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光漢楞住,剛要說不是。

傅言已經生氣跳腳了。

“怪不得我今天問前台有沒有湯,前台說沒有,哦,原來是做不錯了,不需要我這個小白鼠為了試湯裏。”

“陳光漢,你可真是厲害!”

“剛問全天下,剛把我傅言當做小白鼠的,也就你一個膽大包天的!”

陳光漢著急的要解釋。

傅言口不折言,“你挺厲害啊,陳光漢婚內出軌,煲湯都不舍得給人家租一間房子,到我家酒店裏來了,你夠省錢的啊,挺會過日子,怎麽,現在是等著跟我離婚,拿著我給你的錢,跟林夢娟雙宿雙棲是吧,是不是挺著急的,還要欲情故縱不簽字?賣一賣深情的人設?

真是聰明啊, 來,你說,你要多少錢,你敢開口,我就敢給你,你絕對多少夠!”

陳光漢滿腹解釋的想法都被這幾句話打壓的**然無存。

他眼裏的炙熱消散下去,變成了刺骨的寒冰、

他看著傅言的眼睛,雙唇翕動,好久才說:“你……一直以來是這麽想我的?”

傅言被他眼底的悲傷刺痛,可是剛剛陳光漢令她難受極了,她不願意就這麽服軟。

梗著脖子,不說是也不說不是。

兩人就這麽僵持著。

陳光漢先緩和了情緒,他沒有再看傅言,垂頭看了眼時間,關了火。

在走出廚房的時候,對傅言說:“趁熱吃。”

說完,就走了。

滾燙的排骨湯,從炙熱到冰冷,要整整五個小時。

但人心。

隻需要一秒。

傅言從廚房裏出來,停車場上有一片漆黑,還停著平時接送陳光漢上下班的車。

她看向門口,拐角處西裝的身影很快的沒入黑暗中。

傅言眨了眨大眼睛,眼眶裏覆滿霧氣。

酒吧裏。

“呦~這不是傅言大小姐麽?今天怎麽有空來玩啊,我還以為你不要我們這些姐妹了呢,上次帶來的那位帥哥呢?”

聞言,拿著酒杯的手頓了一下。

這些人一個個混的跟人精一樣,當即了然,舉著酒杯,“哎呀,說那些幹嘛,喝酒喝酒。”

傅言悶悶的灌裏好幾口酒,聽見身邊的人,指著台上的人說,“哎,那邊那個,看到了麽?新來的,好像是王家公子哥,一來就跟我打聽你,從你進來開始,眼珠子都黏在你身上了,怎麽樣,要不要叫過來認識一下。”

傅言悶悶:“不要。”

“認識下怎麽了,我說,你就是活的太清晰寡欲,天天守著個男人,有什麽意思,之前那個男人,看你是還挺喜歡的,就沒跟你說,咱們的世界,那些人融入不了,你說錢,他說世俗,你說錢,他跟你談理想,沒勁的很,

同一類人就是要跟同一類人在一起,這樣彼此都懂,圈子裏的點事,分手起來幹脆利落,不傷筋動骨,這才是王道,你說說,那男的,渾身上下加起來的行頭,有你身上這件外套貴嗎?

我把你當姐妹才說的,真的,別跟這種人在一起,更別結婚,否則以後指不定要分你家多少錢,我們這種人,結婚之前最好做個婚前協議,對誰都好,以後難得牽扯,你以後出來玩的多了,聽的多了,自然也就知道了,

上次你來,那個叫王若蛟的,還記得吧?就是不聽勸,愛死要活的非要喜歡上個窮小子,我當時就她說,要簽婚前協議,她不停,愛情至上,你猜最後怎麽的?”

傅言心裏沉悶,隨口應了句:“怎麽?”

“被騙了!王家,不僅僅王家,整個王家的關係網,都被騙了,那個男人拿著錢,現在不知道在哪個國家瀟灑呢,你說說,咱們這些混吃等死的富二代,你說什麽為家族都做不了,回頭還連累家裏被騙,你忍心?你說王家老頭當初多麽辛苦的創業,現在,人到老年了,成了過街老鼠,你說說,喜歡一個男人,把自己搞成這樣,你說是不是太可悲了,

而且啊,聽說那個男的在國外包養了好幾個漂亮女人,哥哥溫馴,你說說,愛情至上是不是害死人?!”

傅言眸光微閃,“也不所有人的都這樣。”

‘嗬嗬——’另外一邊的朋友坐到傅言身邊,勸道:“你還真別覺得自己特殊,世界上哪個女人在談戀愛的時候,不色令智昏啊,還不是覺得自己中意的人最好,自己喜歡的人最特別,不會對自己怎麽,王若蛟那男朋友你沒見過,在場的個個都見過,跟你上次帶來的男人有一拚,看著老實有才華,笑起來那叫一個俊啊,別說我看著都喜歡,聽說天天跟女皇般伺候著王若蛟,把王若蛟迷得五迷三道的,什麽協議都不簽就結婚了,把他介紹給所有親朋好友,哦~王若蛟也是家裏獨女,跟傅言你一樣,你是沒看到,王家老頭尋死膩活的哭的有多慘。”

“真的,傅言,我知道你瞧不上我們這些人,但是,總歸是從小一起混到大的,看你上次看那男人的眼神就不對勁,你可長點心眼。”

傅言悶悶的又喝了口酒,緩慢的點了點頭。

她倒不覺得自己有多特殊,她覺得,陳光漢才一直是她心裏特殊的那一個。

遺世獨立,皎皎君子。

她……不信。

想來也有些好笑,傅言悶悶的又喝了口酒,身側忽的燈光暗下去幾分,有人站在傅言身側,大方、開朗的打招呼:‘傅言,你好,我是——’

傅言不等人說完,悶頭喝了酒,站起身,跟位置上的朋友說:“先走了,你們玩,回頭記我賬上。”

朋友好久沒看見傅言,剛要挽留,人已經大步走了。

朋友歎了口氣。

“你們說,傅言跟那個男人,什麽情況啊, 看著心情不太好的樣子。”

“可是心情不好,也不看別的帥哥,什麽意思?”

“哎呀,傅言本來就潔身自好,你以為是你啊!”

周圍一陣哄笑,男人看著傅言離開的方向,眼裏露出勢在必得。

從酒吧裏出來,散了散酒氣,傅言慢慢的在台階上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