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林鳶哦了一聲,將信將疑的坐下。
心裏盤算著厲盛的工資是多少。
還沒換算過來,嘴邊已經觸上熱乎乎的海鮮雜燴湯~
大腦死機了一秒鍾,耳邊是厲盛漫不經心的勸說:“就一天工資,有多少,還能吃不起?”
阮林鳶當下居然覺得詭異的十分有道理。
厲盛:“張口。”
湯到嘴邊,阮林鳶慣性張口。
呼~~~~?
被熬得軟糯鮮甜的貝類在味蕾中綻放,阮林鳶彎著眼睛,慢條斯理的又吃了一口。
厲盛老狐狸般的看著斯文品嚐美食的阮林鳶,勾唇淺笑。
半個小時後。
阮林鳶抱著肚子,看著源源不絕的美食接連上桌,直呼不行了~不行了~
國外請的米其林廚師果然不是蓋的,每一道食材都匠心獨運。
既做出了美感,更將口味做的獨一無二。
就是---
盤麵有點大,完全不是精致風。
戀戀不舍的嚐了一口甜點,阮林鳶放下筷子,“值了~值了~”
厲盛眸底藏笑,讚同的點頭。
送走廚師簽單之前,阮林鳶站在周管家身邊,好奇的伸頭過去,瞄了一眼賬單。
“!!!!”
“你---你、你!!!”
她指著坐在客廳處,矜貴品茶的厲盛,一口鹽汽水差點噴過去。
疾步殺到厲盛麵前,阮林鳶憤憤的看著高冷禁欲冰山臉,怒不可遏,“你、你一天工資,五百多萬?”
厲盛好像早料到阮林鳶會有此反應般,挑眉,歪頭,看著格外無辜。
“你覺得不值這麽多錢?”
阮林鳶捂住胸口,覺得現在可以叫個120.
她心梗。
見阮林鳶一臉後悔莫及,厲盛再次淡淡的說道:“景盛集團加上下麵的附屬公司,另外房產各種小投資~五百萬,差不多吧~我吃得起~”
吃得起三個字,意味深長。
阮林鳶差點將咬碎的牙吐出來。
關鍵是,她吃不起!
她現在嚴重懷疑,他就是想利用這些欠款,就如同利用合同漏洞一般,套路她!
就在阮林鳶想通這些,理直氣也壯的時候,厲盛像是一瞬間洞察了她的心思。
悠悠的倒了一杯紅茶,氣定神閑的品了一口茶香。
慵懶的掃了掃阮林鳶,給出致命一問,“不會,想賴賬吧?”
阮林鳶:“.…..”
厲盛盯著白瓷茶杯自言自語:“應該不能。”
厲盛:“畢竟,你剛剛確實吃的很開心。”
阮林鳶:“.……”
看著漲紅了臉,卻無可奈何的人,厲盛及時補刀,“還是~食材的錢,也要一起分擔?”
阮林鳶拉直了唇線,抬手,示意厲盛閉嘴。
捂住疼痛的胸口,一副悲痛欲絕的表情,晃晃悠悠的轉身, 腳步沉重的邁步上樓。
厲盛歪著頭,看著快要崩潰的小人背影,“噗呲”一聲,毫無預警的笑了。
陽春三月。
冬雪盡融。
大廳裏的景色都瞬間明晃晃的亮堂起來。
周管家驚呆了。
服侍小爺大半生,第一次見到連對自己都嚴苛到極致的人,居然也會露出愜意會心的笑。
隻是----
周管家麵色艱難。
追人家姑娘,可不能這麽追啊~~~
這種小學生拉姑娘辮子刷存在感的戲碼,早八百年前就過時了好嗎?
可是,他家少爺居然還樂此不疲。
一股心酸湧上心頭。
年過半百的人劃開瀏覽器,在頁麵上堅定的輸入幾個大字:家裏的小孩追求手段太幼稚,該如何不動聲色的提醒最有效。
*
厲盛最近著魔了,工作都讓餘顧裏送到家裏來。
時不時逗弄阮林鳶,讓人漲紅著臉,氣的直跳腳。
餘顧裏看著厲盛幼稚的追人舉動,無可奈何極了。
好幾次他都忍不住隱晦提醒,厲盛卻都能鬼使神差的意會的奇怪的方向,並且實施過猶不及。
餘顧裏甚至覺得,厲盛不是在追求人家。
是在作死的追求,追妻火葬場並且妻子打死不回頭的局麵。
否則。
怎麽會有人,一晚上的就跑到人家姑娘的房間裏去-----
添置保養品。
然後將各種奢侈品大牌的包包掛滿房間。
最後,結局以阮林鳶迷迷糊糊的起床,被鬼鬼祟祟的身影嚇出了魂魄。
砸了好幾個台燈,才驚魂未定的發現是厲盛。
聽周管家說,阮林鳶氣的一天都沒跟厲盛說話。
輕歎了口氣,餘顧裏擰開別墅大門。
見到詭異的一幕。
一人一狗無聲對峙。
“你、怎麽可以這樣?”
“我警告你,你能在上客房的那張床睡覺。”
“特別是她還在午睡的時候!”
“而且,”憤憤不止的人輕拍了小狗的腦袋,指著自己的鼻子,“你清醒一點,雖然,家裏都是男人,但是我一直也沒有虧待你。”
“你出去對比一下,我每個月在你身上花費將近伍萬元。”
“還有專人伺候你。”
“她才剛來兩天,兩天~”
“對,沒錯,你小時候她給你洗過澡,但是,是我把你養大的,你這樣沒有底線的叛變,你覺得合適嗎?”
小狗嗚嗚了一聲,扭頭要走。
“你---你這個狗,怎麽這麽沒有情商?”
厲盛無奈的拉著手上的狗繩,將狗徹底固定在自己麵前。
抬著素長的指尖,鄭重其事,“你聽我說話。”
“你答應我-----”
話音未落,二樓的長廊處傳來清潤的女聲,“湯圓?湯圓你在哪?”
肉眼可見,剛剛還慫慫的湯圓,聽見這聲呼喚後,開始以瘋狗的姿態掙脫了厲盛的大手。
厲盛頓住。
看著狗頭以求歡的姿態狂奔而去。
幾米後,因為脖子上還纏著狗狗繩子,湯圓急的發瘋,使勁的掙脫的要往前跑。
“你!!”厲盛手上用了點力,控製住湯圓,“我剛剛說什麽?”
“你現在什麽情況!”
“你覺得這樣合適嗎?”
瘋了的狗狗哪裏管得了那麽多,急躁的對著厲盛狂吠了好幾聲。
氣的厲盛眼睛都紅了。
剛要出聲自責,阮林鳶赤著腳著急下樓,見厲盛拉著狗繩湯,而湯圓卻掙脫不得的樣子,不悅的眯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