘭的手欲要離開。
孟少琪真是一個腦袋兩個大,看著一旁莫鈴蘭眨巴眨巴眼睛,一副事不關己的德行,更好氣的是,好像還是在看戲似的,看來是真不認識父母了,要不按照她孝順的本性,一聽他孟少琪母親的話,早就拉起父母的手,走人了。
“快喊頭疼。”孟少琪在莫鈴蘭耳邊小聲提醒著,想要莫鈴蘭裝頭疼,那就可以轉移莫教授夫婦的注意點了。
“我現在頭不疼。”莫鈴蘭莫名其妙的看著孟少琪。
孟少琪真是想掐住莫鈴蘭的脖子,好好教訓她一頓,怎麽一失憶,就沒有一點眼力勁了呢,可是他和一個病人有什麽好計較的。
“想吃生煎包子嗎?”
“想。”
孟少琪悶笑,失憶了,這麽口味還是沒有變,不過正好,有這個優點沒失憶掉,那就好辦了。
“說你頭疼,呆會就有生煎包子吃。”孟少琪威逼利用,循循善誘。
莫鈴蘭撇撇嘴,立馬蹲下,抱著腦袋大叫:“頭疼,痛呀,痛。”
正在互相鬥嘴的莫教授夫婦和孟少琪的母親,一聽,暫時休戰了。莫教授夫婦趕緊過來,摸著莫鈴蘭的腦袋,心疼地抱著女兒。孟少琪的母親見狀也不好在這個時候再說什麽了,和兒子說了幾句話,便離開了。
莫教授夫婦看看孟少琪,這畢竟是莫鈴蘭的合法丈夫,也不好強行拉著女兒跟他們走,也隻好囑咐孟少琪幾句,先回家給女兒準備寫衣物和食物去。
等眾人散盡,莫鈴蘭偷偷一笑,雙手一攤,問道:“生煎包子呢?”
幾天後,吳娜聞訊趕來,一進來看見莫鈴蘭坐在**,一手拿生煎,一手拿油條,外加孟少琪恭恭敬敬端著豆漿,等著莫大小姐低頭喝上幾口。
“孟少琪,你確定你老婆有病?”吳娜實在不敢相信吃得這麽歡實的人,會有什麽毛病,而且吃的東西樣樣都是失憶前她的最愛,怎麽這些就不失憶呢。
莫鈴蘭低頭喝了一口豆漿,緩緩問道:“少琪,你認識這個女人,怎麽穿的男不男女不女的?”
孟少琪“噗哧”笑出聲來,好像就第一次見到吳娜是穿著裙子的,其他時候還真是穿的假小子一個,不過莫鈴蘭失憶前可是從來不會妄加評論的,沒想到一失憶膽子大了,可能是初生牛犢不畏虎了吧。
“死丫頭,別以為你失憶了,就可以胡說八道。”吳娜痛罵道。
“少琪,她吼我。我怕。”莫鈴蘭那拿過生煎包子的油膩膩的手,扯了扯孟少琪的白襯衫,撒嬌道。
吳娜以前沒看出來,這丫頭還有這遭,氣紅了眼,大聲吼道:“你還找靠山是吧,死丫頭,看我今天不收拾你。”
“吳娜,你今天是來看病人的還是來打架的?”孟少琪被莫鈴蘭這一撒嬌,全然忘記了白襯衫上的手指印,樂顛顛地給鈴蘭出頭。
“得,夫妻倆還合著夥來欺負我了?”吳娜沒好氣地一屁股坐在了凳板上,白了一眼鈴蘭,說道,“看來你們倆是對我下麵要講的話沒興趣了。”
“什麽話?”莫鈴蘭脫口而出,以前事事好奇的個性也是一點沒有變。
吳娜得意地看了看莫鈴蘭,有挑釁似的瞟了眼孟少琪,緩緩道:“那你認識我嗎?”
“吳娜。”
莫鈴蘭一出口,吳娜開心了,沒想到莫鈴蘭其他人都不認識,就認識她,這就叫友誼萬歲吧。孟少琪詫異了,莫鈴蘭連自己和她父母都不認識,怎麽就還記得吳娜呢?
“你認出她了?”孟少琪試探地問著。
“你剛才不是叫她吳娜了嗎?”莫鈴蘭像看白癡似的看著兩人。
吳娜泄氣了。孟少琪心裏平衡了。至少在莫鈴蘭心中,吳娜的地位沒有高過自己。
“你剛才想說什麽,怎麽還不說呀,別老是掉人胃口。”莫鈴蘭看著吳娜一直沉默著,心急,催促著。
“這件事情也不是很重要了。”吳娜這件事情還真是有些難以啟口,但是又受人所托,又不得不說,支支吾吾,慢慢開口道,“藍朵兒的父母親托我向你……”
“啊,頭疼,痛,啊——”莫鈴蘭一聽見藍朵兒這個名字就會頭疼。
孟少琪見狀,趕緊讓吳娜閉嘴,他好幾次莫鈴蘭一聽見藍朵兒的名字就會頭疼,他知道這次莫鈴蘭之所以會變成這樣,藍朵兒一定傷害了莫鈴蘭,但是至於究竟她做了什麽,隻有在她的遺書上的隻言片語,很多事情不得而知,這讓人不得不懷疑還有一些隱情。
莫鈴蘭這次頭疼一直持續著,孟少琪趕緊叫來醫生檢查,並把莫鈴蘭的反常告訴了醫生,據醫生分析病人應該是受了比較大的刺激,潛意識裏不想記起這些,但是外界刺激一旦刺激到腦神經,這種信息不斷傳遞到神經中樞,刺激記憶片段的反饋,從而引起了強烈的神經性頭疼。不過醫生認為這樣的刺激可能會有助於記憶的恢複,但是不能刺激過度,過度強化刺激,也有導致記憶斷層的出現。
聽完醫生分析後,吳娜很抱歉地看著孟少琪,細若蚊蠅地說:“那個,那個真是對不起了,我也不知道鈴蘭會有那麽大反應,但是藍朵兒父母求我,那我也不好推脫是吧。”
“沒事,以後注意點就是。”
吳娜難以置信地看著以前一句不和就翻臉的男人,今天怎麽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這麽好說話,好真是應該合影一張,紀念這個百年難遇之罕事。
“不用這樣的表情看著我。如今藍朵兒已經走了,是是非非也不用去計較了。莫鈴蘭就你們兩個朋友,一個走了,我總不能把你這個也趕跑吧。我可不想等莫鈴蘭恢複記憶的時候怪我把你嚇跑了。”孟少琪插著褲帶,背靠牆壁,聽似玩世不恭的語氣,但是一字一句都是發自肺腑。
吳娜感動的笑著,一拍孟少琪的肩膀,點著頭說:“放心,我是你老婆這輩子的閨蜜,一定不離不棄,生死相隨。”
“又胡言亂語了,你和莫鈴蘭的關係能生死相隨嗎?那是我的義務和權力,少給我添亂,要是敢跟我搶,遲早讓你們吳家沒生意可做。”
兩人說完,心照不宣,相視一笑,娜娜也不再提藍朵兒父母的事情了,想著能不能幫著聯係聯係國外一些專家,看看能不能快點恢複,也好替藍朵兒減輕點罪孽。孟少琪等吳娜一走,又開始了二十四孝老公的身份,好吃好喝伺候著,就等莫大奶奶的命令行事。
所有的人都開始按照自己的步調開始生活,隻是誰也沒有發現,有一個男人幾乎天天都來醫院一趟,呆呆的站在莫鈴蘭的病房前,但是從來也沒有推開莫鈴蘭的病房的門,隻是靜靜地看著,隻要知道莫鈴蘭在開心的笑,記憶在慢慢複蘇,那便心滿意足了,當時就是因為他的貪心,才導致了這場禍端,如今藍朵兒用死攔下了所有的罪名,挽救了他的臉麵,也讓他逃脫了法律的製裁,但是他內心的不安和愧疚確實上天對他的懲罰。
人的一生短暫,問心無愧才能在短暫的人生中擁有安定和快樂。
莫鈴蘭在醫院已經住了大半個月了,雖然記憶還沒有恢複,但是天天吃吃喝喝,她呆也呆膩了,一直嚷嚷著要回家。醫生也覺得回家看見熟悉的事物對恢複記憶也有幫助,也建議出院,孟少琪本來是擔心莫鈴蘭頭痛發作的時候,在醫院治療比較方便,但是眼下看來,這丫頭要是在住下去,快要和他翻臉了,醫生也建議出院,最後隻好辦了出院手續,但是究竟去哪個家馬上就出現了分歧。
莫教授夫婦自然希望女兒跟自己回家,孟少琪自然也是舍不得又要夫妻分居,孟少琪的母親雖然不待見莫鈴蘭,但是覺得既然已經是孟家的兒媳婦,那自然是要住進孟家的。一時間孟少琪又一次成功的變成了夾心餅。
孟少琪看看莫鈴蘭,依舊是一副看戲的心情,好像不管去哪裏都和她無關似的,以前沒看出這丫頭這麽沒良心,怎麽說孟少琪從國外把她帶回來也大半個月了,這些日子裏日日夜夜好生伺候著,就算沒有功勞那也有苦苦勞,怎麽得都應該站出來替自己說句話是不,還真是個白眼狼。
莫鈴蘭悠哉悠哉啃著蘋果,欣賞著戰局,就等著一大幫人有了結論再發表意見也不遲。
“女兒,你自己說想跟誰走?”
莫媽媽直接把問題拋給了鈴蘭,這讓正蘋果肯得歡的莫鈴蘭來了個措手不及,一時沒注意,蘋果碎屑進了氣管,疾速的咳嗽讓她頓時淚流滿麵。
“老婆你也真是的,那麽大聲幹什麽,嚇到女兒了吧。”莫教授走過去,拍著女兒的背,心疼極了,不免抱怨幾句。
孟少琪的媽媽在一旁一聽,覺得機會來了,聲音拔高了好幾度:“你看看,你女兒都怕你,要是讓鈴蘭回娘家去,還不被你嚇出一身病來。”
“你,你……你這……”莫媽媽那個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