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富二代的態度也差不離。

反正鄭公子的羅威納也已經不是第一次襲擊無辜的路人了,最後無非就是賠錢了事。

錢嘛,紙嘛,花嘛!

在鄭公子他們的眼裏,本來就不叫事兒。

咬傷就咬傷吧,反正現在羅威納已經追逐獵物追紅了眼,也不是他喊一聲能製止得了的了。

鄭公子就這樣索性不管了。

女兒大哭起來,母親更是慌忙,卻也無能為力。

就在這時,一隻手伸出來,拉住了那個女孩,把她往側麵一帶,女孩整個人都被他拽了過去,恰恰好躲過了羅威納的咬合。

羅威納正要再一次爆衝,被那人瞪了一眼,突然就馴服的發出了嗚嗚的聲音,溫順地伏在了地上。

“滾!”

沈飛隻喝了一聲。

羅威納夾著尾巴掉頭跑回了主人的身邊。

“搞什麽東西?”

鄭公子一點都不為狗沒傷人感到慶幸,反而因為自己的愛犬被人嗬斥了而有些生氣。

他瞪向那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男人。

杜悅也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

“呦,他來了,那我們人齊了可以出發了。”

杜悅已經認出了沈飛。

“你讓我等的人就是他?”

鄭公子看向杜悅。

那個眼神,就像是他在質疑杜悅的交友品味一樣。

杜悅忍不住笑了:“鄭公子你可別誤會,他可不是我的朋友,這次是許林棟讓我請來的。”

鄭天斐扭頭看向許林棟。

許林棟連忙解釋道:“這不是想給鄭公子找個樂子嘛!上次那個不好玩,這次這個……嘿嘿……”

許林棟晃了晃手裏的DV機。

鄭天斐這才會意,他看了一眼沈飛,臉上露出了惡作劇般的玩味笑容。

有錢到了一定地步,再想找刺激,也是蠻難的。

不知道什麽時候起,鄭公子他們這個富二代的圈子裏,發明了一種新的玩法。

他們會找一些沒什麽背景人脈的素人,當作玩弄的對象。

大部分都是他們主動發出邀請,被邀請者往往會受寵若驚,以為自己有機會進入了這個眾人豔羨的上流圈層。

殊不知,他們被邀請進來,隻不過稱為了淩辱的目標而已。

往往等到他們發現時,已經來不及了。

以鄭公子為首的這群富二代,哪一個不是有家族勢力撐腰的紈絝子弟。隻要不鬧出人命、不要招惹上更高的圈層,他們可以為所欲為。

而被他們當作“樂子”的那個人,往往根本沒有足夠的背景和人脈與他們較勁,被欺負了,也沒有辦法討回公道。

一開始,這麽玩弄還是很有意思的。

但是霧州再大,以他們的作風,風言風語很快便流傳了全程。

能釣來當樂子的素人也越來越少了。

上次那個明顯就是為了配合他們而來的,根本無法讓他們感受到樂趣。

所以這一次,當許林棟暗示沈飛就是他為鄭公子找來的新“樂子”的時候,鄭天斐才會心領神會。

“他教訓你的狗,等會兒你教訓他!”

旁邊另外一個帶著金項鏈的青年壞笑著給鄭天斐出主意。

鄭天斐不屑的撇了撇嘴。

“你也就這點出息了,那有什麽意思,太久沒玩了,這次我要玩個狠的!”

鄭天斐手指摩挲著下巴,若有所思的說道:“你們說,要是我廢了他的四肢,再把他扔進餓極了狗窩裏會怎麽樣?”

鄭天斐說這話的時候,笑著揉了揉羅威納的脖子。

杜悅麵色一僵。

記仇見麵那天的事,所以她才毫不猶豫的答應了許林棟提出讓她邀請沈飛當“樂子”的請求。

但杜悅可沒想到,鄭天斐這次竟然打算玩的這麽大。

鄭天斐好猛犬,家裏可不止一隻羅威納,專門盤了一間狗舍養鬥犬,那一窩萌犬要是餓急了,又碰見個四肢盡斷的“食物”,還不得活生生的生吞活剝了他?!

“鄭公子,鬧出人命就不好善後了吧?”

杜悅猶豫了一下,還是鼓起勇氣對鄭天斐提醒道。

畢竟沈飛是她爸很看重的人,雖然不知道重視到什麽程度,但是要知道女兒把他折騰得送了命,隻怕一頓狠罵是少不了的。

“你不是說他不是你的朋友嗎?現在才開始心疼他?”

鄭天斐看了杜悅一眼,半真半假的問道。

“誰心疼他了!”

杜悅一聽就急了。

“不心疼他就別管那麽多,我怎麽玩他是我的事,怎麽善後也是我的事,要你那麽多話呢!”

鄭天斐哼了一聲,麵露不滿之色。

杜悅小聲的道歉了好幾句。

以杜家在霧州的地位,她可不希望給鄭天斐留下不好的印象。

沈飛是最後一個到的。

他走近的時候,其他人便開始紛紛往車裏鑽,準備出發。

杜悅眼見著鄭天斐坐進了駕駛席搖上了車窗,趕緊抓緊最後一點時間對沈飛訓斥道。

“你怎麽還真來了!不想來你可以回去!”

她希望還能在釀成嚴重後果之前委婉的把沈飛趕走。

沒想到沈飛隻是聳了聳肩,一點要走的意思都沒有。

“我都被你約出來了,我人都站在這兒,還回去幹什麽?不就是古墓探險嘛,可以去玩玩。”

沈飛伸了個懶腰。

杜悅撅著嘴。

她緊張快速的掃了一眼正在做出發前準備的眾人,趁著沒有人注意到她,趕緊語氣急促的對沈飛提醒道:“你這趟去可能會有危險!”

“有什麽危險?鬼吹燈還是僵屍大軍?”

沈飛把自己都說笑了。

杜悅更急了。

“我不是在和你說恐怖故事,我的危險,指的是……人。”

她迅速的朝著鄭天斐那邊使了個眼色。

鄭天斐的狗站在車後座上,從窗戶裏伸出腦袋來哈著氣。

“你是說我剛才教訓的那隻狗?”

沈飛會意,冷笑了一聲,一語雙關:“一隻狗而已,危險不到哪裏去。”

他說話的時候,並沒有看羅威納,而是看著坐在駕駛席上的鄭天斐。

兩人說話的聲音不大,再加上跑車引擎的轟鳴聲,鄭天斐並沒有察覺到他說了些什麽。

但杜悅卻聽得清晰。

她瞬間無語了。

不管是沈飛雙關的把鄭天斐和狗混為一談,還是他沒把鄭公子放在眼裏,都讓杜悅徹底語塞,一時不知道從何說起。

“算了,隨便你了,我可是提醒過你了!”

她一跺腳,一扭頭,鑽進了自己的車裏。

其他人也各自上車。

他們大部分是自己開車前來,其他的則是呼朋喚友的結伴而來。

隻有沈飛,是自己一個人。

本來是杜悅邀請的他,他自然也該上杜悅的車。

隻不過,杜悅當著他的麵重重地關上了車門,還落了車門鎖。

用行動明白的表示出她根本不願意載他。

這也算是杜悅的迂回之計。

沒有人開車帶沈飛,難道還讓沈飛用兩條腿走著去嗎?

想想也就順勢把他丟下了。

就當杜悅為自己的小聰明感到得意的時候,鄭天斐的車已經發動,正好從她的車頭前經過,停了下來。

“怎麽了?”

鄭天斐搖下車窗,向杜悅問道。

“……”

杜悅哪裏敢當著他的麵說出自己想把沈飛丟下的打算。

隻好無奈的打開了車門鎖,沈飛就順理成章地拉開車門上了車。

他一坐進車裏,杜悅的整個臉色就都垮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