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章 擋水石牆
“這秦始皇也不知道是什麽心思,如果說這蝙蝠和長蟲都是他養的吧,為什麽還互相爭鬥個不休?而且看情形,雙方還不知道都爭鬥過多少年了!如果說這麽蝙蝠和長蟲都與他無關的話,那又為什麽都會在他的陵墓裏麵出現?要知道這個地方對於死人來說自然是風水寶地,可是對於這種天地異獸來說,也不見得好在哪裏去!”張凡一邊朝前走,一邊思考著。
通道中的毒蛇自然是被他屠戮一空,而那些小型的吸血蝙蝠不知道是被紫衫龍王嚇壞了膽子還是怎麽著,一隻都沒有出現過。張凡本來還準備對其趕盡殺絕的,誰知道幾千年後是不是又會出現一隻青翼蝠王之類的角色?要知道那個時候可就沒有紫衫龍王來製衡他了,要是被它一不小心跑到外麵去,那可就是軒然大波。
不過想想還是算了。第一自然是這些蝙蝠實在是躲藏得太好,張凡實在是找不到;第二則是他考慮了一下,真的出現一隻青翼蝠王的幾率也實在是渺茫得很,否則也不會這麽多年就出現過一隻了。至於紫衫龍王那種級別的怪物,更是可遇而不可求。如果傳說是真的的話,那鬼知道毒龍什麽時候什麽地方才會有另外一隻後代?
接下來的一段路,倒是無風無浪,安全得緊。而且這一段路是一隻朝下方走的,別說直線距離了,就算是下降的高度,根據張凡估計,大概就會有五六百米之多!也就是說,如果算兩人走過的路程的話,隻怕是走了十多公裏!如果這一大段距離都是屬於始皇陵的範圍的話,那古往今來那麽多學者隻怕都是說錯了。
這個始皇陵的範圍,絕對比所有的專家學者估計的還要大得多!
好在兩人的體力都是相當驚人,雖然走了這麽久,速度仍舊沒有慢下來,甚至就連粗氣都沒有喘一口。開玩笑,這兩人一個是頂級的私人偵探,一個是頂級的殺手,如果在大馬路上溜達個十幾公裏就會臉紅氣喘,說出去隻怕都沒人相信!而此時的情形,除了那一顆顆的明珠代替了路燈之外,其他的,還真的和在大馬路上走差不多。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這條通道仿佛就沒有盡頭一般,而且四周的環境都是相同的,如果不是張凡一隻在注意牆上的裂縫之類的細節,他幾乎都要以為自己一隻都是在原地打圈圈了!漸漸的,在他的心裏居然生出了一股煩躁情緒,讓他有一股子欲望想對麵前的石壁拳打腳踢!
說來奇怪,危機重重的時候,他並沒有絲毫的不適應,但是現在走過了這麽長一段的安全距離,他反而覺得有些不舒服起來!其實,如果真的是真正的安全地帶,張凡反而不會有這種情緒,可是在這個奇怪的長長的甬道裏,張凡不得不時刻提高自己的警惕,防止會有剛才那樣的危險出現。
如果真的有危險出現,張凡的精神反而可以放鬆了。危險在真正出現之後,並不會讓人感覺到害怕。反正發生都發生了,怕又有什麽用?可是危險卻一直都沒有出現過,張凡的精神一直都在緊張的提防之中。一分鍾兩分鍾,一個小時兩個小時張凡都還可以忍受,可是現在卻是不知道有多久,怎麽能讓他感到不焦躁!
“你怎麽了?”張凡的不對勁很快就引起了身後的穿山甲的注意,聽到張凡的呼吸有些亂,她第一時間開口問道。“要不要休息一下?”
相比起張凡,穿山甲的表現倒是相當好。她一隻都是一種很輕鬆的狀態,甚至在臉上都一直都有笑容,唯一不對勁的是眼睛一隻都在盯著前麵的張凡不放,仿佛就算是天塌下來也有張凡頂著的樣子,搞得張凡在路上還提醒過她幾次。如果一定要追究原因的話,穿山甲的目光也是讓張凡感到焦躁不安的因素之一。雖然張凡剛剛出於好玩逗弄了穿山甲一下,可是作為一個男人,被一個女人死死的盯著看的滋味,可就不那麽好玩了。更何況還被盯了不知道有多久!
聽到穿山甲的話,張凡的腦中頓時一清,輕輕的呼了一口氣。自己剛才是怎麽了?作為一個身經百戰的高手,怎麽可能會出現這種負麵情緒?如果剛剛那種情形一直持續下去,恐怕根本就不等危險出現,自己的精神首先就會崩潰了!一想到這裏,張凡的腦門上頓時出現了一層細細的冷汗。
如果是個新手,出現這種情形是很正常的,新手總是很容易緊張的。可是自己根本就跟新手兩個字挨邊不上啊!為什麽還會有這麽低級的反應出現?
這個問題讓張凡百思不得其解。難道自己被人暗算了?可是放眼天下,還有誰能夠在精神控製方麵暗算自己?比起上次在阿爾卑斯山的時候來,張凡可是進步了許多了。對了,他一直隱約有感覺,當自己進入通道之後,精神狀態就仿佛受到了影響。這種影響並不是**裸的攻擊,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還好了,精神攻擊,張凡自認人類之中幾乎沒有可以和自己比肩的!除非對方是向當時的奧西裏斯那樣的恐怖的存在才能毫不費力的破開自己的精神防禦,可是這個世界上又有幾個奧西裏斯?
而且就算是奧西裏斯,如果不是在之前的幾千年一直在聚集能量的話,想那麽容易讓自己認輸,也絕對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從埃及回來之後,張凡好好的考慮了一下那次的經曆,然後總結出來了一些經驗,比起上次在古烈金字塔之中,他自信最少在精神力方麵有了很大的提高。現在就算是對上了奧西裏斯,雖然仍舊打不過,逃應該還是逃得掉。
正因為這樣,現在這種精神方麵的影響就更加的可怕了!把青蛙扔到開水裏麵去,青蛙會奮力的躍出來,可是如果是將它扔到冷水中然後將冷水慢慢燒開,青蛙卻會根本感覺不到危險的來臨。這種“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的精神侵蝕,實在是危險之極的手段!
不過張凡現在已經冷靜下來了,這種手段自然也就沒有什麽作用了。不過也隻有張凡這種超卓人物,能夠在一時的不對勁之中想出這麽多前因後果。
隻是連自己這種精神力控製方麵的超能力者都中著了,眼前的穿山甲怎麽會沒事?難道她的精神力比我還要強大?這種認知讓張凡心頭一凜,目光也忍不住在穿山甲身上打了個轉,甚至還生出了放出腦波去刺探一下對方的想法。不過這個念頭立刻就被他放棄了,不管怎麽樣,穿山甲都是是敵非友,連在敵人身上自己都不想輕易使用的手段,難道要用在朋友身上?張凡甚至有一瞬間都為自己居然會產生這個念頭感到羞愧。自己什麽時候也變成了探人隱私的小人了?
不知道他如果知道真相以後會有什麽感覺穿山甲並不是精神力特別強大,不過是因為從一開始一門心思就牽掛在他的身上了,結果卻反而沒有受到什麽影響。
“他強由他強,清風撫山崗,他橫由他橫,明月照大江。”穿山甲這種態度,倒是暗合了精神力控製方麵的所謂“赤子之道”。不去想那麽多,自然就不會有那麽多煩惱!張凡從一開始就一門心思提防危險,結果反而卻被心魔入侵,如果不是穿山甲出聲提醒的話,隻怕真的會就這麽陷入精神分裂的困境。
不過這下有了提防,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雖然不知道到底為什麽會出現這種情形,但是張凡作為精神力控製方麵的頂級高手,自然有自己的應對方法。
那就是“心如明鏡,古井不波!”
“身如菩提樹,心如明鏡台,時時勤拂拭,不使染塵埃”這十六字的偈語,雖然是當年禪宗五祖傳下來的修行法門,但是對於精神力控製方麵來說,卻有異曲同工之妙。隻要自己持身端正,心中無物,那些外界的塵埃自然就不可能影響到自己了。
當然,比這個還高一層的境界自然還有。“菩提本非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染塵埃?”六祖慧能的十六字破而後立,簡直就是精神力控製方麵的頂峰了。連自己的感覺不到自己的精神的存在,對方還怎麽可能攻擊到自己?可是這種境界,別說張凡,就算是放眼整個人類超能界,也不見得有人能夠達到。張凡甚至懷疑,這個境界是不是真的是人類能夠達到的?如果真的有人能夠達到這個世界的話,說不定精神力控製的超能力又會產生一個極大的飛躍可能到時候所謂精神力控製這個能力都會不存在了,被另外一種能力所代替。
自己都感覺不到自己的精神力的存在了,還怎麽去用精神力驚醒攻擊?
略帶感激的回頭看了穿山甲一眼,張凡點了點頭,收斂心神,繼續朝前走去。居然用這種方法來暗算我?嘿嘿,那就看看,到底誰更強吧!
繼續走了大概又有十多公裏的樣子,兩人終於看到了這個通道的盡頭。
這個通道的盡頭,居然還真的是個盡頭轉過一個彎角之後,一堵青色的石牆兀的出現在兩人的麵前。
“怎麽會這樣?”穿山甲不由得皺了皺眉頭。走了這麽久,居然發現是一條死路,還真的有夠讓人失望的。
“看這個樣子,這堵牆應該是皇陵最外圍的擋水牆了。”張凡也皺了皺眉頭。始皇陵深入地下這麽深,張凡一路上都沒有見到什麽潮濕的地方,很明顯擋水牆是少不了的。雖然之前的專家學者們都肯定過擋水牆的存在,但是從來沒有一個人證實過它的存在。估計哪怕是想象力再豐富的人,也想不到,始皇陵的擋水牆,居然在離封土堆二十多公裏的地下!
雖然親眼看到了擋水牆的存在,張凡的心裏還是沒有一絲一毫的喜悅之情。按照慣例,擋水牆就已經是一個陵墓的最外圍了擋水牆的功能就是不讓地下水侵入陵墓,如果在擋水牆外麵還有建築,那就起不到保護的作用了。也就是說,張凡兩人已經來到了始皇陵的最邊緣!穿過這堵青色的石牆,外麵就已經不是始皇陵的區域了!
可是作為一個陵墓之中最重要的部分棺槨,卻連影子都還沒有見到!
難道是兩人走錯了地方?
“擋水牆?”穿山甲很明顯也知道擋水牆意味著什麽,她的眉頭皺得更深了:“怎麽可能?那我們豈不是要穿出始皇陵了?”
“還沒有。”張凡苦笑了一下:“擋水牆可是密不透風的,就算是我們知道一牆之隔的外麵就已經不是始皇陵的地界,我們也沒有辦法出去,隻能回頭。不過……”
“不過什麽?”
“難道你不覺的奇怪麽?我們連秦始皇的墓室都沒有找到,更不用說看到他的棺槨了!居然就這麽來到了始皇陵的邊緣?”張凡輕輕的捏了捏額頭。
穿山甲一愣,馬上明白了張凡在說什麽:“你是說,我們走錯了路?不可能!這一路過來,根本就沒有別的路可走啊!”
“是啊……”張凡不由得陷入了沉思。這一路上,一開始的那個甬道不算,自從進入上麵的大殿之後,整個就隻有一條路可走,根本就沒有選擇的餘地!“或者,我們一開始就走錯了?”
“什麽意思?”穿山甲扭過頭來,愣愣的看著他。
“我的意思是說,我們從一開始就走錯了路,或者,從一開始的甬道,就不是正確的!”張凡越說越快:“這是一條錯誤的道路,或者說,這條路雖然長,但是卻根本就是一條死路,隻不過是秦始皇建立這個地宮的時候布下的疑陣之一!真正的陵墓入口,應該在別的地方?”
他越想越覺得隻有這個可能可以解釋。自己為什麽認定那個入口就是始皇陵的真正入口?所有的證據,不過就是靠了齊白的一本筆記而已!可是齊白也不過是根據自己的所見所聞推斷出來的甚至這種見聞,還隻是到了最上麵的大殿為止!
自己進來之後,看到一路上的情形和曆史書中記載的差不多,於是就開始一廂情願的相信這兒就是始皇陵了其實這種估計也不見得錯誤,這兒的確應該屬於始皇陵的範圍,但是卻是始皇陵外圍的一條死路而已!真正的始皇陵,可能還在腳下不知道多深的地方,或者,在另外的一堵高大的石牆外麵!
更可悲的是,自己用來對照的史書,不過是太史公司馬遷寫的《史記》而已!司馬遷的時代和始皇陵建成的時代又隔了兩百多年,而且始皇陵的建築在當時一定是個秘密,太史公也十有八九不過是道聽途說而已!可笑自己還將那一段話引為圭臬,時刻不忘拿來對照!
“不可能吧?這個地宮的這麽大,而且所有的一切都看得出耗費了大量的人力財力,居然還隻是個疑陣?難道秦始皇有這麽大的手筆麽?”穿山甲搖了搖頭,不可置信。“不說別的,就說上麵那個江山社稷圖和星空圖,你以為就算是千古一帝秦始皇,也還有能力搞得出第二個來麽?而且如果這兒隻是個疑陣的話,那真正的地宮比這個還不知道要大多少!難道你覺得可能麽?”
“說得也是……”張凡點了點頭。戰國末期秦朝初年的時候,生產力是怎樣一個水平張凡還是大致能夠猜出來的,就算是秦始皇將六國宮中所藏的金銀珠寶全部搜刮而來給自己做陵墓,也決計堆不出第二個江山社稷圖!更何況,他後麵即位的秦二世本身就是一個喜好享樂的花花公子,他會將所有的珠寶都放到老頭子的陵墓裏麵去?想想也不可能!
可是眼前這堵青色的擋水牆又是怎麽回事?而且自己兩人進來的時候,也根本就沒有第二條路可走啊!
“對了,你是從什麽地方進來的?”張凡沉思了一陣,突然抬起頭來,盯著穿山甲說道。
“什麽地方?”穿山甲好像沒有料到張凡突然提出了這麽一個問題,不由得有些吃驚的反問。
張凡盯著穿山甲,連眼睛都沒有眨上一眨:“對,我和小雪進來的時候,並沒有發現有人來的痕跡!而且你說將小雪送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這個地方又在哪裏?我們這一路根本就沒有什麽別的岔路!”
“你這麽問是什麽意思?”穿山甲的臉色頓時變了:“你不相信我?”
“我不是不相信你,我隻是想知道,這兒到底還有沒有別的路!”張凡的表情根本就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你簡直就是憑空出現的,就算你是土係超能力者,可是那個甬道根本就不是你能夠靠自己的能力進來的!而且根據你一路上的表現,你根本就對機關消息沒有什麽研究,就算你能穿牆而入,那甬道牆壁內的錦瑟你又是如何處理的?”
“還有,既然一路上我沒有發現其他的岔路,那是如何將小雪送到安全的地方去的?除非你是從別的通道進來的!”張凡的表情還是淡淡的,但是聲音卻是越來越冷:“可是根據你剛剛的表情,好像你根本就不知道另外一條路!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出其不意的詰問讓穿山甲頗有些措手不及的感覺,聲音也不由得遲疑了起來。
“你是誰我可以不管,你到底想幹什麽我也可以不管。”張凡的聲音此時冷得仿佛已經可以掉下冰屑了:“可是,你到底把小雪怎麽了?”
剛剛開始的時候,張凡雖然對穿山甲的身份有過很大的懷疑,可是當她展示了一個隻有小雪心甘情願告訴她她才可能知道的手勢之後,張凡又將這個疑慮打消了。可是現在想起來,這個幾乎是憑空出現的穿山甲,身上的疑點實在是太多了!
張凡已經下定了決心,隻要穿山甲沒有辦法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他一定會立刻出手將她擒下!雖然始皇陵危機重重,有穿山甲這麽一個高手作為助力一路上會安全許多,可是事關小雪的安危,哪怕是鬥個兩敗俱傷,甚至從此再也沒有辦法走出這個始皇陵也在所不惜!
本來一直不願意用的腦波測探,到時候說不得也要用上一用了!小人就小人吧,為了小雪,張凡甚至可以放下一切,又豈會在乎一個道義上的虛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