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敏麵露尷尬。
“沈飛他的確是劉局長欽定的顧問專家，也不存在刷履曆一說，他本身也是很有實力的人。”
她努力的細致解釋著。
“哦？這麽厲害？那他都參與破獲過哪些案子？說出來看看我有沒有聽過？”
馬老在大學裏，閱案無數，但凡有點知名度的小案子，他幾乎都有涉獵，所以問的才如此有底氣。
“不說大案或者破案了，你就說說他參與過的案子就行了。”
鄧立南眼見老師性格耿直，方敏麵露難色，場麵不太好看，便柔聲救場道。
他不說還好。
他話音一落，方敏的臉色就更加窘迫了——她連哪怕一個小案子都說不出來。
畢竟據她所知，沈飛除了從國際殺手組織手裏救下張璿的那次以外，似乎根本就沒有參與過案件的偵破。
就算是救張璿，嚴格來說也與破案毫無關係，更接近於身手的碾壓。
眼見著方敏欲言又止的樣子，鄧立南和馬老便都心知肚明，麵上頓時一起露出了不屑一顧的神色。
“搞了半天連案子都沒有參與過，你連在這裏聽我們討論的資格都沒有，還不趕緊走嗎？”
馬老當著麵就開始趕人了。
“馬老，不是這樣的，沈飛他雖然沒有辦案經驗，但是他能提供其他方麵的專業知識，發散思路，而且他的個人能力也很強。”
方敏見狀，趕緊出聲阻攔。
“是啊，鄧前輩，沈先生很厲害，我可以給他作保！”
寧禹看向了鄧立南，非常誠懇的說道。
這讓鄧立南多少有些驚訝。
他雖然不認識沈飛，但他了解寧禹，畢竟是麒麟隊出身的隊長，有著正直而強烈的自我觀念，根本不會隨便替人說話。
現在他既然主動站出來為沈飛作保，隻能說明，要麽沈飛真的有點東西，要麽沈飛的背景深不可測。
鄧立南更傾向於後者。
在不知道沈飛的背後靠山到底是何方大佬的情況下，鄧立南自然不敢輕易得罪，在人情世故方麵，他還是比馬老要謹慎的多。
“馬老，人都來了，方敏也說了，這位是劉局長請來的顧問，又有寧禹做擔保，寧禹他您是了解的，我看還是就這樣開始吧！”
鄧立南轉向了馬老，勸慰的說道。
馬老重重的冷哼了一聲。
一個屋子裏的三個人都站在了沈飛那邊，他自己本身也是一個被邀請來的專家身份，自然不好再多說些什麽，就當默許了。
“這些是十三位受害者的資料，除了幾名普通人以外，這兩個是學術方麵的大拿，在國際刊物上發表過多篇著作，行業內非常有名氣。”
“這三個，是金融相關的從業者，平時很少在外拋頭露麵，但卻是各自公司的實際掌控人。可以說是水麵下的巨鯨。”
“還有這五個，都是商人，本地較為知名的企業家，其中四個都是在公眾場合突然發病，所以目擊者眾多。”
方敏拿出了一摞打印好的資料，分發給眾人，又將十一名受害者的照片平攤在中間的茶幾上，一一指給眾人辨認。
“受害者之間的聯係呢？”
鄧立南第一時間問道。
“沒有！”
方敏搖了搖頭，站起身，走到茶室內一塊早已準備好的白板前。
她將白板翻轉過來，上麵已經畫滿了人物關聯圖，密密麻麻的備注和線條。
但從這個草圖來看，目前還一無所獲。
“受害者家屬和見證人怎麽說？”
鄧立南看了一眼白板，認可了方敏的說法。
他搖了搖頭，匆匆的翻閱著手裏厚厚的一摞資料，頭也不抬的繼續問道。
“發病前期沒有任何異常，每個受害者都是突然發病，並且發病前都保持著健康的身體狀態，也無人有家族遺傳精神病史。”
方敏對於資料已經記得滾瓜爛熟，想也不想的便回答道。
“很多人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上一秒還在正常說話開會，下一秒突然變瘋癲的，這一點已經得到了確實的人證。”
寧禹在旁邊補充。
“我看到這有一個受害者是在家中遇害？當時有其他陌生人在嗎？”
鄧立南指著其中一個受害者的資料問道。
方敏和寧禹果斷的一起搖了搖頭。
鄧立南皺起了眉頭，查到現在竟然沒有半點線索，這個案子的確很難。
他隨即轉向了馬老：“老師怎麽看？”
“仇富！”
馬老想也不想的就給出了答案，非常篤定。
“凶手對於目標的選擇有著相當明顯的針對性，從這方麵下首查，才會是突破口。要我說，先從最近的受害者入手，逆推調查，這些受害者之間一定有關聯，隻是我們還沒有發現！”
馬老聲音篤定的說道。
鄧立南、寧禹和方敏一起點了點頭。
趁著方敏和寧禹翻找著最近一位受害者資料的時候，鄧立南突然轉向了沈飛，抽空向他問道：“這位沈專家不發表一下高見嗎？”
“你想聽我的意見？”
沈飛挑起了眉毛。
“畢竟你也是案情分析主的專家之一嘛，專門請你來可不是請你坐著喝茶的，總得說些什麽吧！”
鄧立南半開玩笑一樣的說道，盡量不顯示出話語中的奚落之意。
沈飛看了他一眼，轉向了方敏。
“我需要一些東西來佐證我的猜測，你們查案的過程中，有沒有發現什麽不同尋常的物質？”
聽了他的話，方敏想了想，從一堆資料中抽出幾張照片遞給了沈飛。
“我不知道什麽算作是不同尋常，但是被你這麽一提醒，我突然想起來，好像每一個案發現場都提取到了同樣一種可疑的物質。”
方敏說完，沈飛已經拿起了她遞過來的照片，放在眼前仔細端詳。
那是一種黏稠水滴狀的蠟黃物質，分散的很零散，一眼看上去完全不知道是什麽東西。
“這是什麽？”
鄧立南也探頭過來端詳。
“不知道。”
方敏誠實的回答道。
“技術人員猜測可能是某種動物脂肪，但是在做過各種化驗之後，發現完全無法找到它與受害者之間的關聯，所以這條線索我們暫時歸類於Plan B，不在優先考慮範圍內。”
她又補充了一句。
這是一條被棄的線索。
“你們做出錯了，這條線索很重要，可以串聯起所有的案件。”
這時，沈飛淡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