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太困窘了,好尷尬。

埋頭小心翼翼的抓著男人的衣擺不敢抬頭。

“怕打雷?”

“嗯。”阮林鳶老實道。

小孩子才會害怕的事情,破罐破摔的被承認,鬆開了衣擺,眸光下垂,擺出一副你笑我吧的模樣。

嘲笑沒有如期而至,也沒有絲毫的不耐煩,發梢上的手好溫柔,眸子一抬就跌進對方星光熠熠的眸子裏。

呼吸停了一拍,殘餘的眼淚恰恰順著白皙的臉頰落下。

男人的喉結緩緩上下滑動,麵前的小姑娘鼻頭通紅,雙唇充血般的殷紅,水汪汪的眼眸似蓋著一層薄紗。

小嘴微啟,像是做出無聲的邀請。

這是他第一次看清楚她的樣貌,清秀卻不失豔麗,桃花眸子裏無辜的閃著波光。

吻上去的時候,懷裏的人怔愣了片刻,而後鼓足勇氣用艱澀的技巧回應他。

後半夜,靈動的眼眸再次溢出淚水。

情欲讓阮林鳶迷迷糊糊如在大海中沉浮,清冷的吻貼上她的眼睫。

暗夜裏男人的眸子裏盛滿憐惜,恍然間聽見男人痛苦又克製的貼在她耳邊不斷呢喃,在徹底暈過去之前,聽見男人斷斷續續的叫:“安安,安安......”

*

“你說,他怎麽知道我的藝名叫侒?業內嫌少人知道我的藝名,你說他是不是一直在默默關注我?”

“而且---”阮林鳶咬著下唇,耳尖透紅,軟乎乎道:“還是在那種時候,你說他是不是很喜歡我?”

在阮林鳶看不見的地方,好友翻了個沒轍的白眼,“請問,你還是那個名譽全球,在幾千萬麵前堅決的拒絕對方銅臭味的阮林鳶嗎?”

阮林鳶:“啊???什麽?”

“幾千萬,不比你這個狗男人香嗎?”

阮林鳶想都沒想,堅定道:“當然,我老公最香了,你不知道昨天晚上我真的嚇到了,雷聲好大,他就像天神,咻的一下就出現,還告訴我別害怕,語氣溫柔的掐得出水來。”

“是、是、是,被愛情眷顧的女人,”周歐萱笑笑,“你這樣貌品性人神共憤卻張著一副戀愛腦的模樣,真的讓我無力接受,如果我長成你這小妖精的樣子,我肯定包一個後宮天天快活,人生在世,讓自己開心最重要。”

周歐萱的戀愛觀一向超前,為人灑脫,愛的時候深刻,不愛的時候冷眼都不會分一個。

雖然她並不同意她戀愛中的某種觀點,但是那份超脫世俗的恣意,阮林鳶偶爾還是羨慕的。

隻不過,現在,她一個一頭鑽進愛情墳墓裏的人,心心念念著:隻為一人心,白頭不相離。

阮林鳶勾著淺笑,柔柔道:“好啦,我報了一個烹飪班,快到上課時間了,先掛了。”

周歐萱簡直不敢相信:“......你一個藝術家的手,千萬級拍品、木雕行業潛力新星,去----學--烹飪?!”

愛情讓人喪心病狂。

阮林鳶整個下午都處於這種被吐槽卻甘心如怡的甜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