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白衣隱士

蠻荒森林南部,伽羅群山腳下,數十根從地麵下鑽出的粗大的遠古時代的植物藤蔓,縱橫交錯著,在地麵與半空中架起了一座木橋,

木橋的另一端淩空漂浮著一道靈異的光圈,那道光圈的形狀歪歪扭扭,仿佛是被人用力斧劈開天空之後,形成的裂痕,

從那裂痕裏麵不時的向外麵散發著陣陣耀眼的光芒,刺的人無法睜開眼睛,從而更無法看清裂痕裏麵的世界。

由數十條遠古時期植物的藤蔓淩空架起來的木橋旁邊,正站著一群打敗怪異的人,這些人中有老有少,有男有女,領頭之人是名女子,

那女子身穿白衣,以白紗遮麵,雖然看不清其容顏,但是從那名女子窈窕的身姿來看,定然是位美豔佳人。

在那名女子的身後,還站著一些打敗怪異的人群,那些人按照身上插著的旗幟不同,分成兩股陣營,旗幟表麵印畫著碎裂的白骨骷髏的一夥人,

是以化骨老妖為首的化骨門的人馬,旗幟表麵上印畫著蠍子、毒蛇、蟾蜍等圖騰的一夥人,是以蛇毒老人、蜈毒老人和蟾毒老人為首的五毒門的人馬。

此刻,這些魔道眾人,似乎正在進入蠻橫古境的時空裂痕附近等待著什麽,良久,一名身穿黑衣,背刺月牙的幽冥鬼煞從天而降,落身在白宮素的身前,

將右手手臂搭在左肩之上,躬身說道,“稟告白護法,那些正道仙門的弟子,已經發現了葉不歸留下的標記,正準備向蠻橫古境動身!”

化骨老妖說道,“看來現在的正道仙門中,少了像葉衝天和楚驚風那樣的不世之才,做起事情的速度真是大不如前!我們已經在這裏等了那麽久,他們卻連影子都沒有。”

白宮素想了想說道,“吸血惡鬼故意把進入蠻橫古境的時間,現在才告訴我們,一定是想讓我們與正道仙門的人相遇,然後利用我們在進入蠻橫古境後鉗製住他們,

我們就提前進入蠻荒古境,然後打亂正道仙門的標記,混淆他們的路線,之後我們趁機去追趕吸血惡鬼他們,

這樣一來,即使我們真的與正道仙門發生了衝突,也要拉上吸血與攝魂二人!”

蛇毒老人點了點頭,說道,“恩!白姑娘的主意不錯,我們就這麽辦吧!”

蜈毒老人說道,“總之,我們既要利用正道仙門來阻止吸血惡鬼解開孔雀王的封印,來擴張自己的實力,又不能讓吸血惡鬼知道我們的意圖,隻有這樣,

才能維持我們魔道、鬼道、與正道三者之間的平衡!”

白宮素點了點頭,說道,“不錯!以目前的實力來看,我們魔道與正道的實力,要小於鬼道,鬼道之流又擁有逆反天道的不死之身,隻要讓他們吞掉我們正魔兩方的一股勢力,

那麽另一個便會危在旦夕,所以這次我們不光要維持三方的平衡,還要暗中保護新領主的安全,隻要沉睡在新領主體內的月魔之力慢慢蘇醒過來,

那麽我們幽冥鬼域的魔道邪教,就可以除正道,滅鬼道,一統天下了!”

蟾毒老人聽白宮素說完,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未來,哈哈笑道,“好啊!我們就一切聽從白姑娘的指揮!”

白宮素說道,“我估計,正道仙門的人馬,很快便會找到這裏,我們此刻便進入蠻橫古境開始布局吧!”

說完,魔道邪門的眾人,便紛紛走上由遠古時期的植物藤蔓架起的木橋,走入了蠻橫古境的時空裂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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蠻荒古境之中,葉不歸懷中抱著奄奄一息的上官彩,在一群望月狼人的押解下,跟著領頭的狼王向前走著。

此時天已見亮,將太陽遮蓋了一整夜的紅sè雲層,慢慢的從太陽的位置移動回了原來的方位,又蓋住了位於月亮和太陽之間的星辰之上,

天空中又形成了rì月同輝的景象,

不過由於太陽初醒,光芒還不算太強,天空中還暫時處於黎明時分,由於依河而居,一到清晨,空氣中的味道甚是新鮮,

光是呼吸到微風拂過青草的味道,便讓葉不歸已經疲乏不堪的身心,清爽了幾分。

不過此刻的他,可是無瑕去欣賞這些湖光山sè,他此刻的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趕快讓自己懷中的少女醒過來,為此他可以去冒一切的險,

可以相信一群甚至不曾了解的狼人。

他甚至在心中想過,如果這些古老而又神秘的狼人,當真能夠把上官彩救活,那麽做為報答的代價,自己願意把自己的一身血肉奉獻給他們。

不知走了多久,葉不歸眼前的景sè漸漸開始變得sè彩斑斕起來,前方不遠處仍然是一片綠油油的草地,

不過與其他地域不同的是,麵前的這片草地之中,生長著各式各樣,各種顏sè的美麗花朵,花叢之中,還時不時的飛舞著美麗的蜜蜂和蝴蝶,

草地的盡頭是兩麵連接在一起的懸崖峭壁,那懸崖足有百米之高,壁立千仞,陡峭異常,懸崖頂上不知道隱藏著什麽,或許也沒有人爬上去親眼看過。

一條奔湧流淌的瀑布,從懸崖的頂端緩緩流下,猶如一條寬大的水晶珠簾,高高的懸掛在懸崖與草地之間,那條瀑布流到地麵之後,

沒有直接與遠處的那條下遊的河水匯合,而是在草地上分成數條溪流,潺潺流淌。

那條溪水似乎從來沒有被外人涉足過,清澈的甚至可以看清河水裏麵的魚蝦,

在懸崖峭壁下方的草地上,坐落著一個渺小的村落,村落中大概有十餘處房屋,那些房屋與現世當中的房子之間有著很大的不同,

仿佛還保留在遠古時期的風格,均已簡單的草木搭建而成,在那些草房的外圍,圍了一圈簡單的籬笆,籬笆外麵開滿了美麗的鮮花,

天空不時有各種美麗的鳥雀,在籬笆與花叢間來回跳動,而那條從瀑布中流淌到草地上的溪流,正恰環繞在村落的外圍,與草地中的鮮花、蝴蝶、鳥雀、人家,

形成一幅美麗的山水畫,仿佛是從來沒有外人打擾過的世外桃源,靜美的讓人著迷。

葉不歸抱著上官彩望著出現麵前不遠處的美麗景sè,不禁看的有些癡了,一時間,他甚至覺得自己身臨夢境,但是他卻又能清晰的聽到,一陣陣如同神仙樂曲一般,

美妙動聽的潺潺流水之聲,傳入他的耳畔,讓他的深思不由自主的跟著那歡快流淌的溪水流向遠處。

“在那裏發什麽愣?快走!”跟在後麵的一個望月狼人,見葉不歸愣愣的站在那裏,上去推了他一把,冷聲說道。

葉不歸正在出神,突然被人從後麵推了一把,險些將懷中的上官彩掉在地上,他連忙又緊了緊胳膊,將上官彩緊緊抱住,接著回頭向那名沒有禮貌的狼人說道,

“你推什麽推?沒看到我懷著的姑娘病著呢嗎?我jǐng告你們,假如我懷中這姑娘有半點散失,我寧可跳河自盡,也絕對不讓你們吃到新鮮的人肉!”

那些圍在他周圍望月狼人,似乎沒有聽明白葉不歸的意思,用詫異的眼神互相看來看去。

“咳咳...”上官彩由於受到剛才的震**,沉積在體內的淤血發作,另他感到喉頭發悶,忍不住又連續咳嗽了幾聲,

接著,她吃力的睜開眼睛,麵sè蒼白的問道,“廢材...我還活著麽?”

葉不歸見她醒來,關切的對她說道,“傻丫頭,你當然還活著,而且你很快就會有救了!”

上官彩說道,“我們這是在什麽地方?為什麽我會這麽冷?”

葉不歸伸手在她的額頭上摸了摸,接著皺了皺眉頭,自言自語的說道,“糟了,你在發燒,沒關係的,彩兒,你再忍一會,過一會就好了!”

說完,葉不歸對走在他前方的狼人頭領說道,“你到底要帶我們去什麽地方?我懷中的姑娘必須要馬上找個地方休息!”

那領頭的狼人頭領回頭看了他一眼,說道,“就在前麵的部落,你們若不是邪惡之人,到了地方,你懷中的姑娘定會得救,倘若你們是心腸歹毒之人,

那麽前方,就是你們的葬身之地!”

葉不歸此刻沒有心情去分析他話中的含義,哪怕前方是龍潭虎穴,隻要是有一絲的希望能救活上官彩,他都會義無反顧,勇往直前,或許除了這樣,他也別無選擇。

聽狼人頭領說完,葉不歸心急的抱著上官彩快步的向前方,坐落著十幾戶茅草屋的部落走了過去。

在快要接近村落之時,突然,一陣陣朗朗的讀書聲,伴隨著一曲輕秒的琴音,從那村落之中傳了出來,從音sè上判斷,那些讀書聲時強時弱,是由一些稚童的口中發出,但是卻有規有矩,有律有韻,

夾雜在潺潺的流水聲中,在這霧氣勃勃的清晨時分,又為這幅如桃源仙境一般美麗的山水畫卷,起到了點睛的一筆。

但聽那朗朗的讀書之聲,所朗讀的內容像是一首詩文,

“與生俱來人中首,摘星偏上攬月樓。身經百戰不提刃,縱橫天下蔑群雄。

雙腳踏遍紅塵路,一肩擔盡萬古愁。今朝我yù乘風去,化作流星耀九州!”

那詩文雖然從一些稚童的口中朗誦而出,但是卻也有一種大氣滂沱之意,那琴音也時強時弱,似乎正在配合著那些稚童的朗誦,

仿佛那寫下這首詩文之人的心中,有著衝天的豪氣,光是聽了詩文的內容,

便能令人在心中產生一種熱血沸騰之感,大丈夫當是如此!

葉不歸又向前走了幾步,但見,前方的村落邊緣單獨的建立著一座茅屋,茅屋的旁邊種著許多蘭花,那座茅屋雖然從外表上看,與那些建立在部落裏的茅屋沒有什麽不同之處,

但是不知為何,葉不歸卻能隱約的感到一股別樣的氣息,從那座獨樹一幟的茅屋中向外散發出來,仿似書香門第,卻又多了一分閑雲野鶴的隱士之氣。

在那座單獨建立的茅屋前方是一條小溪,小溪的旁邊立著一座亭子,亭子的旁邊生著幾顆柳樹,亭子裏大約有十幾個座位,此刻,在那些座位上正坐著十幾名約莫七、八歲年紀的孩童,

正在那裏搖著頭,背著手,齊聲朗誦著詩文。那些孩童身上的穿著也大多以獸皮為主,每個人的胸前還都佩戴著一顆狼牙的項鏈。

走在葉不歸身前的狼人頭領,走到亭子裏麵,向著正在亭中朗誦詩文的孩子們問道,“你們的先生呢?”

一名坐在最前麵的孩子站起身來,指了指亭子對麵的茅屋說道,“先生在屋子裏彈琴!”

狼人頭領摸了摸那名抬頭的頭,接著轉身對葉不歸說道,“你們先在這裏等著,我這就去向先生通報一聲!”

說著,便朝著茅屋的方向走了過去。然而,就在他剛剛走到茅屋的門口,茅屋之中的琴聲突然停了下來,接著從茅屋之中緩緩走出一位身穿白衣的中年男子。

隻見那名男子年近四十,披散著一頭飄逸不羈的長發,

俊朗的麵頰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遺憾的是,那一雙濃密的劍眉之下的雙眼,此刻被一條白sè的紗布纏住,但是即使這樣,依然掩蓋不住,

從他那俊逸的眉宇之間,**不羈的豪爽之氣。

那男子身上的白衣簡約樸素一塵不染,在他那一頭飄逸的長發之中的鬢角和中間部位,還夾雜著幾縷白發,與他那隱約的掛在眼角處的皺紋一起,

為他增添了一種閱盡紅塵之後的滄桑氣息。

那名男子雖然步履沉穩低調,卻難以隱藏身上的那股與生俱來的狂傲之氣,那是一種在舉手投足之間,

另妖魔sè變,群鬼膽寒的英雄氣概,仿佛這股狂傲之氣會與他一生相伴,不會因為他的年齡的增長而減少一分。

這個世界上,就是有這樣的一種人,他的身上從生下來那天起,就帶著一種強大的氣場,這樣人,隻要一出場,

不用施展任何的本事,也不用表露自己的身份,甚至不用開口說出一個字,光是站在那裏,便足以將場上所有的注意力,

在他出場的一瞬間,全部集中到他的身上去。此刻這位漫步從茅屋中走出的白衣隱士,便是這樣一種人當中的佼佼者。

葉不歸此刻心中猜到,方才從那些孩童口中朗誦出來的霸氣的詩文,定然就是出自這位隱士之手,

雖然他隻與這位白衣隱士見過一麵,然而那股衝天的豪氣,足以另他這輩子都難以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