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的人嘟著唇,眼眶上覆上薄霜,極其不雅的打了個嗝,眸子輕輕眨了眨,迷亂又魅人。

“你!”她再度嬌嗔又霸道:“你、分我一個!”

見人站不穩的被沙發絆了一跤,厲盛下意識的去扶,淡淡的花香縈繞在鼻尖,厲盛的眉頭蹙的更緊。

將軟綿綿的人扶好站直,剛要把人扛起來丟回房間,矮了一個頭的人突然伸手用力,拉住他的領帶往自己的方向帶,自以為的凶狠道:“說!分~不分?!”

趁勢拿走醉鬼手裏的啤酒瓶,厲盛看了一眼易拉罐杯身,五度的啤酒能把自己喝成這樣,也是天才,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分什麽?”

懷裏的人似乎很難受,一個勁的擦拭著眼角,力道發了狠勁,眼尾處紅成一片。

厲盛沒了耐心,將人一把帶到背上,心裏篤定以後絕對不能讓這人再碰酒了。

“你~分不分?”

腳步穩健的落在樓梯上,固執的酒鬼將話題帶回原地,厲盛不在意的虛虛嗯?了一聲。

“兩個你,分、分我一個好不好?”

步子突然就如點穴般的頓住,厲盛轉頭,看著已經醉的昏昏沉沉的人,眼角掛著晶瑩的淚水,忽的淚珠如珍珠般滑落白嫩的臉頰,隱秘消失。

靜靜的注視著阮林鳶幾秒後,厲盛重新抬步,背上的人低聲自語:“兩個你,分我一個好不好,我---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

把人背回房間,本以為會消停一會。

原本恬靜害羞的人卻如脫韁的野馬,狂野又熱烈,險些讓厲盛招架不住。

緊閉的房門,一顆受傷的心在不斷沉淪中自我救贖。

-

身邊的床涼了很久,阮林鳶淡淡睜開猩紅的雙眼。

阮林鳶坐起身子,呆呆看著床頭櫃相框的旁邊放著一杯的白開水。

門,“哢”的一聲響了,周管家百年不變的冷淡臉出現在門口。

“太太----”

阮林鳶連頭都沒有轉,拿起水杯一飲而盡。

“味道不錯。”

阮林鳶勾唇,將空杯遞給愣住的周管家,然後工整的疊好被子淡淡起身走進洗漱室。

洗漱好之後下樓,視線定在桌麵今日份的報紙上。

林安安很聰明,適應的很快,深知黑紅也是一種紅,恰如其分的蹭了一個大佬的熱度,熱搜詞條就好幾個她的關聯詞,隻是人家大佬不屑這些,公開發博撇清了關係。

一夜狂歡,一大早就起床去公司給心上人處理棘手的公關。

果然----

男人的體力不可小覷。

其實,不用看報紙,她也知道厲盛是去幫她處理這些事情了。

因為一大早,厲盛的電話線裏來傳來毫不掩飾嬌滴滴的哭泣聲,一口一個厲哥哥叫的好不委屈。

那一刻--

阮林鳶忍不住的想。

她算什麽呢?

發泄情欲的工具?可是人家正主在那裏擺著呢。

包養的對象?可他們正兒八經領了結婚證的呀。

哦---

是領了結婚證,於是他們的關係是,什麽代價都不用付的包養對象。

莫名覺得自己吃虧了。

虧得昏天暗地。

憑什麽啊,盡了義務,怎麽的也要有收獲啊。

那個下午,阮林鳶拉著周歐萱逛了一個下午,從商場的27樓刷到一樓。

周歐萱如出了一口惡氣般痛快,叉腰深吸了一口咖啡,“爽啊~”

阮林鳶低笑。

“怎麽?你不開心?”

阮林鳶想了想,搖頭,“不開心。”

“你!”周歐萱眉頭打著結,白了一眼病入膏肓的人,“不就是花了他幾十萬,你至於嘛,厲盛有的是錢,放心,你花不跨他~”

阮林鳶拍出銀行卡,卡的背麵上儼然寫著:阮林鳶三個大字。

“......”

拿出剛買的圍巾蓋在臉上,生無可戀莫過於此。

“你不是說花那狗男人的錢嗎?”

阮林鳶幽幽的拿下圍巾,輕抿了一口飲料,“本來是想的。”

“那為什麽啊?”周歐萱不解道。

“為什麽啊---”阮林鳶看著錢包夾裏的黑卡,拖著尾音低笑,“因為、沒勁。”

太沒勁了。

在周管家鄙夷的目光中,阮林鳶趾高氣揚的將東西提回家,身後的老人家隱隱傳來一句“敗家”。

逛了一天,洗漱完之後,習慣性的拿著毛巾到處亂逛。

樓梯的拐角處,如有實質的散發出“勾引”的味道。

閣樓的門破天荒沒有鎖,拐角處似乎閃過一片衣角,擦拭著發尾的手頓了頓,然後恢複如常,勾著唇,推開閣樓那間神秘房間的門。

裏麵的東西一定會讓自己難受,阮林鳶早就知道。

建築麵積八百多平米的大別墅,閣樓頂端被全數打通,隻做了一間房。

房間裏掛滿亮晶晶的小燈,一閃一閃將畫板上女孩的笑容映照的愈發奪目。

細看的話,畫板的左下角標了日期,一共十三副畫。

整整十三年。

側麵的、正麵的、睡著的、微笑的----

紙鳶被懸掛在四周,每一隻上麵都清清楚楚的寫著:“安。”

在房間裏多呆的每一分鍾,都像是淩遲,阮林鳶無力的跌落地麵。

地麵似乎沒有終點,失重感讓她整個人頭暈目眩,牆上每一分完美的笑容都像是刀刃。

一刀刀準確的刺入胸口,阮林鳶捂著胸口,剛要爬起來,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拖拽著。

“誰讓你上來的!”

憋悶的胸口,因為被提起衣領讓呼吸越發急促,她揚起手想讓厲盛鬆開,可男人似乎發了狂,眸光如刃一片片毫不留情的劈頭而下。

昏過去之前,眼前盡是林安安的笑容跟厲盛的凶神惡煞交疊重現。

有兩個你,分我一個好不好---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

阮林鳶淺淺勾唇----

我不要,都不要了。

淚滴滾落地麵,身體被狠狠的丟擲在**,不等她緩和片刻,男人的身子覆上來,一寸寸貼合。

沒有憐惜,盡是懲罰。

懲罰她的癡心妄想,懲罰她的自作聰明。

拳頭一下下的砸落在旁邊的枕頭上,厲盛眸光猩紅,麵色沉冷,恨恨質問,“誰讓你上去的!”

衣服撕裂的聲音,在耳邊炸裂,鹹澀的淚水滑過,“我、是厲太太啊?”

“你不過是我娶回家裏來的一個擺設!”

“外頭的搪塞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