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我們針對這些可疑物質做完了詳盡的調查。”
方敏想也不想的便否定了他。
倒是寧禹，有些好奇地向沈飛問道：“莫非沈先生看到照片就知道這些是什麽嗎？”
“屍油。”
沈飛隻吐出了兩個字。
幾個人的臉色都有些改變，即使天天接觸各種凶殺案，屍油這個詞還是會讓人從心理上感到不適。
“你不要太小看我們凶案組了，當我們沒見過屍油嗎？”
鄧立南不屑的哼了一聲。若是屍油他早就認出來了。
沈飛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這不是活人或者剛死之人的屍油，這種屍油隻有在僵屍身上才會發現。”
沈飛的話音剛落，馬老就被氣得重重的拍了拍桌子。
“簡直胡鬧！這麽嚴肅的案情分析會，你聽聽你在說些什麽東西！用鬼神之說來掩飾你專業知識的淺薄，這比你顯露自身的無知更叫人不齒！”
馬老吹胡子瞪眼。
他為自己和沈飛同為專家顧問的頭銜而感到羞恥和生氣。
“方敏，你確定這人是劉局長找來的嗎？我現在就要給劉局長打電話，這人我不能要！”
鄧立南也聽不下去了。
若是沈飛能保持謙遜低調的態度，縱然他對於案件分析不出個所以然來，起碼也不會影響什麽，頂多是拽了個起不到作用的拖油瓶罷了。
可是眼下，沈飛的意見，已經到了胡說八道的地步。
這樣的人存在於隊伍中，會拖累整個隊伍的專業性和破案效率，鄧立南已經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把沈飛從專案組中踢出去。
方敏急了。
沈飛倒是無所謂。
反正也不是他死皮賴臉的非要賴在這個專案組中，本來就是應人所求前來幫忙，既然鄧立南表示不需要，他樂得拍拍屁股直接走人。
“不行！你不能走！”
方敏先一把攔住了他，然後又轉向鄧立南，急中生智的說道：“鄧叔叔，實話說了吧，這位沈先生，是位民俗專家。對於民間的各種習俗和一些看似靈異的事件，都非常之了解。”
“雖然沈先生的說法偏民間，但是這是一個我們並不擅長的領域，而目前為止所有的線索指向，都顯示事件或許與祭祀或者詛咒之類的民俗相關，而這些資料相當浩瀚，從書本上是很不好查找的，有沈先生在這裏，利大於弊。”
方敏口若懸河的把沈飛掰扯成了相當了解民間民俗和靈異事件的專業人士。
“他是個風水先生？”
鄧立南愣了愣，不再執意趕人了。
對於專案組來說，破案時的確會經常遇到涉及他們所不了解的領域，這時候就需要請出各行各業的專業人士前來相助，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像風水先生、金融教授、股市大佬……都可以算作是臨時顧問的行列。
沈飛若是其中之一，倒也說得過去。
“故弄玄虛！”
馬老心裏的坎還沒過去，重重的哼了一聲。
他向來不相信這些怪力亂神的事情，所有與風俗民俗相關的靈異案件，最後全都落實到了真實的活人行凶上，隻不過是作案手法的一種罷了。
“沈先生是有真本事的人，他的實力非常厲害，至少是一位宗師。”
寧禹皺了皺眉頭，站出來幫沈飛說話，
他當初看過那個視頻之後，便馬上找業內人士交流過，了解了一些武道相關的情況。
“宗師？武林高手嗎？”
馬老聽完，反而更加不屑一顧了。
出於職業和專業的原因，他一生都對異能人士嗤之以鼻，在官方機構中，其實也不乏異能人士的存在，但馬老就是能對他們視而不見並保持距離。
馬老自己是這麽想的，也是這麽教育麾下學生的，鄧立南就和他一個想法。
要不是僅憑他們兩個人的力量無法撼動高層的決定，他們一定會建議取消對所謂武道界人士的聘請和任用。
沈飛再一次被留了下來。
隻可惜，既然知曉了雙方的觀點從初始點就是對立的。
接下來的討論自然不會出現任何有效結果。
到最後甚至沒有了什麽繼續分析案情的必要。
案情分析會不歡而散。
鄧立南送馬老回大學職工宿舍樓。
寧禹要趕飛機回麒麟隊訓練基地，方敏開車送他。
沈飛自己打車回家，一覺睡到日上三竿，再一次被方敏的電話吵醒。
“新的受害人！”
電話接通，方敏劈頭蓋臉的丟出了這麽一句，執意要沈飛來現場看看。
二十多分鍾後，一輛警車呼嘯而至小區樓下。
一個看起來剛從警校畢業的大學生模樣的青年，獨自開車來接沈飛。
“新人？”
沈飛看了一眼他嶄新的製服，上了車。
“專家？”
青年看見沈飛一臉驚訝。
本來讓興衝衝他離開案發一線，跑腿接人，他的心裏就頗有微詞。
不過念在對方是專家顧問的份上，也就忍了。
這會兒一看沈飛，離他想象中的那種顧問形象差了十萬八千裏，頓時卸了勁兒了，一路上板著臉開車，話都不想說。
在他們趕往案發現場的時候，鄧立南蹲在受害人的身邊仔細檢查，另外一個和他看起來差不多大的男子則一臉煩躁的站在旁邊。
“那什麽專家打算幾點到？我們非得等他不可嗎？”
那男人看了一眼手表，沒好氣的抱怨著。
“劉局特意交代的，不然你以為我願意等啊？”
鄧立南也頗為無奈。
“是劉局的關係戶？”
那男人長歎了一口氣，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
“不止，我懷疑背景要更深。這人我昨天見過，跟專家顧問一點也不搭邊，肚子裏什麽墨水都沒有，但就這樣，方敏和寧禹還力保他！雖然不知道這人的靠山是誰，但是不得了啊！”
鄧立南想起昨天見到沈飛的場麵，悠悠的也歎了一口氣。
“哎！說到底，隻有像咱們這種老實沒門路的，才隻好真才實學的往前走。”
那男人不忿的翻了個白眼。
他叫徐迪，是鄧立南的學弟，身體素質過硬，專業能力也很強，在學校裏那是風頭無兩，還沒畢業就被教授和已從業的學長帶著參與刑偵辦案。
畢了業以後，直接追隨著鄧立南，成為了一名專破大案要案的專案組成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