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雲海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上去。
臨走前他回頭看了會武台上的沈飛一眼,絕望的搖了搖頭。
這一次,他終於真正意識到了,沈飛是他此生都不可能追上的目標。
胡須勇是全場最高興的人,沒有之一。
在他已經陷入了絕望的深淵之中以後,沈飛一露麵,不僅將她從深淵中拽了出來,而且還萬丈高樓平地起,將賴爺打下的地盤全都收歸囊中。
最重要的是,沈飛可是頂著他胡須勇幫派的名號來參賽的。
不管沈飛以後在靜源市一帶是什麽地位,胡須勇知道自己反正是可以橫行無阻了。
而全場中臉色最難看的就要數太乙劍派的付司造和付仲了。
一個是明目張膽的搶了沈飛的女人,盡管這是他自認為的“沈飛的女人”。
另一個則在會武場上,當場挑釁,向沈飛叫囂。
他們兩人現在背後已是冷汗津津,趁著沈飛不注意,拉著太乙劍派的其他人就想趕緊退場。
沈飛本來還沒注意到他們呢!
結果他們這幫人突然一動,沈飛在會武台上看得清晰。
“臨時離場,你們這是想去哪裏啊?”
沈飛冷聲問道。
以付司造和付仲為首,太乙劍派的人瞬間僵住了。
付安沉了沉氣,轉身看下會武台上的沈飛。
“太乙劍派自知不夠資格再在本場會武中繼續,所以決定提前離場,不知道沈先生有什麽交代?”
付安陪著笑臉。
沈飛衝著付仲抬了抬下巴:“你們可以走,剛才挑釁讓我上台的那兩個是不是得留下?”
付仲和付司造兩個人的臉色瞬間就蒼白了。
在見識了沈飛對付賴爺和傀儡的手段之後,誰還有膽量在和他叫板?
付仲當場就原地給他跪下了。
“沈先生!不,沈大師!是我的錯!有眼無珠!貿然挑戰!我不是有意要挑釁您的!您就放過我這一次吧!”
付仲慌張的說話都結巴了,顯然是被沈飛一句話給嚇破了膽,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生怕沈飛像剛才教訓賴爺和傀儡一樣,當場把他給切了。
周圍的人看的又震撼又好笑。
付安直接扭過了臉去。
盡管他也被沈飛的實力強絕給震撼到,但還不至於像他的大徒弟這麽丟份兒。
老實不客氣的說,在這種眾目睽睽之下,付仲幾乎將整個太乙劍派的麵子都給丟盡了。
“好了,沈先生也沒說要取你性命,你好好給人道個歉,該磕頭磕頭,人家大人有大量,也不會太為難你的。”
付安訓斥的對徒弟說著,掃眼看了一下沈飛,見沈飛麵上掛著玩味的笑容,確實沒有要讓付仲付出多大代價的意思,付安心裏已經有了底,悄悄舒了一口氣。
付仲聽話的向沈飛遙遙磕起頭來。
“行,這道歉挺誠意的,我算你過!”沈飛的目光,移到了付司造的麵上,“至於你……”
“造兒你還不趕緊給沈先生道歉!”
付安審時度勢,馬上轉而訓斥著兒子。
“他的行為,恐怕就不是道歉能了事的了。”
沈飛的聲音如同當頭一棒,讓付安的一顆心沉了下去。
付司造滿臉通紅,既不敢看沈飛,也不願向付仲那樣下跪求饒,他尷尬的站在原地,垂首看著自己的腳尖,一動不動。
“太乙劍派門下共有160公頃土地,20公頃的私家園林,和六個支柱產業。我以宗主的身份,願出讓其中的五成,以示我方道歉的誠意!”
付安對於自己的兒子和當前的形勢再了解不過。
自家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得罪了沈飛,如果現在不付出點代價,隻怕沈飛會武奪魁之後,他們所要損失的會更加慘烈。
在這種大是大非上,付安一向拎得清,也舍的得。
“七成。你們就能走!”
沈飛笑了笑。
太乙劍派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所有人都看向了付安,付安則瞪著付司造,雙目中幾乎都要瞪出火來。
付司造死死的低著頭,根本不敢看宗派中的其他任何一人。
“好,七成,謝謝沈先生高抬貴手!”
付安到頭來還要感謝沈飛。
沈飛擺了擺手。
太乙劍宗這才像如蒙大赦一般,匆匆忙忙的離開了。
走的時候,付司造甚至沒有看趙粵一眼,不知道是否有遷怒於她。
盡管趙粵在這次的事件中,除了女孩子好麵子愛攀比之外,也沒有什麽罪孽深重的地方。
趙粵自己,則沒有注意到付司造對待她的態度轉變。
她站在原地,目光恍然的看著會武台上的沈飛,這一刻,關於老同學的記憶和印象在她的腦海中漸行漸遠。
她就像在看著一個不認識的英雄, 是那麽的意氣風發,萬人景仰,與他記憶中的沈飛毫無關係。
沈飛卻沒有看她,再打發了太乙劍派之後,沈飛的視線再一次回到了馮淵的身上。
這個時候,身亡的信源大師已經被人抬走,馮淵正準備趁機混在人群中溜走。
“你以為你走得了嗎?”
沈飛的聲音和破空之聲同時傳到了馮淵的耳中。
在他閃身躲避之前,後心口已被重擊。
“哢!”
他的喉嚨裏發出了一聲悶響,那股衝擊力,將他撞得向前踉蹌了好幾步,一頭紮在了地上。
周圍的人群驚叫著散開了,他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附近也沒有見血的凶器。
像他們這樣的普通人,哪裏能理解沈飛屈指一探,僅僅用指壓彈出的空氣彈,便具有了像子彈一般的威力呢?
沈飛從會武台上跨出,落地後遊刃有餘的向著馮淵這邊走了過來。
馮淵費盡了氣力,不過將自己掙紮著翻了個身,便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疼得連起身逃跑都做不到。
“先暗算了張璿,又妄圖在人群之中偷襲姑姑,你以為自己能逃得了嗎?”
沈飛冷笑著俯視著苟延殘喘著的馮淵。
“我出手,那是因為你對我馮家趕盡殺絕在先!我要報仇!”
馮淵咬牙切齒,滿腔恨意。
“你要報仇衝我來,不過,你甚至連報仇的資格都沒有。要論趕盡殺絕,那我就要和你好好說道說道沈家的仇了,不是嗎?”
說到“沈家的仇”這幾個字的時候,沈飛特意湊近了馮淵的耳邊。
馮淵的表情突然變了,他忽然之間想起了什麽。
“難道,你是,當年那個沈家?”
他眼前一黑,下一秒,沈飛的右手便按在了他的麵門上。