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盛喝了口粥,臉上沒有什麽表情。
“不想回來的。”
阮林鳶默了一下。
有些尷尬的哦了一聲。
緊接著,她聽到厲盛說:“後來,想想,怕你們家阿姨做的不合你胃口,就回來了。”
阮林鳶看了他一眼,他臉上依舊沒有什麽表情。
反正,比較剛剛跟楊女士吃飯時候的表情,淡了很多。
阮林鳶垂下頭,又哦了聲,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昨天那些話,細想起來,確實有些傷人。
她無可辯駁。
厲盛似乎看了她一眼,見她狀態不自然,頭都快垂到粥裏去了。
起身,拎起椅背上的西裝。
阮林鳶立即抬頭看他,見他 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才又重新低下頭。
小聲的問,“你……要走了麽?”
厲盛眼裏燃起舍不得,卻還是硬著心腸說:“對。”
“走了。”
屋子突然安靜下來,伴隨著一聲關門聲。
阮林鳶良久後才敢轉頭,眼睛莫名的有些幹澀。
她在心裏小小的鄙視了自己一會,咬牙頓住動作,然後,轉頭。
屋子裏已經沒人了。
一個人都沒有。
她重新回頭,慢慢吞吞的喝完了粥。
今天是回公司的第一天。
小潔早早的站在門口迎接她,她看了小潔一眼,精神狀態比之前要好許多。
阮林鳶順嘴問了一口。
她說,又搬回去跟男友住了, 臉上泛起初戀愛時的嬌羞。
聽公司同事說,她男友抱著玫瑰,在樓下跟她求婚了。
阮林鳶笑眯眯的跟她說了句恭喜。。
世界上,如果所有事情,都有好結局,那很好。
處理完公務,阮林鳶習慣性的走到落地窗前,剛站了一會,傅言就來了。
按著邀請函。
說是陳光漢生日,邀請她去晚上的酒宴。
阮林鳶笑著看她,“所以,晚上,你要跟他求婚了?這麽隆重?”
傅言別別扭扭,“沒~哪有啊~”
說話間,眼神卻漂浮在空中。
這是她典型的心虛的表現。
阮林鳶覺得有些不對,傅大小姐,居然會心虛。。
她認識她這麽久,她這跟城牆一樣厚的臉皮,心虛的次數,兩根手指頭都數的過來,且每一次都跟陳光漢有關。
當然,每一次都驚世駭俗。
況且。
阮林鳶掃了一眼牆上的掛鍾。
早上十點。
這會,這小姐估計才剛起床。
能誇張到令她早起,事情……不會簡單。
阮林鳶給她倒了杯水,把人嗯在沙發上,簡潔的:“說吧。”
傅言:“……”
“啊~”
“說什麽?”
傅言這人,典型的憋不住話,但你要是真上趕著,她還能跟你拿喬。
阮林鳶十分了解她的個性,隨意的笑笑。
“行~不說是吧~”
“那以後可別找我出主意哦~”見阮林鳶起身,傅言趕緊拉住了阮林鳶,吞吞吐吐了半天,紅著臉。
“我有寶寶了。
阮林鳶勾了抹唇,卻又很快藏起來,硬是板著臉。“ 背著我,幹好事了?”
傅言:“那天有人來工作室談合作,喝了很多酒,後來,他來了,擋了不少。”
阮林鳶這會認真的皺眉。
“什麽意思,酒後亂性啊?”
她確實覺得這兩人不用折騰了,十幾年了,彼此心裏都有對方。
早就應該在一起。
可是, 她不讚同,女孩子用這樣的方式讓自己懷孕,代價跟風險,都太大。
“不、不是……”傅言紅著臉,“他,他問我醉了沒有~我說沒有。”
阮林鳶:“然後?”
“然後他以為我醉了,就沒動作了,後來我急了,當著他的麵,解了道方程……”
阮林鳶:“……”
“然後,他看我真的沒醉,問我……願不願意,然後才……”
阮林鳶腦神經頓時放鬆下來。
輕挑哦了聲,含笑道:“原來是你預謀已久啊~”
“對啊~”傅言笑道:“不是你說的什麽釣魚理論嘛~太好用了,哈哈……”
阮林鳶點頭,“好啦,懷上就要小心,終歸以後,咱們養得起孩子,以後要是陳光漢真欺負你,放心,有我呢。”
傅言笑眯眯的。
“他現在,可害怕你了,說你比厲盛還要惡魔~”
“不過,我覺得你最好了~”
阮林鳶笑笑,不過很快她就笑不出來了。
“所以,小鳶鳶~咱們的工作室,你接管了吧,你看我現在這樣,我今天出來,都是跟他說來見你,他才讓我出家門的。”
“不用太久,就一年,一年之後,我卸貨了,你再把工作室讓我打理。”
阮林鳶看她,有些不確定,“你真的懷孕了?”
她有理由懷疑,這人是因為想讓她回工作室,騙她的。
傅言似乎早料到她會這麽說,直接拍出了醫院的單子,另外一張是營業執照,上麵赫然寫著,法人:阮林鳶。
“你自己看吧,要是你不願意回去,就把工作室關了,你不知道這些日子,我苦撐著,有多累,我缺錢嗎?阮林鳶,我可是傅家大小姐,為了這幾塊錢的我還去喝酒了,你說說我容易嘛。”
“你要是不接手,你對得起我?”阮林鳶無奈的很,隻好嗯了聲,答應了。
傅言高興極了,緊接著,陳光漢一個電話過來,又蹦蹦躂躂的走了。
阮林鳶擔心的不得了,這人一點都安分不下來,她下樓,看著她上了司機的車,才轉頭又給陳光漢打了個電話,交代了注意事項才上樓。
公司的事情堆積的有點多。
阮林鳶忙完的時候,外頭的天都已經黑了。
傅言打了好幾個電話過來催,她回房間裏換了套純白色的長裙,直接下樓,驅車抵達酒宴。
這一場酒宴,豪華至極,所有人都知道傅言有寶寶了。
傅叔叔高興的合不攏嘴。
阮林鳶本就不喜歡熱鬧,見過幾個熟人,端著酒杯站到了角落。
一會,傅言端著酒杯過來找她。
“怎麽回事啊?”“為什麽不過去喝酒?”
“我剛剛看到厲盛了,他人呢?”
阮林鳶笑笑,想起早上,他直接就走了。
應該是,還在生氣吧,他也確實有理由生氣。
她搖搖頭,不想在傅言高興的時候,掃她興。
“沒事,可能,我做的不好,他不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