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林鳶吃完飯,就跟厲盛一起去接羨羨。

這是為數不多的兩人一起共同去接孩子。

羨羨見到兩個人來,眯著眼睛,遠遠的背著小書包跑過來。

“爸爸,媽媽。”

厲盛摸著羨羨的頭,將小家夥一把抱起來,摟在懷裏,“今天學了什麽?”

羨羨說:“學了很多之前不是認識的字,還學了一首歌,爸爸你要聽麽?”

厲盛:“好的。”

長林小道上孩童稚嫩的聲音響起。

回去之前,厲盛帶著阮林鳶跟羨羨去了趟超市。

具體也不買什麽,就是想一家三口逛逛。

平日裏,阮林鳶逛超市的時間很少,或者說,基本沒有。

來到最大的超市,跟羨羨一樣,覺得新奇。

三人,一前一後的走著。

超市裏有個圖書館,羨羨進去就不想出來,阮林鳶隻好隨他。

自己跟厲盛在超市裏閑逛。

距離吃飯的時間還有些時間,阮林鳶也不急,慢慢悠悠的看著隔了商品。

“我發的短信,你看到了麽?”

阮林鳶點頭,“看到了。”

“那……怎麽說?”

阮林鳶快速又直接:“不要。”

厲盛:“為什麽啊?”

“你不是說試試麽?”

阮林鳶:“對啊,試試,但是沒說要結婚。”

厲盛:“……”

阮林鳶:“還沒試呢, 我怎麽就知道好不好,而且,之前結婚的體驗感很差,我暫時還不想結婚。”

厲盛:“……那是之前啊。”

阮林鳶:“那男人,還不是同一個男人麽?能有多大區別。”

厲盛突然抓住了阮林鳶的手,表情認真。

“是同一個男人,但是心情不一樣了。”

“之前,是意外。”

“這一次,我很認真的。”

這是厲盛第n次提及結婚,而且一次比一次認真。

阮林鳶知道避無可避,她看向厲盛,沉默了一會。

而後, 用比厲盛更認真的態度看他。

“我做一個假設。”

厲盛:“什麽?”

“如果, 我是說如果,這輩子,我不想結婚了,你會不會現在就想跟我分開?”

厲盛:“不會分開,但是為什麽?”

“你明明沒有不喜歡跟我在一起。”

“如果真的是因為之前, 我、我……”厲盛有些詞窮,好半天了才說,“我會努力的。”

阮林鳶搖頭。

“不是因為這個。”

“我現在不想說,如果,你非要現在結婚,那我……”

阮林鳶看著厲盛的眼睛,鄭重其事,“我想我會選擇跟你先分開。”

“回歸之前的狀態。”

“我沒有開玩笑。”

厲盛愣住。

他從來沒有想過,阮林鳶是這樣想的。

即便是這樣了,她依舊不願意跟她領證。

甚至。

要回歸之前的狀態。

回歸、不在一起的狀態。

厲盛怔了許久。

而後,看阮林鳶,“所以,你答應跟我在一起,隻是……覺得,我、可憐?”

“看我追著你那麽久,所以才答應跟我在一起的?”

阮林鳶:“不是,你怎麽會這麽想呢?”

再說了,追她的人多了去了。

她也沒有都答應啊。

厲盛突然就沉默了,自己往前走著,看起來很傷心低落的樣子。

阮林鳶站在背後看他,卻沒有追上前去。

羨羨的書看完了,兩人去接他,氣氛卻跟剛剛完全不一樣了。

羨羨歪著頭,看著阮林鳶,小聲的問,“媽媽,你是跟爸爸吵架了麽?”

阮林鳶含笑摸了摸羨羨的頭,“不是,隻是有一些可愛的小分歧,沒事的。”

羨羨懵懂點頭。

一路回去,厲盛在阮家廚房做了飯,依舊是阮林鳶喜歡吃的菜色,做完後,他跟楊女士,包子爹說公司有事,拉下折疊整齊的衣袖,走了。

阮林鳶坐在餐桌上,沒有說話。

包子爹問著羨羨,羨羨大聲的回答,“不是吵架,是可愛的小爭執。”

一桌子的人就這麽毫無預警的被逗笑了。

阮林鳶也笑,拿著筷子,默默的吃飯。

隻有楊女士,憤憤的看著阮林鳶,對她十分不解。

“不答應的時候,吵著要在一起,在門口跪了一整天,還給我鬧上社會新聞,現在,才過了一天,又吵架了,我說的吧,你跟厲盛不合適,你不相信,現在好了。”

楊女士放下筷子,徑直去了樓上。

阮林鳶埋頭,一筷子一筷子的將飯菜吃幹淨。

吃完所有的菜,桌上已經空無一人,三位哥哥昨天就去了國外,她默默的收拾盤子。

保姆過來接過,阮林鳶上樓之前,看了眼門口的位置。

突然覺得有些眼熱。

她低低自嘲的笑了一下。

最近,是太嬌慣著自己了。

上樓,在大**躺下,然後沉沉睡去。

手機似乎一直在響,她開了靜音,最近事情太多,腦子都亂了。

明天要去公司上班,今天要早點睡的。

翻來覆去,不知道怎麽的就睡著了。

半夜。

門恍惚間,似乎開了。

有人做在她的床邊,靜靜的看她。

房間裏開著小黃燈,阮林鳶睜開眼睛,就看到了厲盛。

他換了套衣服,身上是香香的橙花香味,阮林鳶睡得有些迷糊。

隻說了句:“你來了?”

厲盛:“嗯。”

阮林鳶抬手,將他的攥進手心裏,嘟囔著:“這麽晚,這麽晚,路上不安全的。”

厲盛:“嗯。”

“睡覺吧,很晚了。”

阮林鳶哦了一聲,拉著說了的手,緩緩的睡過去。

第二天.

她睜開眼睛,在屋子裏掃了一圈,沒有看到厲盛。

她“蹬蹬”下樓,便看到厲盛在樓下陪楊女士吃早飯。

不是錯覺。

他不是走了麽?

楊女生抬頭就看到阮林鳶赤腳站在樓梯口,她不滿的皺起眉頭,厲盛趕緊給她使了個眼神。

阮林鳶意會,“蹬蹬”的又跑上樓了。

楊女士無語的搖頭。

大早上,一點不成體統,小時候的那些棍棒,白打了。

死不悔改。

阮林鳶再下來的時候,楊女士已經出門了,說是有個姐妹聚會。

她走下樓梯,厲盛從廚房裏端出熱好的菜樣。

她上桌,悶悶的喝一口粥,又看一眼厲盛。

半晌後。

終於忍不住問,“你怎麽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