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家庭糾紛

“您現在怎麽想呢?是要介紹我們去幫助梅先生解決這件事,還是?”李歡沉聲問道。

陳先生急忙道:“當然要幫梅先生解決這件事。不過我先去他那裏探探口風。他這人心思重,說不定又要想到什麽地方去呢。”

“好,我和香途等你的消息。”

這件事情還是挺懸的啊。

待陳先生走了之後,李歡才向韋香途問道:“你說那個梅先生會相信陳先生說的話嗎?”

“難講,良言難勸該死鬼。有些人都諱疾忌醫呢,何況這麽沒譜的事情。”韋香途笑了笑,道,“不過我看這些生意人八成以上都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我先為對付蠱蟲做些準備。”韋香途說著,轉身匆匆上樓。

李歡覺得有些無趣,轉念一想,便對樓上喊道:“香途,那我去買菜了?”

“隨你吧。要是買魚買活的,現在才三點多,別放到晚餐時間就臭了。”

“……”

不過讓他們感到欣慰的是,沒到下午五點鍾,陳先生就又回來了。

他是和一個二十幾歲的女青年一起來的。那就是梅先生的女兒梅玉。但是讓韋香途和李歡驚訝的是,他們認識她,她是在警察局裏工作的,正好是向大叔帶過的徒弟。在診所遇襲之後,他們和她有過幾麵之緣。

“李醫生。韋小姐,又見麵了。”

梅玉留著一頭利落的短發,眉目清秀,神情之中隱約透著一股子幹練,隻是臉上的苦笑顯得很是無奈。李歡沒想到會是熟人,倒是有些難以表述:“呃,梅警官,您不會驚訝吧。”

梅玉搖搖頭,笑道:“我進警局工作也已經五六年了,也不是沒見過怪力亂神的事。特別是師父那件事,都能猜到七八分了。而且我師父甚至說過,遇到這種特別凶險的事,可以來找你們。”

“原來是熟人,那就好了,你們三位聊,我先回去了。”陳先生也算個識時務的人,知道梅玉接下來八成要和李歡等人談一下家裏的私事,自己若是在外麵等著未免尷尬,便起身告辭了。

“梅警官,我們進裏間去談吧。”李歡站了起來,道。

“好的。”

安靜的診療室裏似乎有一種能使人放鬆的魔力。梅玉端起茶杯,輕輕喝了一口,才道:“前幾天的報紙相信你們也看到了,我和家兄梅玨鬧不和,我搬出了老家。不過說真的,我不認為是家兄要害父親。”

梅玉刻意用了這麽正式的用辭,這倒平添了一份嚴肅。不過她的說辭倒是出乎李歡和韋香途的意料——原本他們以為,梅玉和那個養子梅玨無非是為了要爭家產才鬧不和,對對方都應該沒有什麽好印象才是。

梅玉看著李歡和韋香途沒有露出原本預想的驚訝神色,不由得笑笑:“我原本以為你們會很驚訝於這個說法呢。”

“按照常情是會有點驚訝。”李歡笑笑,“不過看梅警官的意思,裏麵還有內情。”

梅玉眼裏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其實家兄……他是個很好很聰明的人。我從小叛逆,又不想繼承父親的產業,所以父親才收養了他,打算培養他作為接班人。家兄小時候原本是個鋼琴天才,為了順父親的心意,才改學的金融。可是父親的本意卻不完全是這樣,他還是希望我能繼承家族的事業,前幾天父親在飯席上說我,家兄幫腔,要我從警局辭職,我不高興,所以和父親、家兄吵了起來,這才搬出了家裏。”

她頓了頓,道:“我說了這麽多話,就是想說,家兄絕對不是害父親的人。”

很有意思,很有意思的哥哥,也同樣很有意思的妹妹。

李歡和韋香途相視一笑,就連韋香途都分明看得出梅玉眼中的愛慕。梅玉見狀,頓時霞飛雙靨。

“梅玉小姐,您放心,我們並沒有說是令兄要害令尊。畢竟那個下蠱的杯子隻是疑似梅家自造的,有人偷梁換柱也不是不可能的。”韋香途收起笑容,認真道,“而且,被害的人是誰,還要親自去看看才知道,不一定是令尊。”

梅玉一聽,卻是苦笑著搖搖頭:“不,這個,要害的肯定是我父親,因為這套茶具是我父親專用的,頂多拿來招待一下陳叔叔這樣的老朋友,連我們,他都不讓碰的。不過韋小姐你說可能是有人偷梁換柱,這個是可能的!因為這套茶壺和杯子用了幾年了,雖然父親不讓我們碰,但是我也好奇偷看過,根本沒發現有杯底的蟲子。這很有可能是……”

梅玉說到這裏,臉色忽然煞白。

想必她忽然想到哪個重要嫌疑人,卻不方便說出口吧。或者,她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

李歡婉言道:“梅警官,您放心吧,如果您覺得有些事會妨害您的家庭和睦,我們會為您考慮,隻除去蠱蟲也無妨。或者在知道真相之後把事情告訴您?”

梅玉痛苦地低下頭,雙手捂住了臉。許久,才道:“也對,現在說什麽也都還太早了。李醫生,韋小姐,如果你們能知道什麽,希望能先把真相告訴我……”

“您不要傷心,這件事還沒有定論,這樣,您覺得我們什麽時候去看看比較合適呢?”

“現在吧。你們有時間嗎?”

韋香途和李歡對視一眼,齊聲道:“有。”

梅玉原本是坐這陳先生的車來的,現在陳先生提前走了,隻能由李歡開車,三人前往梅家。

“對了,梅小姐,您家裏除了令尊、令兄,還有誰?”韋香途問。

“還有我母親,保姆小李。”

“……”

難道梅玉懷疑的就是她的母親麽?家裏麵有人要害父親,卻不可能是自己暗戀的沒有血緣的哥哥,也不可能是她自己,當然就是……

這麽說起來,梅玉也可能是被愛情衝昏了頭,她為梅玨開解的說辭並不可信。

至於那個保姆小李,難道沒有絲毫可疑?

“梅小姐,那位小李,是什麽來曆,你知道嗎?”韋香途問。

“小李……沒有可能的,她半個月前才來的。而且說實話,這件事對她沒什麽好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