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扭頭看向鄭天斐,等待他的指令。
“這種沒有保護措施的探險不要冒進,大家先把裝備分發一下,做好準備,再一起進去。”
鄭天斐指揮道。
所有的人都點了點頭。
有經驗的保鏢開始給他們分發裝備,郭銳則從登山包裏取出了一把登山手電抱在懷裏,從女生開始一個一個遞了過去。
“哎呀!沒了!”
當他發到沈飛的時候,明目張膽的兩手一攤,故意大聲說道。
說完,郭銳還響亮的拍了拍手,瀟灑的轉身走了回去,從自己的包包裏拿出了剩下的兩個手電。
他隻拿了其中一個,另外一個順手一甩,扔到了遠處的灌木叢中。
這一切都是當著所有人的麵。
幾乎每一個人都下意識的看向了沈飛,麵上帶著玩味的奚落。
沈飛完全不在乎有沒有手電,也沒覺得對自己造成了什麽困擾。
郭銳這一出,搞得像是擊在了棉花上,他的臉瞬間垮下來了。
不過,這會兒,其他人都已經做好了準備,在杜悅的催促下,鄭天斐開始招呼著眾人一起下墓。
最厲害的保鏢義不容辭地走在前麵,把這群富二代的公子小姐們護在中間,隊尾還留了另外兩名保鏢殿後。
進入古墓的最初一段是山洞,雖然突然沒了光線,讓人本能的產生了一些恐懼。
但是,隨著在黑暗中前進的距離越來越遠,恐懼也慢慢的被消磨了很多。
大家開始適應黑暗,也習慣了黑暗中的水滴聲,從最初的精神緊繃,開始說說笑笑起來。
在摸黑中一直前進是一件很無聊的事情。
又走出一段路,有個男生開玩笑的拽了一下前麵女孩的頭發,嚇得她尖叫了一聲,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在弄明白這隻是一個惡作劇之後,所有的人都笑起來了,氣氛頓時熱鬧了許多。
越來越多的惡作劇出現了,有的人開始講鬼故事。
女孩子們一邊尖叫一邊聽,玩鬧的性質大於害怕,如果真的怕的厲害了,就靠近身邊的男生,男孩子們便更加興奮了,玩鬧的也更厲害。
想來怕黑的杜悅也已經適應了。
感覺隻是在黑暗中行走而已,實在說不上是探險。
隻有她顧慮到沈飛沒有手電,即使不太情願,也忍不住自己的憐憫之心,選擇了和沈飛結伴同行。
就在所有的人都放鬆了神經之後,杜悅想和沈飛聊天,卻意外的發現他依然保持著警惕的狀態。
“放鬆點,別緊張了,你一個大男人怎麽比我一個女孩子還膽小?”
杜悅也不知道是在安慰還是在抱怨。
沈飛沒理她。
他連看都沒看她一眼,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了在了石壁和洞穴之中,不時**一下鼻子,似乎嗅到了什麽氣味。
見沈飛不搭理自己,杜悅隻好自言自語的小聲抱怨著,正當她考慮要不要拋下這個膽小鬼另外和人結伴的時候。
她的身後突然有了動靜。
似乎有什麽東西在急速的奔跑,步伐落地的聲音在洞穴中回**很是嚇人。
杜悅下意識地剛要尖叫,突然手電掃到了一張血盆大口。
沒等她叫出聲來,那玩意兒就掠過了她,衝向沈飛。
手電的光束根本跟不上那東西的動靜,杜悅本能的揮舞著手電追逐著那個東西的身影。
隻見有什麽東西匍匐在沈飛的腳邊,那頭蹭著他的小腿。
“……嚇死我了!”
杜悅全身都軟了,一把用手把胸口死死的按住了。
一句“鄭公子管好你的狗”都到了嘴邊,硬是被她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那個衝過來的東西,就是鄭天斐的羅威納。
這狗會突然襲擊沈飛,並不是隨意為之,而明顯是接受了主人的指令的。
不過,不知道為什麽,當它衝到沈飛身邊時,不僅沒有咬下去,反而溫馴的搖頭擺尾。
“虎子?”
鄭天斐下意識地脫口喊了一聲羅威納的名字,聲音裏充滿了難以置信。
這條羅威納,是他親手訓練出來的、犬舍中最凶最有攻擊力的一條純血猛犬,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向來指哪打哪,要它咬誰就咬誰。
這還是第一次,羅威納違抗了主人的命令,甚至違背了自己的攻擊本性,這對於一直受過訓練的鬥犬來說,幾乎是違反常識的。
“回去吧!別來了。”
沈飛低頭看了狗一眼,又抬頭看了叫著狗名字的鄭天斐一眼,對羅威納輕聲嗬斥了一句。
那羅威納竟然就像是聽到了命令一樣,乖乖的夾著尾巴回到了鄭天斐的身邊,被他氣惱的用力踹了一腳,發出了一聲哀鳴。
鄭天斐惱火的看向沈飛。
兩人對視了一眼。
鄭天斐莫名其妙的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壓力,與此同時他的身邊突然想起了沈飛的話音聲。
“差不多行了,再胡鬧,我今天就讓你交代在這裏。”
可是,沈飛明明沒有開口。
鄭天斐瞬間懵逼。
‘是錯覺嗎?’
他情不自禁的想道,畢竟在這種地方,出現什麽樣的幻覺也不奇怪。
雖然沒有將這樣的警告當真,但鄭天斐還是放棄了慫恿羅威納再攻擊一次的打算。
一行人說說笑笑的又走了十幾分鍾。
忽然,狹長的山洞豁然開朗,冷風從前方吹了過來。
山洞,到頭了。
走在前麵的人歡呼起來,一個接一個的跑向洞口。
原以為,走出洞口就會看見陽光。
沒想到洞口前方還是一片黑暗,隻不過,空間卻大了許多。
通過手電筒光的掃射,感覺前方是一個類似於劇場一樣的空間,通常來說,這裏應該就是放棺槨的地方了。
“前麵太空曠了,手電筒的光照不全,咱們別去了吧!”
有膽子小的女孩,此時終於真正開始害怕起來,小心翼翼地提出意見。
大家的本意都是來探險的,沒幾個人真的打算考古或者盜墓,能走到這裏,已經耗去了太多的勇氣了。
“時間不早了,咱們還得回城呢!就算有棺槨也沒什麽好看的,又不是什麽藝術品!”
杜悅也開了口。
不知道為什麽,可能是女生天生的第六感,她總覺得前方的黑暗,充滿了不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