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驚魂 三十四
蘇映真努力支撐著不讓自己倒下去,跟在薛品寒的身後一路跌跌撞撞的往下跑,跑出一段距離,手電筒的光正好照在楊叔昏迷不醒煞白的臉上,心裏一驚,手劇烈的抖動了一下,手電筒的光柱做了個大幅度的跳躍,黑洞洞的空間被光晃的猛地擴大又猛地縮小,像惡魔的嘴巴一張一閉把他們全都吞噬了。
薛品寒在蘇映真趕來之前,就已經向沈誌遠和董易齊告知了眼前麵臨的危險,兩個人的臉上盡是陰雲密布,沉重的都快滴下水來。
董易奇背起楊叔在薛品寒的帶領下拚命的往下跑。
現在是爭分奪秒的時刻,楊叔的傷很重,雖然做了簡單的處理,但是血還是一個勁的往外流,再不送到醫院止血,恐怕就.......
而且,這裏的空氣越來越稀薄,如果不能及時逃出去,不要說楊叔,就是他們四個恐怕也要在這裏因公殉職了。
地道內的空氣和預料的一模一樣,越來越少了。蘇映真使勁張大嘴巴也吸不進多少氧氣,隻覺眼前一陣陣發黑,步伐也踉踉蹌蹌,手電筒的光在暗夜裏亂晃,更增添了每個人心中的惶恐。
這時,薛品寒已經替換下董易齊把楊叔背在背上,回過頭衝蘇映真喊道:“真真,堅持住,很快就能出去了。”
蘇映真連答應的力氣都沒有了,喉嚨像是被一隻巨大的手死死鉗住了,每呼吸一次都變得非常困難。
薛品寒見她不答,不知道她怎麽了,回過頭看她,見她很辛苦的模樣,此刻又顧不上她,心裏萬分焦急,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一個人苦苦支撐。
也不知走了多久,隻記得薛品寒他們三個已經輪流把楊叔背了一遍。這時,又該薛品寒在前帶路。
驀地,他停住腳步。
蘇映真的手電筒的光柱正好落在他身上晃個不停,他的背影也跟著起起伏伏。
沈誌遠和董易齊也先後到達。和薛品寒擠在一起,全都像被人點了穴一樣,一動也不動。
莫非,前麵有什麽可怕的東西?
蘇映真的心頓時提了起來,盡量放輕腳步走了過去。
原來前麵是個岔路口,他們拿不定主意該往哪裏走。
董易齊背上的楊叔因為失血和缺氧陷入了深度昏迷,此際選擇走哪條路已成了性命攸關的大事,縱使薛品寒再有主見這時也亂了方寸。見蘇映真走了過來,眼裏閃過一抹亮光:“你看走哪條路是對的?”
蘇映真集中意念,頓時感到左手的岔路裏衝出無數的怨靈。張牙舞爪,猙獰著向她撲了過來,她急忙睜開眼,那些景象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心卻仍就突突跳個不停,而右邊的岔路卻毫無動情。
蘇映真思考了一番。伸出一根決定著生死的手指指向左邊。薛品寒急忙帶著他們上了左邊的岔路。
又不知過了多久,終於走到了路的盡頭,但是,那裏並沒有一絲亮光透出來,隻有一片黝黑的牆壁擋住他們的去路。
一時,所有的人的臉全變成了一片死灰。
蘇映真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冷冰冰的牆壁,欲哭無淚。這次自己錯誤的判斷竟然把全組人帶入了死亡的地帶!一時間愧疚得幾乎不能支持。
董易奇失望至極。怒罵道“tmd,努力了半天竟然是這種結局,今天看來是注定在劫難逃了。”說完,一拳砸在堅硬的牆壁上。
地道突然搖晃起來,先是很輕微的那種,慢慢的。變得越來越厲害,人在裏麵連站都站不穩,頭頂上不時有水泥塊簌簌的往下掉,。
難道,發生了地震?眾人下的魂飛魄散。卻無計可施,隻能呆楞楞的等著死神的來臨。
過了一會兒,晃動終於漸漸停止了,麵前的牆壁底下有一絲微弱的光從地下的裂縫裏擠了進來。
董易奇大喜過望,激動的喊了聲:“頭兒!”就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俯下身雙手插進裂縫裏,把那堵牆往上抬。
薛品寒急忙把背上的楊叔交給蘇映真,自己和沈誌遠也加入了其中,,三個人咬緊牙關,用盡全身的力氣,那扇貌似牆壁的石頭門慢慢的升了上去,眼前出現了一條長長的幽深的漆黑的長廊。這裏的空氣隨然談不上清新,但比起地道裏要好太多,五個人的精神也引因為環境的改變而振奮起來。
薛品寒打量著四周,他們似乎來到了另一座陌生的建築裏。
長廊的兩側有不少門,們的材質全是那種土黃?色的木門,不知這些門用了多少年,古舊的門上麵布滿了裂紋,像老太太臉上的皺紋,寫滿了滄桑。
每道門上都掛著最古老的鎖,上麵鏽跡斑斑,也不知多久沒有人來過了。
但是長廊卻幹淨整潔,聞不到一點黴味。
蘇映真突靠了過來,神情好緊張地指著前麵的一扇門說:“那裏。我覺得不對勁。”
薛品寒一聽,立刻提高了警覺,全身都緊繃起來,接過蘇映真手中的電筒,一步一步向她所指的那扇門走去。
那扇門越來越近,像其他門一樣,這個門上也掛了一把鎖,但這把鎖卻鋥亮亮的,應該是經常被人使用變成這樣的。
門上亂七八糟布滿了各種深紅色的和褐色的印記,像是血的痕跡。順著門往上看門楣上有一張已經褪色的紅紙倒垂下來,隨風搖晃,仿佛一隻手在召喚著薛品寒。
薛品寒伸手去取那張紙,手裏的電筒突然早不滅晚不滅,偏偏這個時候毫無征兆的滅了。
漆黑一片!!!
早就心驚肉跳的蘇映真再也忍不住,嚇得一聲尖叫,雙手緊緊抓住薛品寒的胳膊,十指都嵌進了他的肉裏。
隨後便是一陣驚慌失措的紛亂的腳步聲。
薛品寒也感覺不到疼痛,急忙打亮打火機,微弱的光線被莫名的風吹得忽明忽暗,抬頭再看那張紙條,竟然翻過正麵來,貼在門楣上,上麵出現三個黑森森的大字:解剖室!
走在後麵的幾個人也嚇得止住了步子,驚慌的注視著四周,這麽一個陰森恐怖的地方,連燈光都沒有,怎麽看也不像是個高科技的解剖室!
沈誌遠走上前去用剛才的辦法打開了門,退到一邊,薛品寒努力控製自己的心跳,慢慢的慢慢的推開了門,寂靜之中那一聲“呀”的開門聲驚心動魄。
就在門開的一刹那,蘇映真的眼神盡量避開與室內的任何東西接觸,她害怕,害怕那不經意的一瞥很可能會讓自己心膽俱裂。
也許,屋內的某個角落突然跳出個麵目猙獰的女鬼來,露出一張嚴重變形的臉來,對著她陰森森的笑。
薛品寒反手牽住蘇映真走進了手術室,一雙眼睛警惕的在室內環顧,在打火機有限的光亮裏,除了一米左右的物體,其他地方都是朦朦朧朧的,就是憑著這點可憐的光,所有的人?大概看清了室內的陳設,房間的正中央擺放著一張大床,應該是個手術台。床的一邊有洗手池和幾個大櫃子,裏麵放了些瓶瓶罐罐。
薛品寒走上前去,剛剛把打火機湊上去,身旁的蘇映真就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眼睛無限恐懼的盯著那些破那個瓶罐罐,要不是一直抓著薛品寒,整個人就差點跌坐在地上。
那些瓶瓶罐罐內的**裏浸泡著各種各樣的人體器官,正對著他的那個最大的容器裏一個像活著般的嬰兒漂浮在水裏,咧著嘴像是在笑。
容器上都有標簽,字跡隱約可見,注明了裏麵所裝的物體,也注明了標本做成的日期“1977年7月7號。
“這裏很可能就是那個傳言中的發生煤氣中毒後廢棄的解剖室。”薛品寒望著那個日期說。
“我記得你曾說過這是個地下室,那我們得找到出口上到地麵去。”蘇映真總覺得那個日期非常的不祥,全是中國人忌諱的數字,沒來由的,感到壓抑。
幾個人從解剖室裏退了出來,臨走的時候,蘇映真鬼使神差一般回頭看了一眼,一個白色的人影在室內懸浮,似乎向著他們的方向飄了過來。
她忍不住驚駭萬分的叫了起來,其他人不知發生了什麽事,總之她叫成這樣八成沒有什麽好事,每個人的心裏一涼,猛地回過頭去,都看到了那個滲人的白影,立在黑暗之中注視著他們,剛剛明明沒有的,怎麽就憑空出現了?
薛品寒舉著打火機走了過去,原來是掛在衣架上的白大褂在隨風搖擺。
大驚小怪。他在心裏這樣想,轉過身來對他們擺擺手,意思是沒有什麽。
眾人見他這樣,懸著的心這才緩緩放下,卻突然見他如遭雷劈一樣,定在原地。
眾人吃驚不小,是什麽能讓他這樣渾身僵硬?!
就在薛品寒轉身的一刹那,他突然想到個問題,這裏是密封的環境,哪裏來的風?
他再次緩緩的緩緩地轉過身去,漆黑之中,他清晰的感到那個被他認為是白大褂的影子射出了兩道無限寒冷的目光死死的盯著他,他提心吊膽的慢慢的靠了過去,舉著打火機一照,立刻雙眼發直,泥人般呆立在當場......
ps:
木有存稿,邊打邊想,外加邊玩,總算碼出來了,啊!啊!啊!時間真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