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第二天，秦風命第三大隊李剛率七、八、九三個中隊分別開赴鎮平縣、浙川縣和鄧縣縣，整訓民團協防土匪侵擾。命第第一大隊沈浩然部抽出一小隊開赴別廷芳處幫助整訓其民團。

十天後，周邊四縣的精英們匯聚在內鄉縣城的新天地酒樓。九人（沈劍飛這邊四人、彭禹廷那邊四人加人劉耀祖）圍坐在一個大包廂內，開始了曆史上有名的宛西自治的第一次合議。彭禹廷、沈劍飛各自拿出自己寫下的構想，向大夥陳述了一遍。各有千秋，大致相同，隻是沈劍飛的構想還要深遠些。大夥聽完倆人所述，紛紛一笑，真是英雄所見略同啊。大夥把兩份構想放在桌上，仔細研究，考慮多方因素，深入探討。整整討論了一整天，最終達成協議。就是以孫中山先生的三民主義為根本，結合宛西四縣之實際，發動推行“自衛、自治、自富”的三自主義。以“以自衛促進自治，以自治達到自富”為基本方針目標。成立宛西四縣政治委員會及宛西四縣聯防辦事處，全麵實行地方自治。大力發展工、商、農業，推動金融、文化教育、衛生等。眾人還達成十條公約：一，采會議製；二，農工商合一；三，統一指揮；四，撫恤劃一；五，彈糧自籌；六，整編保甲、清查戶口；七，清丈土地；八，普及教育；九，建立醫院；十，務實去虛，愛護百姓。會議還提出第一個五年計劃：一驅除貪官汙吏，真正達到自治；二設立地方農村信用社，印發流通紙幣；三大力發展工、商、農業建設；四在各縣大力推廣教育興建學校；五大力發展地方基礎設施建設；六開設稅務局，為政府增加收入。三成上交省政府，七成留地方；七設立四縣民團指揮部，統一指揮訓練四縣各民團；八設立兒童福利院，收容流浪兒童；設立難民收容所。會議明確提出建立一個“政治民主，社會安定，經濟富足，鄰裏和睦”的新宛西四縣。眾人推舉彭禹廷為宛西四縣政治委員會主任及宛西四縣聯防辦事處副主任；推舉沈劍飛為宛西四縣政治委員會副主任、宛西四縣聯防辦事處主任及四縣民團總指揮；推舉別廷芳為宛西四縣聯防辦事處副主任及四縣民團副總指揮。任命秦風為四縣民團總參謀長；歐陽成為四縣民團副總指揮；張祖萌為內鄉縣縣長；寧洗古為鄧縣縣長；陳重華為浙川縣縣長；劉耀祖為鎮平縣縣長。各鎮、區、鄉長由百姓推薦、選舉再考察任命。自衛即日開始，自治將於四月一日推行，現階段暗地作準備。大夥還討論了各人分工，彭禹廷負責政治、外交、教育、基礎建設；沈劍飛負責軍事、經濟、金融、工商；別廷芳負責軍工生產、稅務；秦風、歐陽成負責整訓民團、剿滅土匪，維護地方治安。沈劍飛還向眾人推薦了財務處長高毅、教育處長周子人和槍械專家李少默，可以輔佐彭禹廷及別廷芳。大夥一致同意。

會議在晚上結束後眾人散去，彭禹廷和沈劍飛倆人又進一步進行交流。沈劍飛告訴彭禹廷，現在他們擁有一個金礦，在各地開設的新天地酒樓其實是情報站，向美國派出了兩批留學人員，甚至他們還擁有重武器，更設想在西峽設立大學。為了避免影響擴大，中央政府一定會容不下咱們，所以在會議上沒跟大夥明說。彭禹廷眼睛一亮，“哎呀沈老弟，我等真輕看你們了。這首領真應該由你來當呀！”沈劍飛擺擺手，說：“我早就說了，我們不為自己的個人名利。還有現在我這邊的

人由於某種原因還不好出麵，場麵上隻有你和別大哥出麵為好，我們還是在底下輔佐。上麵我講之事還望彭大哥守口如瓶。”“這個自然，老弟放心好了。”彭禹廷點點頭。“還有一事想跟彭大哥商量。”沈劍飛接著說道：“現在的土匪原來大多也是窮苦出身，按我們的做法是匪首堅決懲辦，其餘人為我們做勞力。我想以後也這麽辦。”彭禹廷點點頭，“就按沈老弟的意思辦好了。”

第二天，沈劍飛他們一起回到張家大院。一路上，沈劍飛吩咐徐立發電報給美國的何光，讓他盡快購進一套紙幣印刷設備、三套民用印刷設備。命令秦風、歐陽成馬上著手準備剿匪。沈劍飛讓人找來張紅妹，跟她說現在不用再管夥食了，讓她先去安排一下，然後跟他到西峽去。張紅妹高高興興的去把工作移交給了別人，跟著沈劍飛往西峽去。一路上張紅妹問沈劍飛，“沈大哥，你這次帶我去鎮上要讓我幹啥呀？”沈劍飛告訴她讓她去被服廠當副廠長給張祖萌的小老婆作副手，張紅妹撅起了嘴巴，這小妮子還不樂意呢！沈劍飛見狀微微一笑，“你放心，這隻是暫時的，等你全部熟悉後說不定得讓你當正廠長呢，再說張祖萌到內鄉縣城當縣長，我總不能讓他們夫妻長期分居吧。”張紅妹白了他一眼，“你倒是替人家考慮的很周到。”兩人說著話來到被服廠，張祖萌一家聽說讓他去當縣長，一家人高興的合不攏嘴啦。沈劍飛又把張紅妹交給林玉玲，讓她帶著熟悉廠裏的管理。“沒問題。我會盡心的。”林玉玲一口答應。

彭禹廷趕了幾天的路來到省城，拜見省政府主席韓複榘。倆人客套一番，彭禹廷便詳盡的匯報四縣現實情況以及自己的設想。韓複榘感覺這事挺大，有些拿不定注意。好在彭禹廷口口聲聲支持孫中山先生的三民主義，擁護國民政府，不是自立為王，並且稅收的三成上交給省政府。韓複榘猶豫再三才勉強點頭。彭禹廷見自己目的已達到，也就告辭出來回宛西。有了上頭的同意這就好辦，可以放手去幹了。

秦風跟歐陽成這幾天忙著整編各地民團，把李剛的第三大隊分出一個中隊為骨幹，組建第四大隊。原第二大隊姚遠調過去任第四大隊大隊長，第二大隊大隊長則由中隊長吳少軍接任。新建的第四大隊留在原地整訓，配合李剛的第三大隊剿匪行動。在一個星期之內就在浙川縣摧枯拉朽般的搗毀三個匪窩，俘虜土匪四百六十二人，擊斃五十三人，解救人質一百二十七人。繳獲銀元、槍支彈藥一批。民團乘勝追擊，幾天後又在鄧縣收服兩股土匪。一時間，百姓無不擊手相慶，四縣民團名聲大噪。

一九三零年四月一日，四縣按照約定同時發起運動，驅逐官吏，查沒家產，隻留給他們各五十大洋。據統計，共查出金條一千七百八十四根、大洋十六萬九千餘塊、房產三十一處。對外公布這些貪官汙吏魚肉鄉裏的證據，百姓無不拍手稱快，當然有些土豪則暗懷怨恨。宛西四縣政治委員會及宛西四縣聯防辦事處開始運作，四縣縣長即刻上任，安撫百姓。同時對外公布“自衛、自治、自富”的目標綱領及十條公約，以取得民眾及輿論支持。四縣民團加大剿匪力度，整肅社會治安。在以後的半年時間中，在四縣共擊斃土匪一千五百餘人，俘虜九千八百餘人，其餘土匪望風而逃，解救人質七千六百餘人，整個宛西匪患基本肅清，百姓們終於有了一個安定的生活環境

。此成果上報，各級振奮，省政府主席韓複榘得報也對宛西稱讚有加。

有了一個安定的局麵，就好開展基礎建設啦。宛西四縣百廢待興，彭禹廷帶領大夥忙的腳跟不沾地了。丈量土地，清查人口，修建道路，大興水利，興建學校、醫院，救濟窮苦百姓。有一天沈劍飛找到彭禹廷，跟他說這樣子不是辦法，這麽多的事就靠咱幾個人是忙不過來的，得放權。“放權？”彭禹廷有些不解。“對，放權。這幾天我考慮了一下，我們是不是能設立幾個部門，讓人分管一樣或幾樣，我們把握好大的方向就行。我設想先設財政局、農工商稅務局、教育局、交通局、礦務局、民政局、醫療衛生局、農林水利局、城鄉建設局、電信局還有農村信用合作社。至於各局的負責人則需大夥來商定了。你看怎麽樣？”彭禹廷點點頭，“這主意不錯，這樣你我可輕鬆不少啊！咱定個時間把大家聚集過來商定各局長人選，完了以後我還得騰出時間出去走一走，我想邀請些著名文人學者來宛西講學。”“好啊，你最好多邀點教授、教師過來任教。”沈劍飛高興的說。

幾天後，眾頭麵人物又聚集在內鄉縣縣政府，在會上討論決定了各局長人選。明確各局的主要職責，決定每局配局長一名、記賬員一名、辦事員兩名；各縣設一個分局，設分局長一名配記賬員、辦事員各一名。各局收入均上交財政局，所有支出向財政局申領。各局長即刻上任，履行職責。在會議上彭禹廷還宣布將於六月初公幹外出，在他離開期間由沈劍飛、別廷芳全權負責。

而當時的中國正上演一場好戲，國民黨左派領導人汪精衛聯合地方實力派閻錫山、馮玉祥、李宗仁、張發奎共同反對蔣介石，於五月初爆發曆史上有名的中原大戰，此戰曆時五個多月，最終以蔣介石勝利而告終，閻、馮倆人被迫下野，出走流亡。河南的南、東、北部均殃及，省府也幾經易手，以致宛西這小地方無人顧及，彭禹廷、沈劍飛得以埋頭發展。宛西第三批留學美國的同學已出發前往，這此人員為八十人。並且準備組織一百二十名有點文化的年輕工人前往，分別到美國各機械、造船、紡織、化工企業學技術，薪水由宛西這邊來給付，美國佬當然願意啦，在經濟大蕭條之際有不要薪水的工人，最好是多多益善。

六月初，上海的周濤往內鄉發的一批電話設備及線路運到了，電信局馬上布置工人架設線路，化了一個月的時間給各縣、局、礦、廠、指揮部都安上了電話。電話剛通，許多人新奇的拿起這玩意來打給別人，聊得好不開心。八月十二號張人傑給沈劍飛來電話，說卷煙廠廠房已建好，機器設備也調試完畢，正準備開工生產。沈建飛趕過去，裏裏外外看了一遍，跟張人傑坐到辦公室聊天。“按你的設想，用棉花做的過濾嘴已研製成功，這產品在國內還絕無僅有。還得跟你商量這廠名、產品名稱、怎麽定價。”張人傑恭恭敬敬的向沈劍飛請示。沈劍飛思索了一會兒說：“你注冊一個中華卷煙公司，就生產中華牌高檔過濾嘴卷煙。產品分三檔，十盒包成一條。最高檔的用木盒包裝，五個大洋一條；其次用軟紙盒包裝，兩個大洋一條；最低檔用硬紙盒包裝，一個大洋一條。”“太貴啦，這不是要搶錢麽。”張人傑詫異的說。要知道當時一個大洋好置辦一桌酒席啦！“對，就是要搶錢，搶富人的錢！”沈劍飛堅定地回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