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開始有條不紊的過著。
阮林鳶依舊在趕製國外的訂單,靈感偶爾突如其來。
淩晨半夢半醒的時候,厲盛就會看到披頭散發穿著純白色棉衣的人。
“蹭”的一聲從**坐起來,**光潔的腳“咻”的一聲跑去走廊盡頭的房間。
厲盛一貫眠淺,被這麽一折騰好不容易剛睡著,迷迷瞪瞪揉著眼睛的人又再次回來,掀開被子,躺的筆直,呼呼大睡。
瞬間就平穩的呼吸,純真的睡顏,搞得明明還憤憤眯著眼睛的人真的半點沒了脾氣。
隔天看到厲盛眼圈下的陰影,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昨日擾了人家清夢。
垂眸低頭老實道歉,害怕厲盛會把她趕至客房,連連保證,以後絕對輕手輕腳絕不擾人。
翌日淩晨。
靈感再次在睡夢中敲門,沒轍的爬起來,意識模糊間隻見靈感小精靈揮著小手要跟她說“再見,”,急的額頭的汗都要彪出來了,哪裏還記得白日裏的信誓旦旦。
不過今晚,厲盛沒有再次醞釀睡意,認命的抽出電腦,悠悠的藍光照在沉暗的臉上,透露出生人勿進的氣息。
“對、對不起,”回憶在隔天看到同款黑眼圈之後排山倒海而來,“真的對不起,”差點就要給人跪下,“我保證,我絕對不會了。”
捧著清粥的人臉色淡漠,瓷器的湯匙清碰碗沿,“最好是。”
羞愧感頓時湧至雙頰。
晚上再睡之前,阮林鳶心裏萬分忐忑,生怕今晚回再次打擾男人睡覺,翻來覆去的難以入眠。
背後悠悠傳來清冷的話:“怎麽?現在是前半夜也不給睡了。”
阮林鳶頓時身體僵硬,一動不敢再動,背過身體,把自己想象成一座沒有感情的石雕。
身後的人似乎輕歎了口氣,無奈又認命的將人摟進懷裏,鬆木香頓時縈繞鼻息。
心跳如鼓,抬眸見深邃的眸光如吸盤一般,讓她移不開眼睛。
男人翻身上來,單手撐在她身旁,形成一個禁錮的姿勢,眼尾染上情欲,“既然睡不著,那就做點別的事情吧。”
那晚---
阮林鳶沒有半夜起身,厲盛也終於睡了個好覺。
後來,厲盛買了個耳塞,治好了阮林鳶晚上不敢睡覺的毛病。
一樓至二樓的每處地板也都鋪上了柔軟的地墊,赤足踩上去,毛絨絨的細毛撓癢癢般的簇在腳底,本就柔軟的心即刻化成一汪江水。
房間裏的每一處都是讓她歡喜的模樣。
那段時間裏。
阮林鳶真的覺得厲盛是愛自己的,即便不到多麽愛,那麽也是喜歡的。
所以才會遷就,所以才會寵溺,所以才會沒轍又妥協的戴上耳塞。
*
時間相處久了,兩人相敬如賓,偶爾阮林鳶會模糊的犯些小錯,厲盛也都見怪不怪。
帶著些縱容的味道。
不過---
唯有樓上的那件閣樓,是厲盛明令禁止,告誡她的時候是睫毛尾端下壓,雙唇抿成直線,眼底冷然如寒冬。
阮林鳶乖乖答:“好。”
好字之後,眼裏的冰雪融化,才漸漸有了她平日裏認識的厲盛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