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證書?”

“保證書有用的話,當初你會走嗎?”

“當初我們是跟你簽了競業協議的吧?”

“你呢,說走就走,現在想來就來,楊經理你好大的臉。”

楊經理低著頭, 沉默了許久,而後站起身子,朝阮林鳶鞠了個躬。

“抱歉,是我提了過分的要求,我走了。”

說完,挪步要走。

“等等。”

阮林鳶突然啟唇,她摩挲著手裏的筆,良久後說:“什麽時候來上班呢?”

楊經理頓住,不可思議的轉頭,“阮主席……”

小潔:“主席!!!!”

“好啦~”阮林鳶示意小潔先出去,小潔氣呼呼的拉上門,阮林鳶看著楊經理,讓財務進來,給了她五萬塊錢。

“這個,當做先預支給你的工資,剛懷孕,身子要小心些,如果離婚需要請律師的話,可以讓公司的法務幫忙,他對這些還是很懂的,回頭我跟他交代一聲。”

楊經理頓時感激涕零,見厲盛敲門進來,阮林鳶朝她笑笑,示意她可以先回家休息了。

厲盛進來,看著拿著錢離開的楊經理,沒有做聲。

拿了電腦在沙發上坐下。

阮林鳶見他沒話,也沒有主動說話,重新坐回辦公桌前。

良久後。

小潔甩門進來,氣呼呼的在阮林鳶辦公桌上丟了張辭職報告。

臉色鐵青,高跟鞋嗒嗒的響,甩下後,又拉上門揚長而去了。

阮林鳶拿起辭職報告,嗬----

下麵還壓了張請假半個月的條子。

特意標注了找到人叫她來交接。

阮林鳶默默的將辭職單跟報告單,扔進抽屜。

良久後。

看到那支筆。

她比賽時,送給厲盛,卻又機緣巧合下送回她手裏的筆。

看了看依舊低頭沉默的厲盛,阮林鳶緩緩闔上抽屜。

好久之前的事情了,這支筆也不值錢,沒必要特意給他。

或許日後,有機會再說吧。

想著,阮林鳶重新低下頭,卻在要闔上抽屜的時候,男人突然站到她麵前,正低著頭,看向她往回放的筆。

阮林鳶:“……”

厲盛:“什麽意思?”

“這支筆不是丟了麽?”厲盛的臉色不太好看。

阮林鳶笑了笑,將筆拿出來,“嗯……”

厲盛眯起眼睛,“所以沒丟,是你不願意給我了?”

阮林鳶頭皮發麻,老實說,厲盛生氣起來的樣子,還挺嚴肅的,一雙眸子定定的看著你,像是要將你的所有神色盡收眼底般。

阮林鳶:“不是。”

厲盛追問:“那是為什麽?”

阮林鳶:“拿走的時候,沒想那麽多,後來……覺得特意給你,太刻意了,所以就……”

厲盛:“可是這是你送我的,你送了,就是我的。”

阮林鳶閉了閉眼睛,“對~是你的,但是……”

厲盛開始鑽牛角尖,“是我的,你憑什麽幫我做決定,而且你知道我找了好久。”

“你明明知道,卻不給我。”

“而且是故意不給我,我剛剛要是不走過來,你也沒有想過要給我,對不對。”

阮林鳶被這一大串話繞的頭疼,隻能點點頭,寬慰,“差不多是這個意思~但是----”

“但是!”厲盛,“但是你就是沒想過要給我。”

“你知道這支筆的意思,所以你當初給我了,後來,你又不願意給我,你想給誰?”

阮林鳶無言。

她沒有這個意思。

揉了揉眉尖,阮林鳶不想在這個問題上浪費時間,剛要說話,厲盛已經氣哼哼的將手攤平在她麵前。

“給我。”

“我的。”

阮林鳶將筆遞上去,筆身的字已經模糊,筆身旋轉的地方也掉了點漆,一點都配不上厲盛這樣跨國大總裁的身份。

她完全沒辦法想象,他別在胸口,簽訂上千萬單子時,拿出這樣一支筆。

“這支筆代表幸運!”

“是我的!”

厲盛又一次強調。

阮林鳶抬頭,剛想說你還挺迷信,厲盛已經邁著大步,走了。

阮林鳶徹底在風中淩亂。

一支筆而已。

當初他的反應就已經過激,現在表現也不尋常。

阮林鳶斂下眼睛,將視線重新投回電腦上。

楊經理的離婚事件正式被提上日程。

最大的障礙就是財產分配,男方家裏的人上門鬧了兩次,後來被厲盛帶來的私人保鏢嚇唬的以後不敢再進來。

阮林鳶在公司附近給楊經理租了間公寓,讓她好好養胎。

離婚判決下來的那一天,阮林鳶把當初楊經理給她的二十萬還給她。

擔心這個會成為你們的結婚財產,所以替你留著了,有了這筆錢做保障,以後你們不會太苦,等到事情過去了,房子也會收回來,都會好起來的。

楊經理捂著嘴,點頭哭泣。

阮林鳶卻像完成了一件大事般輕鬆。

厲盛最近來的很少,在這件事情上,卻幫了大忙。

不止嚇唬了來鬧事的人,還提供律師資源協助訴訟。

楊經理說要請他們倆吃飯,阮林鳶笑笑拒絕了。

那天之後,就鬧脾氣呢~

除了叫人過來送飯給她,其餘的都板著臉。

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

但是,那支筆倒是一直別在他的上衣口袋。

這日。

餘顧裏又來送飯。

阮林鳶抬頭,見他身後沒人,隨口問了句,“你們家大老板,還沒消氣麽?”

餘顧裏苦著臉搖頭。

“最近也不知道怎麽了,天天跟吃火藥一樣。”

“我現在都想來楊氏上班了,少爺的脾氣真的是越發大了,今天的合作商,直接把人家的毛利壓到負數,全場沒一個人敢吭聲~”

“嫂子,你有空就可憐可憐我們唄~去哄哄?”

“這個時候,也就你可以勸勸少爺了~”

“哦~對了,”餘顧裏說:“少爺,那支筆不知道怎麽突然回來了,寶貝的跟什麽一樣,就是可能放久了沒用,筆帽都鬆了,我說給他換一支,他陰森森的看了我好久,嚇得我腿都軟了。”

阮林鳶笑笑,托腮,看似隨意的問了句。

“你們少爺,平時喜歡什麽牌子的筆?”

餘顧裏想了想,“miki的,私人訂製的鋼筆。”

阮林鳶問:“貴麽?我想買一支試試。”

餘顧裏:“還行吧,兩百多萬。”

阮林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