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上沒什麽吃的,都是些華而不實的東西。

傅言繞了一圈,卻見陳光漢給她拿了個小雞腿過來,她頓時瞪大了眼睛,“你……哪裏來的?”

陳光漢笑笑,“外頭買的。”

傅言接過雞腿,抬頭看著陳光漢,剛剛她進來的時候,外頭就下了下雨,朦朦朧朧的下的人心煩。

陳光漢這會頭發上沾染了細碎的雨滴,她忽然覺得嘴裏雞腿有些難以下咽。

可是,又在心裏暗暗鄙視自己。

不是說了要離婚麽?

都換了鎖了,聽見秘書說要來晚宴,還是不放心的跟了過來,一點也聽不得人家欺負他,大庭廣眾的宣誓了主權。

可是她明明已經主動說了要離婚。

說了離婚,又吃人雞腿,好像不太合適。

她咬了一下口,看了眼陳光漢,見他垂頭看著自己,笑笑道“沒事,你吃,我給你擋著沒人笑你。”

傅言忽的就冷笑出來。

“我是誰?”

“我是傅言。”

“傅家大小姐,誰敢笑我,擋什麽?也就你,他們覺得你沒一點兒背景,靠著我的關係上位,才這麽欺負你。”

傅言心直口快,沒有半點要看清人的意思,可是說完,卻也覺得不太妥當。

看了眼陳光漢,見他眸光落下去幾分,卻還是對著她笑笑,大手隨意的揉著她的頭發,“行,你最厲害了。”

傅言平生最討厭人家碰她頭發了,何況是這樣的肆意的揉抓,可是她卻也沒有發火,隻是淡淡的應了聲:嗯。

陳光漢愣一下,笑笑,替她將弄亂的頭發擺弄好。

歎了口氣,垂頭問她,“時間差不多了,要不要走了?”

傅言巴不得早點走,點了點頭,跟陳光漢提前走了。

兩人走到門口,傅言表情不太自然,她來的時候,是打車來的,現下門口隻停了一輛車,別墅在半山腰上有點兒遠,她現在也還不打算理他。

不想跟他一起回去。

可是自己要是上車了,他就沒車回去了。

陳光漢看著她猶疑的樣子,垂頭問她,“還不回家麽?”

“傅言,那裏是你的家。”

是你的。

不是我們的。

你的。

這兩個字讓傅言忽然就生氣起來,她直接上了車,關上門,對司機報了酒店的名字。

車子啟動,傅言梗著脖子沒有動,幾秒後,也不見陳光漢進來。

“走。”

“是。”

車子往前方走,好遠之後,她轉頭看到陳光漢站在門口,看著她離開的方向。

酒店離晚宴的位置不遠,還不等進門,傅言就叫了停,讓司機回去接人。

她在酒店大廳門口等,等了很久,都不見陳光漢來,給秘書發了信息,秘書手,在去別墅的路上了。

傅言頓時氣呼呼就上樓了。

“不來拉到!”

傅言火冒三丈,不開心極了。

陳光漢坐在去往別墅的路上,今天晚上有個國外的會議,酒店沒有設備,他不能耽誤開會。

到了別墅,跟司機說了會議結束的時間,陳光漢下車。

等他準備好會議的內容,已經淩晨了。

會議開始。

陳光漢沉著從容的參與會議,另外一端傅爸全程旁觀,而後緩緩點頭。

自己確實沒有看錯人。

會議結束後,傅爸給陳光漢發來了視頻。

“以後會議不要安排在這麽遲,打擾你休息,傅言呢?這兩天有沒有乖一點。”

陳光漢笑笑,“嗯,她很乖。”

傅爸冷哼了一聲,自己女兒什麽德行, 他還能不知道。

“我下個禮拜會回來,我給你撐腰,這家夥就是三天不教訓就上房揭瓦。”

陳光漢也笑:“您回來的話,她一定會很開心的,她嘴硬,但是心裏是很想您的。”

傅爸點頭。

又說了幾句,兩人掛了電話。

陳光漢收拾了東西,去房間了洗了個澡,換了個聲衣服,出來的時候,已經淩晨四點了。

車子抵達酒店,整整五點。

他輕手輕腳的上床,掀開被子,小毛毛蟲自動的滾到懷裏,小聲無意識的抱怨著:“你身上好冷。”

陳光漢沒轍的笑了笑,“嗯”了聲,抬著手,細細的替她把滑落在臉頰上的碎發移開。

因為擔心鬧鍾會吵到傅言,陳光漢把鬧鍾開成了震動,八點準時起床。

傅言還睡的香甜,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中午了。

外頭的天已經大亮,傅言慢吞吞的起床。

廚房端來了排骨竹蓀湯,很鮮甜。

傅言一問,有事陳光漢燉的,她的視線落在**。

她……一點都沒有發現。

半夜有個男人上了她的床……

細思極恐。

她當即叫了服務員來,吩咐道,以後沒有她的命令就是先生也不許放他緊來、

服務員的眼神愣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種叫先生好可憐的表情。

隨即又“哦”了一聲。

傅言這才垂頭,慢慢悠悠的將排骨湯喝幹淨。

照例。

陳光漢還是很忙,不過晚上的時候,讓人給她送了晚餐,是一道魚湯。

還有幾個青菜。

“他人呢?”

“開會。”

“又是開會!你們一天到晚到底為什麽有這麽多會議要開!”

秘書垂頭解釋,“陳總剛接手,很多事情確實需要話心力跟時間的,”

這話說的,好像她是個無理取鬧的人,陳光漢替她承擔了責任,她不感激,還天天催著他來陪她。

傅言心裏憋悶的很,又說不出哪裏不好。

隻好悶頭,把湯又喝了個幹淨。

手機裏的離婚協議,在傅言憤憤的時候被她打了出來,丟在沙發上,也不知道究竟是在起自己,還是氣陳光漢。

或者,都有。

她一直都沒有等到陳光漢回來,做在落地窗前,半天了房門口都沒有動靜。

她交代了服務生,不要放他進來,所以她要等,等他進不來了,自己再出去給他開門。

結果。

等到了淩晨,陳光漢都沒有出來。

給秘書發了信息,說他有去別墅了!

傅言當即火冒三丈,卻又無人可發!

氣的要命之下,撥通了阮林鳶的電話,這次她的手機沒有關機,而且很快接了起來。

“喂?”

“喂!”

“你最好好說話,否則我不保證不會把你拉黑。”阮林鳶的口氣比她還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