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杜悅陰沉著臉開車,越想越氣。

“我們一幫認識的朋友去玩,你說你好好的非要摻和進來做什麽?”

她沒忍住開口說道。

沈飛抬眼看了她一眼:“你都開口邀請了,我哪好意思拒絕?”

杜悅被嗆得噎了一下。

她邀請沈飛的時候,可不知道今天鄭公子打算玩的這麽大。

“得了吧,別拿我做借口,你要不想來完全可以不來,你現在死皮賴臉的跟著我們,不就還在盤算著想通過這次機會混到我們這個圈子裏麵來嗎?”

杜悅自認為已經看透了沈飛這種人,又肯定的接著說道:“我明確告訴你,你別報指望了,憑你的家世和身份,擠進來我們都看不上!”

“是嗎?挺巧的,我也沒看上你們這個圈子,我在這裏,僅僅是因為我想去古墓而已。”

沈飛也不辯解,隻是淡淡的說道。

“嗬嗬!”

杜悅冷笑了一聲,隻當沈飛嘴硬,而且眼下再勸也於事無補。

她索性不再開口了。

一行人開車經過了市郊,又繼續往附近的深山中駛去。

從寬敞的馬路換成了泥路,從高樓林立變成了樹木遮天。

車隊在一處林間空地停了下來,這已經是開車能到達的距離古墓最近的地方的。

此時,距離他們出發,已經經過了三個多小時。

每個人都有些饑腸轆轆。

“填飽肚子再去探險吧?”

有人一邊下車一邊提議。

他的提議受到了大多數人的附和。

考慮到野外探險的危險性,不少富二代都帶了不止一個保鏢,鄭天斐更是帶了四名職業軍人轉行的保鏢。

他們此前就經曆過嚴苛的訓練,非常適應野外生活,再加上又有鄭天斐給他們提供相應的裝備。

幾個人分散在樹林中,不多一會兒便各自帶著狩獵的野味回來了。

這邊留守的保鏢,則早就架好了火堆,三下五除二清理幹淨野味,上火開烤。

香氣開始四溢的時候,鄭天斐衝著對麵一個小胖墩一樣的跟班使了個眼色。

那胖墩兒手裏正叉著一串剛剛烤好的野山雞。

他看見鄭天斐,馬上會意的拎著烤雞轉身去了樹林。

兩分鍾後,他又繞了回來。

“來者是客,新烤好的野雞,給新來的兄弟先吃,也算咱們兄弟幾個盡了待客之道!”

他明晃晃地將手裏的烤野雞遞到了沈飛的麵前。

剛烤好的野山雞上,不知為什麽濕淋淋的。

‘尿上麵了?’‘必須的。’

鄭天斐和胖墩兒無聲用眼神交流著,其他人大致猜到了發生了什麽,臉上都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

杜悅蹙起眉頭,想提醒又不敢,隻能用眼神警告著沈飛。

奈何沈飛根本沒有看她,毫無戒心的伸手接過了烤野山雞。

杜悅眼睛一閉,眼不見心不煩。

“狗!過來!”

沈飛剛剛接手,就招呼了一聲。

鄭天斐的那隻猛犬,羅威納,積極的跟隻小哈巴狗一樣,撒著歡兒就隨著沈飛的號令一溜兒小跑到了他的麵前。

沈飛把手裏的野山雞一扔,被羅威納淩空叼住,跑到樹林邊大快朵頤起來。

“你幾個意思?!”

胖墩兒一看急了。

“怎麽?你想吃?那你得跟狗搶了。”

沈飛淡淡的掃了他一眼。

“誰想吃,那可是我……”

胖墩兒火了。

在他氣急失言之前,被鄭天斐一抬手攔下了。

“郭銳,算了,好心怕他餓著,他給狗送食,那看來他就不餓,那就什麽都別吃了!”

鄭天斐發了話,胖墩兒郭銳隻好氣呼呼的走了回去,一屁股坐回了火堆旁,重新串了一隻野山雞開烤。

其他人的野味也烤得差不多了,開始分著食用。

杜悅趁著這個時候,坐到了沈飛的身邊,略帶抱怨的對他說道:

“你不吃就不吃,言語得罪他幹什麽?你可知道郭銳那人報複心特重,又是鄭天斐最受用的跟班,跟他結仇得不償失!”

杜悅說得苦口婆心。

沈飛一臉的蠻不在乎。

“我倒不覺得有你說的那麽嚴重。”

沈飛對杜悅笑了笑,輕描淡寫的說道。

杜悅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思考要不要把前幾位擔當“樂子”的人下場告訴沈飛,起碼比空口無憑更能讓他感受到得罪這群富二代的嚴重性。

不過,眼下已經有人注意到了她這邊,杜悅也不敢把話說的太直白,隻好假裝是同情沈飛,捎帶點東西給他墊肚子。

這樣在其他人看來也說得過去,畢竟她是個女孩子,心腸總是要軟些的,而且沈飛還是她邀請來的人。

“分你一半夠不夠?”

杜悅正準備上手撕雞腿分給沈飛。

沒想到,沈飛看都沒看她的那隻烤雞一眼,就直接回絕了:“你自己吃吧!不用給我!”

“不吃拉倒,等會爬山,餓不死你!”

好心被當做驢肝肺,杜悅頓時惱了,一下子站起身來走到一邊去了。

郭銳正和鄭天斐分食一隻烤兔子,兩人其實也注意到了沈飛這邊的動靜,見著杜悅被他氣跑了,兩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那小子也是傻,唯一能護他一下的人,還被他給趕走了,待會被虐死也是他自找的。”

郭銳對剛才的事還餘怒未消,咬著牙說道。

“所以才好玩啊!”鄭天斐樂了,“身份不高,脾氣不小,這種人,虐到服軟的時候才是最有意思的時候。”

他看起來更加興致勃勃了。

“說的也是,今天咱們就和他好好玩玩!”

許林棟湊了過來,悄聲說道。

幾個人都默契的點了點頭。

吃完飯,所有的人收拾好了登山行囊,正式向著深山中的古墓開始跋涉。

一行人在茂密的森林間緩慢前行。

沒有路,全靠擔當向導的保鏢拿著指南針領路。

走了差不多將近五個小時,在有些人體力都要接近透支的時候,一叢灌木被扒開,古墓破損坍塌的入口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所有的人一起歡呼起來。

迄今為止的疲憊被新鮮感一掃而空。

每個人都躍躍欲試的想開始探險。

“等一下!”

突然,鄭天斐抬高聲音,喝止了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